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未央宮所在,待蕭杳鳶回到宮中之時已經入夜,用完晚膳她便直奔未央宮而去。
未央宮中,謝西辭與蕭杳鳶并肩,站在月光之下。
聽著蕭杳鳶的提議,謝西辭覺得小姑娘說得很有道理。
大概就是,她想要把紅楓節搬到蘭臺寺中,而明日佳節,蘭臺寺中的十七位蘭臺令史恰巧也會因為放假暫時不在蘭臺寺中。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花戲天。
“嫂嫂,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么樣?”蕭杳鳶特別開心。
“沒問題,不過我還是需要問一下你兄長的意見,畢竟蘭臺寺是辦公的地方。”
“好。”蕭杳鳶點頭。
話音落下,她們在月光之下走走停停。
走到未央宮的長廊之上,謝西辭抬頭,透過窗戶隔著很遠看到了遠處宮殿之中批閱奏折的蕭君澤,她停住腳步,遠遠看著。
宮殿之中,蕭君澤似有所感,目光從奏折上移開便看到了謝西辭。
他笑了笑,指了指手中折子,嘴唇微動。
隔著太遠,謝西辭并沒有聽到他說什么,但看口型,可以肯定,大概意思就是:今晚批閱奏折會到很晚,你早些休息。
謝西辭微笑著點了點頭,旁邊的蕭杳鳶不明所以,但奈何沒有謝西辭高,看不到遠處宮殿中的景象。
蕭杳鳶抬頭看著謝西辭,欲言又止。
“想問什么?”
“戲天先生,為何不愿離開蘭臺寺?”蕭杳鳶發問。
謝西辭聞聽,她若有所思最后淡淡一笑:“因為,他將蘭臺寺當作了囚籠,他供奉最后的勝者,也愧于曾經的敗者。”
“不懂。”蕭杳鳶搖頭。
“不懂才好,其實,那所謂最后的勝者,也很愧疚,不只是對于靖王與睿王,更是對于花戲天,只是他不是一個人,做不到如同花戲天一樣,為自己打造一個囚籠。”
謝西辭抬頭,目光又一次看向了遠處未央宮中的男子身上。
只是,這一次,蕭君澤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
……
次日,清晨。
花戲天一人站在院子中,他看了一眼那顆巨大的紅楓樹。
他緩緩出神,不知為何今日早上醒來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告,感覺有什么陰謀在醞釀,后背總感覺有涼風在刮。
就在這時,數道身影從蘭臺寺外躍進,那些身影直接將他包圍。
花戲天瞬間警惕,下意識就要開揍,結果定睛一看,發現那數道身影竟然是熟人,他一個個看了過去,一臉茫然,不知道他這些朋友為何突然把他包圍了起來。
“息塵,南鏡,澹臺,映月,你們……”
然而,還不等花戲天說完,息塵直接抬手,一記手刀落在了花戲天的脖子上,直接將其敲暈。
其他幾個人愣了愣:“呃……這會不會太狠了?”
