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老陳醋送出門，沐冉笑著朝歐陽染走過來：“別介意，他就這樣。”

歐陽染一挑眉，撇了撇嘴。

“來，喝茶吧。”沐冉端來茶盤，放在海棠樹下的小桌上。

“這海棠樹，有些年頭了吧。”歐陽染拍著樹干說。

沐冉倒了杯茶笑著說：“應該吧，我也是才來這里。”

“我其實帶了酒的。頂好的梨花釀。”說著歐陽染將腰間的葫蘆取下放在桌上。

沐冉端起茶杯，搖了搖頭：“不喝酒了，要活得長一點。”

歐陽染聳聳肩：“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果然有了愛情就是不一樣。”

沐冉啞笑著搖搖頭。

“沐冉。”

“嗯。”

“你現在很幸福，對嗎？”

沐冉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微微低下頭說：“挺對不起你的....”

“不。”歐陽染回過身去，背對她說“沒有什么對不對得起，這種事，畢竟沒人敢確定，也好，不是從陛下或者我父親口中得到，果然還是我歐陽染聰明，一眼就道破玄機，還...還好，我只是比較喜歡你的皮相。”

“那一定有更好的皮相，你喜歡上了告訴我，我幫你！”

歐陽染抬頭看著滿目的海棠，頓了頓才說：“好，你可一定得幫我，找到更好的皮相，比你這杏眼大，鼻挺，嘴翹，下巴尖的俏臉...”

“歐陽染，你過分啦哈....”

“是嘛？”

“是！”

“哈哈哈哈”歐陽染仰著頭“那便再過分些吧，難得你不會打我。”

“啊？”沐冉問。

“我還要找一個，比沐冉胸大屁股翹的！”歐陽染雙手合捧仰天大喊道。

“靠！”

沐冉一腳就要踹過去。

他離開時，頭一次得干脆利落，不像之前那般的一步三回頭，連連不絕的。

走時，他說了最正經的一句話，他說：“愿有人陪你安度余生，也愿有人給你一生幸福。”

這人間，有人依賴，安度余生便成了唯生所愿。

在竹葉山時，沐冉多次幻想，自己下山后的境遇，但萬沒想到會有人這般悄悄的來，悄悄的去。

白駒過隙，諸多年后，沐冉想起那年沐光而去的白衣公子，想起他一身白衣的樣子，像極了山澗白鶴，踏晨露而來，沐夕陽而去，一身潔利，不多糾葛。

他再也沒說過那樣的話，說什么不愿鞠躬車馬前，但愿老死花酒間。

他的眉頭也時常撅起，他再也不會笑得云淡風聲，肆無忌憚。

他漸漸的，失了當初的樣子。

……

歐陽染走后，葉辭緊接著就回來了，沐冉一眼就看出他估計是繞著這片林子不知道轉了多少圈見歐陽染走，他才回來的。

“你看我買了什么！”

這幾日下來，沐冉漸漸發現，葉辭說話竟然有了輕微的轉變，他眉間的笑意更濃，語氣也更加輕俏。

“買了什么呀！”沐冉十分配合的好奇道。

眼下便見葉辭將一只白嫩嫩毛絨絨的小東西從籃里提溜出來。

“呀，兔子！”沐冉瞬間被可愛的白兔萌化，伸著手就要去抱。

“喜歡吃兔子肉嗎？”

“啊！”沐冉睜著大眼，指著兔子說“你買它難道不是來養的？”

“你不是想吃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