趙德昭天天跟著姬不滅，沒多久就有些失望了。姬不滅就像一塊石頭，嘴里難得蹦出幾句話，這種無趣的生活讓他厭倦。

年底的第一場雪，他們動身回汴梁。趙德昭仿佛卸下了千鈞重擔，一路上興高采烈。

他們走走停停，在雪地緩慢前行。每到一個城鎮，趙寰和趙德昭便拉著姬不滅找最豪華的酒樓。

快要到汴梁的時候，雪已經停下了，久違的陽光映照著皚皚白雪，天地都被白色覆蓋著。

一家酒樓的二樓窗口，桌子上的飯菜還在冒著熱氣。

姬不滅籠了籠肩膀上的大氅，將目光投向窗外。他一直不喜歡坐馬車，堅持騎馬，或許是受了風寒，身體有些難受，實在沒有胃口。

“妹夫！喝酒！”趙德昭端起酒碗。

“二哥！你沒看見他臉色蒼白嗎？”趙寰盯著姬不滅。“你沒事吧？要不要在這里休息幾天再走？”

“我沒事！”姬不滅強忍著，他不忍心掃了他們的興致。

趙寰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心疼地望著姬不滅。“晚幾天回去也不礙事的。”

姬不滅望了望趙德昭，又看著趙寰。“你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然知道。”

“是啊！你看妹夫這身體，壯的像頭牛，哪有什么事呢？瞎操心！”趙德昭將酒一飲而盡，扯了一只雞腿塞進嘴里。

樓下的兩名灰色布袍的中年人映入了姬不滅的眼睛，他們拿著一塊白絹向著路人詢問，似乎正在打聽什么，隨后他們走進了這家酒樓。

那兩人身材魁梧，腰桿挺直，一看便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

沒一會那兩人便走了上來，依舊拿著白絹詢問每一個人。

“這位小爺，可曾見過這個人？”他們終于問到了趙德昭。

趙德昭扭頭瞥了一眼，然后搖頭。“沒有！這么漂亮的女人，我見了一定會記得。”

那兩人有些失望，正準備離開。

“不過她手中的那把劍我認識，我很好奇，她一個女子，抱著那樣的劍干什么呢？”趙德昭有了興趣。

“小爺見過這把劍？”那兩人頓足，對視了一眼。

“是啊！我他媽還買了呢，騙了我不少錢，你們是不是一伙的呢？”趙德昭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小爺確定買了這劍？”

“是啊！竟然是用黑漆涂抹的，被劍一砍斷成兩截。”

那兩人微微一笑，搖頭就要離開。

姬不滅無意中瞥了一眼那塊白絹，眼睛卻突然瞪大了。“等等！”他招手叫住兩人。

“這位小爺見過？”兩人回頭望著姬不滅。

“讓我看看！”姬不滅站起來。

兩人走過來，將白絹在他面前展開。

白絹上描畫的是一個少女，風姿卓絕，畫師顯然用了心思，簡單的勾畫出了那女子無助而絕望的神情。

奇怪的是女子懷里抱著一個長長的劍匣，外露出縫著金線的劍柄，微露的劍身漆黑。

姬不滅猛然感覺胸口一陣絞痛，胃里翻滾起來。“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他踉蹌著倒退了幾步，一頭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