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抹微云,云卷云舒。
流轉千回的星河之中,無數光芒籠罩著一片,漂泊在億萬星域簇擁之中。
那是星系第三位主神所掌控之地,諸天九域。
九域之上,有一星島,隱匿于星河之中,漂泊無定。它被世人成為匿星之島,但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桃花硯。
參天的桃花神樹佇立于星島之中,粗大的樹干上零散的坐落著幾間閣樓。
月朗星稀,清風明月。
樹干之上還站著兩人,那是一男一女迎風而立。
男子青衫玄袖,風華絕代。
女子紅袍攏紗,傾城絕世。
他們眼目低垂,目光同時落在樹下的一個少年身上。
少年一身黑色長袍,手持玉劍,他目光冷冽,以發冠束起的黑色長發在風中飛揚。
少年手腕一轉,瞬移之間已經連出九劍。
每一劍都準確無誤的斬碎數千桃花,以及花瓣之中暗藏的洶涌劍氣。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依舊不對……”少年一臉接著一臉刺處。
為修此劍法,已經連出千余劍,奈何難懂其中奧妙。
“這個小孩是不是有些瘋魔了。”一身血紅色長袍的謝西辭看著那個少年,看著她連出幾千劍,汗水已經浸透衣衫的模樣。
蕭君澤淡淡一笑,他揮袖挽住一片桃花,輕輕一揮,有是上千劍氣落下。
“他的天賦很好,可惜心智不太成熟,不過如果可以度過他命中的九重劫,他必然能夠踏上百方祭壇,成為第七位主神。”
聞聽此言,謝西辭略帶詫異的轉頭。
“第七位主神?距離第六位主神誕生,才剛剛過去一萬年,便出現了第七位主神嗎?”
“還不確定,這只是一個可能,而且那九重劫很難……”
“九重?”謝西辭對于人之劫數有過研究:“那……最難的是哪個?”
“不好說。”蕭君澤遺憾的搖頭。
“對了,他叫什么?”
話音落下,蕭君澤目光變得深邃,沉吟許久才開口:“他叫小風,是……一位故人。”
……
漫天飛舞的桃花中,眉似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面若秋月,色如海棠的女子躍上桃花神樹的高處,接住了一只鴻雁。
紅衣飄揚,云紋玄袖。眼角眉梢堪稱絕色。
“怎么了?”一身青色長衫的蕭君澤坐在粗大的樹干之上,拿起手邊的茶杯,看著背對而立的紅衣女子。
謝西辭站在長風之中,長袍飛揚。
謝西辭緩緩開口,淡淡一笑:“是小云瀾傳信回來,說是愿意出手相助,只是他們如今在星河之中尋找一個人的殘魂,那一縷殘魂或許會是后面計劃的變數。”
聽聞,蕭君澤卻是一副預料之中的神情,他不緊不慢飲下一杯茶水。
隨后緩緩抬眸:“宣樂先生已經離開太久,是時候回來了……”
聽到蕭君澤對于創世主神的稱呼,那已經做到蕭君澤身側得謝西辭卻是微微蹙眉:“宣樂……先生?”
蕭君澤不知女子心中所想,只是疑惑開口:“怎么?夫人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身份了。”
謝西辭垂眸,緩緩搖頭,眼眸之中有怒火在醞釀。
蕭君澤并沒有看到,此刻眼前之人深邃的秋水長眸中那一抹突然出現的怒火嚇了一個激靈。
“沒有,只是,你突然喚他先生,讓我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
謝西辭試著壓制眼眸中的怒火。
卻聽,蕭君澤依舊疑惑的開口:“想起了什么事?”
謝西辭握了握拳,她縱身躍起,手中一根銀色長戟憑空出現,面對蕭君澤便是當頭劈下:“想起了……你騙我入夢的事。”
謝西辭聲音憤怒。
雖然蕭君澤起身連忙躲避,身影在陡然消失,卻仍然有一片衣衫被砍下一角。
“夫人,這都幾千萬年前的事了,你還耿耿于懷?”
虛空之中,傳來蕭君澤的聲音,此刻他的聲音無處不在,卻仍然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謝西辭同樣踏出一步,也進入虛空之中,站在一片漫漫星河之中,看著星河流轉手中長戟直揮而下:“別廢話,看戟。”
蕭君澤身形在虛空之中又是陡然消失,回到了那一顆桃花樹下:“夫人,能不打嗎?”
謝西辭又一次踏碎虛空而來,語氣肯定,不容拒絕:“不能。”
蕭君澤縱身躍起,便落在了桃花樹的最高處,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那……夫人,可以輕點嗎?”
謝西辭冷哼一聲,揮了揮手中長戟:“你站著不動,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蕭君澤頭大,但又不敢還手,在謝西辭的緊緊相逼之下,只能無限閃躲,他哭笑不得:“夫人啊,這若放在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紀,你這可是家暴,要被請去喝茶的。”
聞聽,謝西辭已經站到了謝西辭身側:“我一個弱女子家暴你一個大男人,傳出去鬼才信呢?”
說著,謝西辭便是長戟揮下,這一次蕭君澤沒有再躲,而是讓那長戟砸在了肩頭,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肩頭浮現,擋住了那來勢洶洶的一擊。
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擊,然而以謝西辭的實力,隨意揮出一戟那便是可以毀滅天地的絕世力量,謝西辭微微一怔:“怎么不還手?”
青衫男子卻是淡淡一笑,笑得如沐春風,如同臨世晨曦:“不敢……”
桃花樹下,白衣儒生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那黑袍少年的身側,雙指落下,直接將那已經力竭,腦子卻不開竅的少年打暈。
繼而他看了看半空,然后無奈的搖頭。
“不行啊,不行啊,身為一代創世神,竟然是個怕媳婦的。”
坐在遠處木桌旁,一個身著白衣面目俊朗的男子手持一顆棋子落下:“先生說這話,一看便知,不曾有心悅女子。”
聽聞,白衣儒生淡淡一笑,瞬息之間坐在了白衣男子對面,手持一顆白色棋子落下:“我贏了。”
“晚輩受教了。”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棋局已定,白衣儒生拿著一杯酒離去,那桃花神樹之上的兩人也不知去了何處。
只剩他一人,還有躺在遠處半死不活的黑袍少年。
白衣男子長嘆一聲,拿出了一個金色風鈴:“又過了一千年了。”
話音落下,遠處的黑袍少年悠悠轉醒,他看著唯一還留在這里的白衣男子:“容硯先生?”
白衣男子聞聲轉頭,他淡淡一笑,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星河,還有一輪明月:“神諭星辰,明月無雙……”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