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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拜師

婁大爺家是個四四方方圍成的雜院,里面住了許多人,分給他們的就兩間房,一間大的由婁大爺住,還當會客聊天吃飯的地方。另一肩是給婁家姐弟住。

沈燁靈稀里糊涂來到婁大爺那間用來會客吃飯的大屋子,沿著炕只好順勢坐下。

秀珠見著沈燁靈依舊死死的抱著他那把紅傘不放,便覺得有些奇怪,上前想將他懷中的紅傘取下來。

沈燁靈即便周圍只剩下眼前二人還是不放心,將傘放在自己懷里掙扎了一下,但望向秀珠疑惑的眼神,想想繼續這樣鬧下去只會讓人更懷疑。只好松開,容著秀珠將紅傘拿走。

紅傘剛一松手,那把漆黑的槍也從紅傘里掙脫出來,‘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婁大爺和秀珠見這種稀罕的東西在沈燁靈雙層的防護下顯示出來,本就奇怪,茫然的互看對方兩眼,不約而同的想到街上的暗殺行動。

沈燁靈也急忙做出解釋:“我與那開槍的兇手遇上,或許是看我這紅傘大,好藏槍才將這個禍水潑給我,我也是百口莫辯才會一直揣到現在”。

他將剛才的經歷,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遍,睜著眼顯得無辜,眼珠便是墨潭一樣漆黑,并觀察著她們的神情--是否會相信自己這樣離奇的遭遇。

婁大爺是被沈燁靈憑空掏出來的槍嚇了一跳,但是要說沈燁靈是否是今天開槍的殺手,單看沈燁靈這單薄的身子,和善的眼神渾身沒有殺手身上的肅殺之氣,這種人要是讓他拿槍他都不一定能拿得起來。

總之婁大爺是不會相信沈燁靈和這把槍沾上邊,又應著之前對沈燁靈別有所圖都讓心思,心里也對沈燁靈的話有了七七八八的見解和一腦子的注意。

而秀珠本就是個多情的少女,到了年齡春心泛濫,見著沈燁靈好看就喜歡上了,沒有別的心思。昨天雖遭人一盆冷水,但今天看著他說著自己身處險境,愣是什么話都相信了,不但相信還要動手幫襯。

在他面前只分寸的蹲下,想和他視線平齊。眨著灰溜溜的眼珠,誠懇的語調:“沈先生,你放心我們都信,你要是也相信我們,我可以幫你將這東西藏起來,絕不聲張”。

沈燁靈也想盡快擺脫這把鎖人命的槍,心里也感覺得到秀珠純情不像是騙她,也領收了她的好意,將紅傘和槍踏踏實實的交到她手上。

秀珠一溜煙沖進自己房間,才意識到剛才承諾得太快,自己搗鼓不出要將這把槍放在哪?于是將原本鎖起來的床頭柜打開,像存自己私房錢一樣隱蔽放好,關上柜門,上了鎖。

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體會到沈燁靈拿它的感受。總覺得這鎖會被人撬開,又有妄想癥似的拿了一床棉蓋上做遮擋,這才略微將心放一放,出門給他們兩位燒水煮茶。

屋內的婁大爺將那桿沒點火的煙桿習慣性的拿起來,對著煙嘴抽上幾口,他煙癮犯了,在沈燁靈面前極力的克制自己抽大煙的壞毛病,又覺得自己叫沈燁靈來,只陪不聊也有些尷尬。

他也允許秀珠給沈燁靈藏槍,讓他免除誤會,他覺得他也可以為沈燁靈做些什么。于是便好心的替沈燁靈找了一個‘靶子’,好讓他放寬心,沒話找話的聊起來:“唉,要我說沈先生你這可是到了大霉,撞見洛小七指派去的殺手,遭了那殺手的無情嫁禍”。

沈燁靈本就有些束手束腳的,見著婁大爺這么問,注意力轉移,好奇一問:“那殺手,婁大哥你怎么就知道是那洛。。洛小七這么個人指派的?”

他聽這個人名就有些奇怪,好好的人他爹娘為什么給她取小七這樣的名字,況且還姓洛。

婁大爺拿煙桿,敲了敲隔在他們中間的糙木桌:“全旬陽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洛小七按的什么心思,她就是暗地里供殺手的頭子,放著洛家好好的產業不去繼承和運營。當個買兇殺人的中介。這放在我們這可是要浸豬籠的,但誰讓人家是洛家家主,位高權重沒人敢讓他進豬籠,也沒人敢叫囂她買兇殺人這檔荒唐事”。

似乎就因為‘位高權重’這四個字片面的字,無疑不能將這買兇殺人這‘屎盆子’往小姑娘一人身上扣。但是自以為是的從洛小七所廣為人知揣測出她就是殺害曹師長的始作俑者更是覺得牽強。

而最讓沈燁靈覺得震驚的是,‘洛家家主’。當年最傳統守舊的洛家怎么可能會有女輩繼承家主之位。他尋著那時來旬陽的記憶。對洛家這整個家族至今都沒什么好印象--除了其中他要找的洛姑娘不在其列。

婁大爺理不清他驚措的表情,依舊像個說書先生評論著,這位洛家家主,然而也只有好的沒有壞的:“這可都是她親口承認,她養過殺手殺過人就在日報上記過。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可不會冤枉著她”。

婁大爺想把這推論說得更具體,一定要將這盆臟水潑在洛小七身上潑得實在些:“您看著吧,過兩天準會有曹師長被人暗殺,背后黑手是洛小七的新聞登報,這都是旬陽人習以為常的事了。我們旬陽前有流竄逃犯,后有著喪心病狂的洛家家主。”

“不過您呀,可別因為這事不太平而害怕想搬走。這旬陽呀是不太平,可是現在這世道還有什么地方是太平的?”

