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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波三折苦難熬

童心自從跟著王麻子開始了漁夫模特的客串活動,他眼里瞅見得小打小鬧完全就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情了。眼下這王麻子又撅著屁股把那個穿得跟個癩蛤蟆似的鱉孫用膝蓋死死得抵在身下,他這會兒正在跟那死鱉孫討要四十塊錢的辛苦錢。

這漁夫模特的勞務費都是明碼標價的,散客五十元一位,團隊客人的人數控制在十余人左右是三百元一次。單拍漁火、撒網、漁趣等散項目的是三十元一次,每次一小時。

最近一段時間里,王麻子經常會用這種插播模式來送上拳打腳踢的動作戲碼,全都是因為那些愛占小便宜的冒牌攝影愛好者們不肯付錢,還要繼續混在團隊客人里偷偷摸摸得跟拍那些辛辛苦苦地站在船頭賣力得凹造型擺姿勢的漁夫模特們。

這新村里的王麻子雖說已經是有了一把年紀的老骨頭了,但是他還真就是那鐵打的身子骨!瞧瞧他那一副鐵拳頭,真就是他從小打下的扎扎實實的功夫底子!

到目前為止,還真就是多虧了王麻子把那些潑皮無賴們拖欠給漁夫模特的勞務費討要回來。等到這漁夫模特的勞務費一到手,王麻子跟童心之間完全就是三七開分賬的。王麻子拿七成,童心拿三成。

這分成的做法,童心也是完全同意的。因為王麻子不僅要賣力得吆喝招攬生意而且還要不斷得表演出各種各樣的花式漁夫造型,竭盡所能去滿足那些特別業余的攝影師們提出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

咱再仔細瞧瞧這童心,他倒是只要戴上那頂甩著兩股麻花大辮子的假發,穿好那一身半舊不新的藍印花布女士服裝。那腳上再蹬上一雙黑色布鞋,那頭上再戴一個竹藤條粗制濫造得隨手編制的大斗笠。

隨后童心只要蹲著身子佯裝成在小船后面默默地搖著船槳的漁家農婦就行了。要說這童心生來就是膚白貌美的俊俏模樣。他這一身漁家農婦的裝扮完全不會讓人有什么特別突兀的錯覺。

現在這世道賺錢的門道還真就有那“顏值即正義”的活法咯!也真就是趕上了好時候了,童心才有了這變著花樣的賺錢打工的機會嘞!

童心現在除了一周兩次來王麻子這兒漁夫模特的攤點反串扮演漁家婦人賺取那一點點可憐兮兮的外塊錢之外,他還充當著這新村里在云平臺上直播帶貨銷售農家土特產的第一人嘞!

童心只要在他直播的時候,把美妝鏡頭開到最大,他就真成了鏡頭里這新村里最靚的崽!現在這網絡直播間里還真有很多見了小帥哥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的小姑娘們,她們都只是為了能夠贏得一次跟童心之間擠眉弄眼搭腔聊天的機會,就愿意特別爽快特別慷慨地下單購買大批量的農副產品回去。

現在童心為了拉動新村里經濟的發展,他完全靠著天生的靚仔外貌和精明的頭腦,為新村里的老百姓做出了特別亮眼的貢獻。

童心自己也一直覺得這賺錢的活兒本就是有那千百種的花樣的。真要說這到底是哪一種完全適合他自己,那還是要扎扎實實地下了苦功夫做出成績才會知道的。就像老話常常說到的那樣,塞進爐灶底下的柴火堆就是要痛痛快快得點著那一回,才能夠知道那柴火堆子是能夠燒得旺燒得好的嘞!

童心看著那王麻子為了漁夫模特們討要勞務費鬧出的混亂場面此刻已經到了最驚險的時候了。童心當時只是一個晃神的錯覺,他自己的腦門上就莫名其妙的被重重得砸了一下。一股股熱熱的血流就刺啦刺啦得就從童心的頭頂上面往外冒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都驚愕不已,大家都像是完全慌了神似的面面相覷。村子里的人很快就發現原來就是剛剛那個被王麻子打得都快脫了人形的死鱉孫對童心下的黑手。那該死的鱉孫就是拿了一小截池塘邊廢棄的水管子朝著童心的腦門上狠狠得敲了那么一下。童心才有了這會兒特別英勇的壯烈負傷!

旁邊圍觀的村民們紛紛聚集起來開始往外驅趕這群做事手段極其下三爛的冒牌攝影師。要說村子里的農民們還真是有情有義的,他們一個個得護住童心就是護著能夠帶給他們收入的財神爺啊!現在童心可是他們村子里直播帶貨銷售農產品的大紅人嘞!這外頭來的死鱉孫敢跟童心動手,那他就是這新村里的頭號公敵了!