澹臺越暗自感嘆,沈映月無語,謝南鏡直接扶住了倒下去的花戲天,息塵不以為意。
謝南鏡扛著花戲天,把他扔進了蘭臺寺的正堂之中,不去理會,幾個人一副非常無情的樣子。
與此同時,蘭臺寺中,蕭君澤笑了笑,看著十七臉茫然的十七位蘭臺令史:“今日紅楓節,幾位可以放假去陪家眷,朕要在此會幾位朋友。”
“是是是。”十七位蘭臺令史紛紛應下,隨后做鳥獸散開。
蘭臺寺外,馬蹄聲由遠及近,三輛馬車停在外面。
馬車之中,不斷下來幾位女子。
謝西辭,明珠璣,玉笙寒,東方符月,蕭杳鳶均在其中。
而最后的一輛馬車之中,還有剛剛受封王侯一年多的宸王蕭瑝竹,以及手握折扇,折扇兩面各繪英俊瀟灑、風華絕代二詞的唐渝。
因為靖王與睿王的關系,宸王蕭瑝竹的性子也變得愈發深沉,逐漸向著蕭君澤靠近。
其實,今年的他也剛剛滿十七歲而已,也還是一個少年。
蕭瑝竹看了一眼唐渝的折扇,想說些什么,但又沒有開口。
……
深夜,蘭臺寺中,此刻的蘭臺寺籠罩在一片殷紅之中,紅楓落了滿地,蘭臺寺高處的每一個角落都放了蠟燭,點了燈火。
燭火搖曳,跳脫,縱是深夜,也亮如白晝,
燈火通明,花戲天莫名被自己多年的摯友敲暈,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一幕,看著到齊的朋友,他大概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他看著迎過來的蕭杳鳶,扯了扯嘴角:“你的鬼主意。”
蕭杳鳶笑了笑,笑得非常好看,眉眼彎成一條弧度:“如何啊,戲天先生。”
看著小姑娘欣喜的模樣,他沒什么好說的。
紅楓樹下,幾個女子圍繞著石桌,明珠璣看向謝西辭遞過了一杯酒,后者愣了一下,輕輕擺手:“今日不喝酒,喝茶。”
明珠璣也是一愣,她笑了笑,遞過去手邊的茶壺:“好。”
后者接過,看著長廊之中有說有笑的花戲天和小長公主:“看出來了嗎?”
話音落下,旁邊三個女子均是點頭。
“看出來了。”明珠璣點頭。
聞聽此言,謝西辭更是感嘆:“可惜他們年歲差的有些多了。”
“這有什么?”東方符月微笑。
玉笙寒輕輕搖頭:“我也覺得,差得多,而且戲天似乎無意。”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長公主在這做他學生,也能讓他放松一些不是?旁邊有個鬧騰的小丫頭挺好的。”明珠璣喝著酒,一本正經。
然而,話音落下,剩下三個都愣住了。
“有什么錯嗎?”明珠璣見到目光投來,不明所以。
謝西辭輕咳一聲:“沒錯。”
玉笙寒也是點頭:“的確沒錯。”
東方符月憋笑復議:“一點錯都沒有。”
三個人默契的樣子,整的明珠璣一臉疑惑:“你們在說什么?”
看著明珠璣的樣子,三個人同時感嘆,珠璣是真木頭,還是假木頭啊,一本正經的說話,可她們完全不在一個思想上。
東方符月笑了笑,硬生生轉移話題:“對了,你們兩個什么時候成婚?”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玉笙寒低頭玩弄著手中的酒杯:“已經定好了,明年初春。”
說完,又是齊刷刷看向明珠璣,明珠璣噎了一下,少有的臉紅,卻仍要做出一副冰冷的樣子:“我……我不急。”
……
旁邊,蘭臺寺的房檐之上,幾個男子喝酒,蕭君澤和息塵一同躺在屋檐之上,手邊還有空了的酒壇子。
說實話,自蕭君澤登基以來,第一次這么輕松快意,當日大婚之時雖然也是熱鬧,但要按照禮數來,多少有些拘束,現在便不一樣了。
蕭君澤感嘆:“突然懷念以前了。”
“一樣。”一襲墨袍的息塵依然性子深沉。
屋檐之下,傳來陣陣打斗之聲,澹臺越和謝南鏡兩個喝了不少酒,在下面你一拳我一拳開始劃酒拳。
“一聽哥兩好啊,三多多四季發財啊。五魁首六六順啊,七個巧啊八匹馬,你吃酒啊滿堂紅。”
劃著劃著,就因為酒勁上涌,兩個同時向后一仰,醉了過去,直接不省人事。
在旁邊,也喝了不少酒的唐渝突然看到兩個人醉了過去,上來一人給了一腳:“喂,兩位,起來啊,繼續啊,我還沒看夠啊。”
“你們不表演,我唐家公子打賞總行了吧。”
說著,他就在開始掏銀票。
幾百萬兩銀票的隨著紅楓滿寺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