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宸心底泛起一絲涼意，有些絕望但又倔強地不肯放棄，商瑾是唯一他能做文章的點，想著他突然有一種大膽的想法，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態度，他還是說了：“聽說你丈夫死前也沒說過他是不是愛你......”

秦碧羽愣了一下，章秋宸見狀又接著說道：“他和你臆想的姬懷瑜不一樣，他真的到死都沒說過一句愛你，那你怎么能確認，他是真的愛你，而不是你的臆想呢？”

“秦小姐，從始至終，是你動了心，但你的丈夫卻未必對你動了心，即便這樣你一樣拼了全部去另一個世界的商瑾是真的愛你秦碧羽嗎？”

“你想‘復活’你丈夫的前提，是你們兩情相悅，若這個前提根本就是假的，你打算怎么辦呢？”

秦碧羽的眼神逐漸迷茫了起來，章秋宸的話一句一句砸在她心上，確實這些都是她恐懼且從未去想過的可能性。

見到秦碧羽眼底的掙扎，章秋宸又補了一句：“秦小姐，其實如果你死了，我們還是可以離開這里的吧？到那時候，你不止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會連命都丟了呢......”

“你要賭嗎？”

“我不是在賭，不管實驗是不是能成功，我都沒有任何損失，那個沒有商瑾的世界，我也不想要了......”

若不是章秋宸發現這方空間已經開始隱隱出現細小的裂縫他還真就信了秦碧羽的鬼話，可眼見著虛擬世界有塌陷的跡象，他不由得笑了：“秦小姐，你動搖了......”

秦碧羽眼底一片慌亂，但卻于事無補：“章秋宸！你進入實驗之前已經半死不活了！你為什么還要出去？在這里你至少還能活著這不好嗎？這里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啊！”

“對我沒有，但對我家小姐有啊！我拼了命救回來的小姐，怎么能被這種學術界明令禁止的東西威脅到生命。”

坍塌還在繼續，秦碧羽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樣的結果，她恐懼那個沒有商瑾的世界，但她也恐懼會出現一個不愛她的商瑾。

“哦，對了！秦小姐應該沒有看過‘美樂蒂的詛咒’里面完整的畫面吧？”秦碧羽看向章秋宸，不懂他為什么這個時候提起了“美樂蒂的詛咒”。

“你知道蘇佑祁除了只能找到我們六個實驗品以外還有一個必須讓我們進入鏡像實驗的理由是什么嗎？”章秋宸緩緩道來，“在這次實驗之前，我鉆空子出去了一小段時間，我特意找到了實驗室里的鏡石，我看到：我們六個人在不同的結局里都造成過蘇佑祁的死亡......”

“你知道了嗎？蘇佑祁開始鏡像實驗，不是為了造福全人類，讓我們拜托滅亡的命運，只是他怕死罷了！”

“他也沒那么在乎實驗是不是真的能成功，但只要把我們都困死在這里，他即便不能長命百歲，也能壽終正寢。”

“你從頭至尾，都是被他騙了，他根本沒想幫你。”

這一字字進入到秦碧羽的耳朵里，虛擬世界也隨之一寸寸崩塌，她可以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但她不能沒有未來。

『警報：虛擬世界出現異常！』

『警報：各實驗者異常蘇醒！』

『警報：虛擬世界塌陷，各實驗者意識已被傳回！』

『警報：鏡像實驗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