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四從外喝了花酒歸來,到了楚府門前的時候,腦子還像是伶不清那般,抓住了一個人便在嘴里喃念著。
“望春樓里的春花果真是玩的一手好手段,果真是讓我在溫香軟玉中好好的流連了一番,今日里少爺洞了房,我于四也該與那“小姐”好好的鴛鴦戲水?!彼Φ漠惓5姆潘?,完全不知道抓住的人是誰,待到揉了眼,看清面前人的面目才是嚇得赫然清醒了過來。
“靜安大師”
無眠卻是表現異常的淡定,把手里的燈盞給了于四,隨后穿過層層的回廊消失在于四的視線之中。
來到了昨日里白日里去的竹林處。
取出了腰間系的竹笛,在這竹林之中吹奏著。
笛聲之中又混雜著女子的哭泣之聲,無眠走過去一看才知道是白日里張狂的楚姨娘。
他并不愈多管閑事,直直的要走,才發覺后面傳來冷冷的聲響。
此時披頭散發的楚姨娘,倒像是一個鬼魅一般飄蕩在了他的跟前。
“靜安大師”
“楚夫人”
楚姨娘聽到夫人兩字,只是自顧自輕賤應憐了一番。
“靜安師父,漁晚喜歡的是你吧,連這楚府的大少爺也是對你存了幾分心思?!?
仿佛這世間的人,都能看出這二人對他存了別樣的心思。
無眠卻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轉身欲走,卻是被突然發瘋一樣的楚姨娘抓住了衣袖。
“靜安大師,你們佛家不是常講普度眾生,不如你死了普度二人可好。”言必,楚姨娘從袖中掏出一把利刃,直直的向著無眠刺去,無眠一閃躲,只是一掌,面露兇色的婦人就倒在了地上。
婦人卻是不死心,拿起利刃再次對著無眠刺去,卻是被無眠拿起地上的竹棍用著極厚的內力,用以凌厲的掌風還有內力,狠狠的插入了婦人的心脈。
婦人還未來得及念一句“你好狠”,就被突然飛過來的大多數竹葉,狠狠的插入了身體之中,待到無眠再次撣盡身上灰燼,轉眼看了一眼七竅流血的楚姨娘,只是點了火,扔在了死狀極其恐怖楚姨娘的身上。
大火一直燃著,赤紅色的火焰把無眠整個人,映襯的倒像是從煉獄之中來的那般。
他取下手中的的珠串,珠串斷的那一刻,他不知是早已成魔,還是在這一刻已然成魔,霹靂竹聲不斷的響起,無眠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飛離了這竹林深處。
到了第二日,誰都知道這楚府里死了個姨娘,除此之外別傷大雅,還有丫鬟婆子在底下暗自譏笑著,說是這楚姨娘本來就是船上歌妓,死了好,也是還了我們府上多年的名聲。
李漁晚則是一身縞素,頭上簪了白花,走出了這楚府,她已無心情愛,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也黃土枯骨。
而楚良渚則是假惺惺的掉了幾滴眼淚。
“妹妹莫要太過傷感,縱是姨娘死了,你我還可以是一家人的,等到妹妹喪期滿了,還可以去這楚府里找我的?!?
于四看著自家少爺現如今情意綿綿的模樣,早已不似昨日里聽到楚姨娘身死那個拍手稱快的人,若是很多年后,這奧斯卡小金人也是非他莫屬。
李漁晚背著一個小包袱,來到一個暗巷之中,回頭的那一刻卻被人用麻袋套住。
眼前一黑,等想掙扎大聲呼救之時,卻是被人砸昏了腦袋。
等醒來之際,卻發現自己穿著衣不遮體的衣裳,被一群男人圍著。
她下意識感覺到自己被賣了,可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大腿露出來的那一刻,對著眾人嫵媚一笑,有人的咸豬手朝著她伸去,她也不惱,只是蜷著腿,后退了一下,也有油膩之人,在她的身上胡亂探測著,她只是回著笑一下,哪里有半分的矜持,拿起船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遞給了一個男子,男子順著去觸摸她的雙手,罵了她一聲“女/表/子”,她卻是把酒杯遞過去,隨后起身在這船艙之中跑著。
眾色胚丑態畢露,紛紛拉扯她的衣裳,她卻是趁著間隙在默念著什么,果不其然,那接過她酒的人開始口吐白沫,她大笑間已經來到甲板之上,縱身一躍之間,似是洗去這周身剛才的骯臟。
花無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設了一個屏障,這被楚良渚找來的人打撈了半響也沒有打撈到李漁晚。
而李漁晚半魂入黃泉,身軀也被水中唯一精靈所占,恍如新生。
花無香只是坐在河岸上再次輕輕的講著:“復仇,果然是一出經久不衰的大戲。”
只見李漁晚猶如鬼魅一般,雙眼赤紅,手里握著一把魚骨劍,飛上船來。
眾色胚皆以為她要自投羅網,紛紛再次把咸豬手再次伸上前去,喊了一聲“小女/表砸”,笑意淫淫,可未等他們把手伸出來的時候,李漁晚脖子就伸長了一尺,露出來兩顆大獠牙,還未等他們大呼喊叫妖怪之際,就被咬斷了喉嚨。
留下一人,嚇得失了禁,屎尿堆滿了身上錦繡懿袍,李漁晚則似鬼魅一般,伸出黑色的長指甲。
“是誰讓你們在這船艙之內凌辱我。”
那人早已嚇得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瑟縮在一旁,顫抖著說些不要殺他之類的話語。
李漁晚見問不出什么結果,倒是化了一陣黑風,移形換影之間,那人已七竅流血,頓時之間這船艙甲板之中血流成河。
有一浣洗的女子見狀驚叫,她卻只是兩袖一揮,那姑娘就不知被變到了何處。
花無香飛身來到了她的身旁。
“李姑娘,當真是厲害的緊,不知道姑娘接下來要去找誰,若是我告訴姑娘,姑娘的姨娘乃是無眠所殺,姑娘該當如何。”
李漁晚此時一身黑衣,像極了煉獄里索命的“黑寡婦”,她雖是失了大半的神智,卻還是化作一陣黑煙問少年到底為何人。
少年盤膝而坐,只是隨意向著上空拋了三顆珠子,李漁晚就吐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少年的面前。
“縱是你化成了妖怪又如何,還不是比得上我這千萬年偷盜而來的光速?!?
“不過是口吐狂言而已,你休的騙我,看我不咬斷你得喉嚨,讓你在煉獄黃泉里再去打誑語。”
花無香聽得此話卻是笑的更甚。
“李姑娘,你這不人不妖的模樣,還是我贈給你的,你以為你剛才那拙劣的逃跑技巧真能免得了被糟/蹋的命運。”
隨后花無香變出一把長琴,琴弦一起,李漁晚只覺得自己內心的屈辱,還有骯臟感被放大了千萬倍。
“此琴為能操控人心智的鴉骨琴,若是我再彈一下,姑娘心神俱裂?!?
“我不過是一個孤女,無愛無念,又怕什么心神俱裂?!?
“別急嗎,這鴉骨琴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彈的時候讓心神俱裂者如中了千百倍的魅毒?!?
“我與你無怨無恨,你為何要這般害我?!?
“哪里要害你,我不過是姑娘幫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琴聲已斷,李漁晚回過神來,卻又不見彈琴少年的蹤跡,只是留下一張字條,從半空中洋洋灑灑的下來。
“愛別離”隨后三字散作金光消散大道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