沈燁靈沒有被他灌輸進什么名堂來,心里想找的那位洛家姑娘。婁大爺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就想順藤摸瓜打聽洛家十幾年前的事跡,以及打探出他要找的洛姑娘來。

卻被門外進來的秀珠打斷了話。秀珠原本在門外燒著茶水,見著家里沒茶葉,便只好跑進屋那點錢去隔壁茶館買一壺回來,他也只能將要說出的尋人啟事拋開。

她正要向他爹要錢,卻被沈燁靈好意攔住:“姑娘也別忙活了,我是來拜訪的,又不是專門來喝茶的,要是真的想喝,盡管去茶樓里便是。姑娘還是把煮好的白開拿來,在坐過來也一起聊天吧”。

秀珠之前幫他藏槍,他就很感謝人家姑娘,怎么再好讓人家為了自己特意去外面買壺茶。

秀珠悻悻的點頭,跑出去真拿了水過來,可剛拿到門口,又想起院里打來的水井不干凈,轉頭回房取了自己的私房錢去茶館真買了壺茶,走在半路時,突然遇上從草臺戲班回來的弟弟。

男孩知道家里來客人了,掀起姐姐手中的茶壺蓋問道:“家里來的究竟是什么人呀,值得阿姐為他這么破費,還拿出自己的錢來買”。

秀珠一手打著他拿茶壺蓋的手,撇著嘴忍著笑:“爹昨天不是偶遇了那京城名伶嗎,今天他在你出演的草臺下被爹偶遇了,你快跟我回去,爹說他要是肯收你,你以后絕不是給那群二流戲班子唱小兵的”。

男孩琢磨著想了想,他爹和他姐姐回來是說過這個人,那時他姐姐回來還有些傷心,他爹卻是一臉高興。

等他們回了家,秀珠將從茶館買回來的茶放在桌上,男孩還沒看清沈燁靈的長相就被婁大爺一腳絆倒了膝蓋,腿一軟跪倒了地上,雙手也直直的撐在地上,頭被婁大爺死命的按下幾個弧度。

只聽耳畔傳來婁大爺感嘆的聲音:“我這孩子沒出息,給人戲班子當打雜的小兵,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會和我們學點祖傳的把戲混口飯吃,我就估摸著他以后能學點手藝,要是沈先生真不建議,這孩子以后就給您當牛做馬怎么著都成”。

婁大爺說著說著自己臉上的淚就抹了一把兼一把,又鼓足氣在說道:“您也別嫌棄我們,這孩子底子是有的,教著簡單,給您戲班子添點人力不是”。

男孩想著果然他阿姐說的沒錯,他爹就是想讓他拜師,可好話歹話都讓他爹一個人給說了,他是想拜個好師傅,現在他能說什么呀。

眼前的好師傅走近他跟前一步,向他爹行了禮,他爹自然而然放開男孩的頭,沈燁靈柔聲道:“站起來讓我看看“,說著將修長的手指放在他手臂兩側將他小心的扶起。

男孩仰頭看著沈燁靈,心里便明白了個大概,他姐姐和他爹為什么一個悲一個喜。沈燁靈在他一些部位摸了摸,有時還捏了捏,他知道這是在看他能不能成為一個好苗子。

等一切弄完,沈燁靈蹲下身盡量和他身量相近,摸著他的頭柔聲道:“喜歡唱戲嗎?”

男孩不假思索的點點頭,他阿姐剛才告訴他,這個沈先生剛才在他演出的戲班子里看過戲,那戲班子的戲爛成那樣真能入得了他的眼?他剛剛就是在那戲班子里給人打雜的,他會收一個不入眼戲班里的小打雜的嗎。

他剛剛點了頭,眼神又開始疑惑了,殊不知沈燁靈受了他們父女藏槍藏人的恩惠,再加還全然相信他和暗殺沒關系的話。

憑著這份恩情,他也是會收下這個徒弟的,于是點點頭:“那你收拾一下,過幾天和我回去,我教你唱戲戲,你可信我?”

男孩一時間被沈燁靈回答弄懵了,找不到好的方式表現同意,只點了點頭,他的聲音那么好聽,跟著他回去能學不好戲?

秀珠和婁大爺更開心,也笑著為男孩表示恭喜,沈燁靈一本正經的繼續柔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看著男孩被沈燁靈問的入迷,一時打不出來,婁大爺更是著急,忙替他兒子道:“他叫石頭”。

給女兒取名叫秀珠,給兒子取名為石頭。

沈燁靈不再問他,跟著婁大爺坐在木桌上,秀珠將石頭扶起,接著回頭瞥了沈燁靈一眼,又轉過來,腦袋里勾畫了一遍他的相貌。

據說沈燁靈老婆確實是病了,病了好幾年,都幾年怎么可能還會這么癡情。

想著自己悻悻的給沈燁靈他們做午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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