當時童心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完全已是一片群魔亂舞喊打喊殺的混亂場面。童心隨手就拿了一條干毛巾包住了頭,他試圖用著這樣極其簡易的方式去止血。突然他的胃里開始泛起一陣接著一陣的惡心。童心特別努力得想要強忍住那股子難受勁兒,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更強烈地讓他感受到快要壓抑得窒息的感覺。童心只能特別使勁兒得沖開密密麻麻的人墻,完全不管不顧的獨自一人朝著橫瀝港橋河西邊走了過去。

要說起這人遇到那點背的時候還真就是啥都不會順!話說這童心當時就是那么自顧自得在鄉村里那條窄窄的水泥路上有氣無力得往前走著。就在他快要路過河灘邊上那片墳地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一個滿嘴角里流著大哈喇子混身散發著酸臭氣的大傻子。

那個大傻子一見了童心走過來,他就馬上一副壞笑得沖著童心直直地撞了過去。當時童心的頭部因為受過重擊,所以他整個的狀態完全是暈乎乎昏沉沉的。當時童心真是完全沒有足夠的逃命力氣了。

只見那個大傻子從童心的身后緊緊地抱住了他。隨后那大傻子就使勁兒得貼著童心的后背左搖右擺得原地開始轉起圈圈來。那大傻子的嘴里還在大聲地叫喚著,“好香香啊!好香香啊!要親親啊!要親親啊!哈哈哈。。。”

童心屏住呼吸漲紅了臉一使勁兒就用胳膊肘把那大傻子朝后頭推開。他實在是沒忍住口里的那一下泛起的酸水,他一彎腰就吐了一大坨嘔吐物出來。童心用右手快速得抓下自己腦袋上頂著的兩條麻花辮子的假發。他把那頂假發朝著大傻子臉上扔了過去。

當時那大傻子看到童心扔過來的假發辮子,他就像耍賴皮似得身子骨一軟就倒頭橫躺在那爛泥地里哇哇得大哭起來。他一邊抹著眼淚兒,一邊嘴里直嚷嚷著,“你這個大壞蛋!你賠我的漂亮姑姑啊!你賠我的漂亮姑姑啊!你這個大壞蛋把我的漂亮姑姑給變沒了!嗚嗚嗚。。你這個大壞蛋!嗚嗚嗚嗚。。。”

童心趕緊趁著那個大傻子昏頭昏腦得橫躺在爛泥地里亂喊亂叫胡咧咧的時候,他加快腳步朝著不遠處的橫瀝港橋西岸走了過去。河岸上的風呼呼得刮著,童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頭部受了傷,所以他自己的耳朵開始產生了幻聽。童心影影約約得聽見那呼嘯著迎面而來的冷風里還夾雜一些只有習武之人才有的那種威風凜凜的吶喊聲。

當時童心完全按捺不住他自己那顆愛八卦的心,他猶豫再三之后還是尋著那一聲聲若有似無的吶喊聲走了過去。大概走了五分多鐘,童心就稀里糊涂地闖進了一個廢棄的豬圈里。

那里頭除了漫天亂飛的大頭蒼蠅之外,就是一陣陣滾著濃烈熱氣的惡臭了。童心一回頭就看見那個廢棄的豬圈邊上還有一口深井,那里頭還在呼嚕嚕得往外頭冒著一股股白色的濃煙嘞!

當時童心特別小心地縮著自己的身子趴在那豬圈破舊的窗子上。童心使勁兒得伸長脖子朝那豬圈里頭張望著。這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啊可真是嚇了一大跳啊!

這豬圈里早就沒了原來用磚頭砌成的豬圍欄子。那豬圈的泥地里已經被挖開了一個大大的土坑子,那土坑子里還灌滿了散發著熏天臭氣的糞水。最要了命的就是那糞水里還窩著幾個身型壯碩的小伙子!

童心繼續努力得向前傾著自己的身子,他嘗試著想要再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就是想弄明白那些窩在糞水里的身型壯碩的小伙們到底在干什么呢?

等到童心真正瞧仔細了這糞水坑里的動靜,那可真是把他自己給惡心壞了!原來那幾個窩在糞水坑里的身型壯碩的小伙子正在痛苦不堪得往他們自己嘴里塞著西紅柿炒雞蛋往下硬生生地吞咽著!

童心被眼前這極其荒誕的一幕給嚇懵了。他根本不知道那幾個窩在糞水坑里的壯漢們是在通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去訓練他們自己鋼鐵般的意志力!

突然一個壯漢竄了出來,他從背后用力得捂住了童心的嘴巴。童心只聽見那人在他的耳邊特別小聲地說到,“噓!千萬別出聲!童心!我是王鐵錘!這地兒實在太危險!千萬別讓人給看見了!趕緊走!”當時童心默默得點了點頭,隨后就緊跟在王鐵錘的身后迅速地逃離了那間廢棄的豬圈。

等他倆一直走到河灘邊上的時候,王鐵錘突然脫下了自己身上那件淺色襯衣遞給了童心,讓他扎在頭上壓一壓還在繼續往外冒著的血滴子。童心接過那件棉質的襯衣,用一種特別隨意的方式把他自己的頭包成了極其滑稽的二傻子模樣!

王鐵錘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上,他悠悠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些散亂的煙圈。他轉過頭特別認真地看著童心。當時王鐵錘的眼珠子就在那深邃的眼眶里滴溜滴溜地打著轉轉。等到王鐵錘手里的那支香煙快要燃燒過了一大半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童心,你覺得自己平日里的演技怎么樣?”

“啥?!”童心死死得盯著王鐵錘,他想要弄清楚這王鐵錘到底要整些什么幺蛾子出來!

“演技!懂嘛?”王鐵錘特別不耐煩得說到,“你小子在這兒跟我裝什么大尾巴狼啊!”

“如果只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咱這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是有那么一點兒本事的。但是演技這兩個字,我還真是沒天賦!老天爺根本沒賞給我演技派的那口飯吃啊!”童心一邊強忍著頭疼欲裂的難受勁兒,一邊特別委屈的喃喃自語著。

“童心!我可把丑話說前頭了。你要還想在這新村里繼續混口飯吃,你自己就得把嘴巴給縫嚴實了。”王鐵錘最后猛得吸了幾口煙,隨后他就把正在燃燒著的煙頭扔進了爛泥地里。等到王鐵錘用腳尖狠狠地踩滅了那顆煙頭之后,他特別詭異地沖著童心傻笑了起來。

當時童心整個人的狀態完全是徹底得蔫了。他就像是一顆被人用力得從泥地里拔起來之后就特別隨意得丟棄在路邊的爛蘿卜。童心雖然站在熱辣辣的大太陽底下,但是他身體里一陣陣得往外冒著冷氣!童心頭上的傷算是已經被止住了血,但他心里像是被王鐵錘狠狠得扒開了一個極其陰冷又深不見底的黑洞。

“童心!你小子記住了!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活的不活!哈哈哈。。千萬不要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哈哈哈。。難道你已經忘了九死一生逃離火場的感覺了嗎?哈哈哈。。就算你記性不好,但是咱村子里的有心人把你前前后后的那些事情記得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呢!哈哈哈。。”王鐵錘扭過頭沖著河灘邊吐了一口濃濃的黃痰之后,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村子里東北角的方向走遠了。

童心這會兒真是被那王鐵錘的三言兩語給嚇破了膽。他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癱坐在河岸邊松軟的泥地里。他根本不知道這樣一個橫瀝港河岸邊的小村子里到底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俗話說這世間的鬼怪可真是嚇不死人的,要能嚇得死人的還就是那極盡惡毒得人嚇人!

童心當時渾身無力還在不停地打冷顫兒,他的熱淚噼里啪啦得從眼眶里掉了下來。童心自己也不知道他趴在那爛泥地里哭了多久,一股子與生俱來的倔強勁兒就那么莫名其妙得升了起來。他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極其強烈的念頭,這次絕對不能被王鐵錘的三言兩語給嚇倒了。

童心覺得既然已經被無辜地卷進了這場冰冷殘酷的現實游戲里,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得繼續向前走。他踉踉蹌蹌地爬到了橫瀝港橋底下的橋墩子邊上,探著身子往那河岸口子的排水溝里使勁兒得掏了半天。不一會兒,他就把原先藏在那排水溝子底下裹著厚實的防水塑料層的小袋子掏了出來。這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袋子里藏著的就是王家姆媽當時送到失物招領站里來的沾了黃色油漆的口琴和那張精致的花色小卡片。

幸虧童心天生就是一個腦子特別靈活很懂得隨機應變的機靈鬼,否則這兩個物件早就隨著失物招領站里燃起得那場大火給徹底得燒成灰燼了。

童心手里死死得拽著那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塑料袋,他昂起頭盡情地仰望著那藍藍的天空里飄著的雪白雪白的云朵團子。他默默地站在橫瀝港河岸上,腦子里隨機播放的背景音樂就是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命運交響曲”。

童心一直都知道要做人就是有苦有甜的。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做命運的逃兵!

常言說命運半點不由人。但是童心還真就不信這個邪!這天底下哪里的黃土地里都是能埋人的!

今后童心只要還想挺直了腰桿子做人,他就必須真正做到不懼艱險!他很清楚這一回自己是站到命運的風口浪尖上了!既然他已經無路可退了,那么只能拿出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蓋世豪情去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艱難險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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