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風把自己關在樂高房里,他花兩天的時候拆掉了所有模型,包括“云風家”。又花了四天的時間把它們全部拼好,除了“云風家”。
忙完樂高,他花了整整兩天時間睡大覺,誰發信息都不回。
某天早晨起來,他突然覺得很餓,叫了一堆外賣,胡吃海塞。他是沒有味覺的,很早很早之前,某件事發生之后。他不曾對任何人提起,他沒有味覺、嗅覺,他放縱自己“不食人間煙火”,當做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直到他遇到了云風,她身上帶有奇特的似曾相識的香,他追隨她進入了一個奇妙世界,可是如今這個世界離他遠去,他甚至不明白為什么那天她氣沖沖的離開。他只知道,也許,在她的心里,劉大哥才是她的依靠,哪怕劉大哥是個有婦之夫。
叮咚,信息提示音。
是酒肉朋友,趙玉。
“聽說你小子最近一門不出,二門不邁,金屋藏嬌!臭小子,少時不知精珍貴,老來望B可空流淚哈!趕緊麻溜的出來喝酒,哥幾個可都好久沒看到你了,帶上那個妞!聽說可是匹烈馬呢!你小子,就喜歡挑戰!”
陳若風一笑置之。
叮咚,又有新信息。
“陳哥哥,最近怎么總不見你來醫院啦?你奶奶可都快出院了,欠了兩萬塊醫藥費,你妹妹每天跑院長室求情,大半夜的在我們醫院掃廁所,可院長還是沒同意她延期付款。你過來看看人家嘛,大家都想你了?!?
掃廁所?黃云風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陳若風握緊雙拳,咬牙切齒。終于,他換了一身騷氣夜店裝出去喝酒了。
夜店照常歌舞升平,人人勾肩搭背,推杯換盞,快樂人間。
幾個人坐在豪華大巴里,玩著真心話大冒險,陳若風總輸,三瓶紅酒已經下肚。
珍妮也在,她輸了,選真心話。趙玉問:“你最近有出賣朋友嗎?”
珍妮嬌笑著說:“有,我出賣了若風。”
“我?我最近都宅家里頭,何時見過你?”陳若風眼神迷離,但神志清醒。
“上次你過來我店里啊,還帶著一個鄉巴佬,我看她性子烈,就幫你訓練訓練她,否則我看她都快騎到你頭上去了!”
陳若風又稍微清醒了一點。“你跟她說了什么?”
“我說,你根本不在意買衣服的這點小錢,叫她不用在意。還說你一個月就能換兩三個女友,叫她上點心,穿的性感一些,討好你,說不定可以嫁入豪門!”
陳若風舉著酒杯越過幾個人,坐到了珍妮旁邊。冷若冰霜的問:“還有呢?”
珍妮喝了點酒,完全不會看人臉色了,她感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連陳若風都坐到了她身邊,于是愈發的賣弄:“我還說啊,你出手大方,就算分手了也會給她一筆可觀的分手費的。跟你做買賣她總是不虧的?!?
買賣?在這些人眼里,愛情就是買賣?陳若風惡狠狠的捏住了珍妮的臉頰,微微用力,珍妮的五官瞬間皺起,像一個十七褶的肉包子,只剩一個沒有封緊的口。
“痛,若風,你做什么?”珍妮驚慌。
“我,謝謝你!”若風一手捏著珍妮的臉,一手舉起酒杯把一杯白的灌了下去。珍妮被烈酒嗆的直咳嗽。
“如果想繼續在這里混口飯吃,我希望你,可以管好自己的嘴巴!”陳若風厭惡的甩開珍妮的臉。
趙玉過來打圓場。“哎喲,我們陳哥哥,喝醉了嗎?平時最憐香惜玉的人,今天怎么?喝上頭了啊?”
“懶得理你們!”陳若風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紅酒,一飲而盡,高腳杯落桌時,腰斬成兩半。
“失陪!”陳若風頭也不回的出了包間。
十月中旬,晨間的山路明顯感到寒意,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樹上的,草叢里的露珠還在打瞌睡。陳若風連夜重新拼起了“云風家”,而后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天沒亮他就開著路虎出發了,如果要去接老太太出院的話,空間大一點的車會比較方便。
陳若風意氣風發的趕到醫院,假裝跟云風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這是他慣用伎倆,可是,她們昨天就出院了。院長終于同意讓云風來醫院打掃衛生以此來抵扣醫藥費。
“她什么時候會來上班?”陳若風皺著英挺的劍眉問。
護士站的小護士,滿臉花癡的看著陳若風說:“她都是上的晚班,下午五點才過來。”
陳若風沒有過多停留,付清醫藥費后拿著收據就趕往云風家了。
云風正打算去牧場幫忙,一開門就看到玉樹臨風的陳若風僵在半空中的手,看來他正打算敲門。云風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陳若風摸了摸鼻子上的灰。意料之中。
一分鐘后云風提著一個紙袋子出來了。她什么話也沒說,冷漠的把袋子遞給陳若風,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白紙。
陳若風接過一看,是上次借她穿的家居服和欠條。五千塊。
“什么意思?”
云風不答也不再看他,徑直坐上破舊自行車就往村里的方向出發,這破自行車是劉家淘汰下來的,云風拿了回來。
陳若風沒有開車追,而是跟在她身后跑,下坡的時候陳若風跑的快點,上坡的時候就跑的慢一點,他試過幫忙推云風,可是云風一個手掌劈下來,陳若風就不敢造次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哎喲,救命啊!我快掉到山下去了!”
云風回頭一看,確實不見陳若風了,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糟糕,陳若風吊在一棵樹枝上,馬上就要滾到山坡底下了。云風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自行車都沒停好就去拉陳若風上來,陳若風只輕輕一蹬腳就上來了,兩人一下子撞在了一起。陳若風緊緊環住云風的腰,低頭看她,不讓她掙脫。
他們的腹部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云風一只手被他抓著,另一只手使勁的推他捶他,可是就連做慣農活的云風,力氣也不及白面小生陳若風。
掙扎了很久,云風喘著粗氣瞪著陳若風。
“阿巴阿巴阿巴巴……”陳若風夸張的叫著。
云風疑惑的偏頭。
“阿巴,阿巴,阿巴巴!”
“你搞什么鬼???”云風終于不耐煩。
陳若風馬上嬉皮笑臉:“原來好久不見的你沒有變啞巴呀?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于是就用啞語跟你講話?。 ?
“去你的!啞語才不是這樣!”云風忍不住笑意。
陳若風的頭更低了,離云風更近了。
“那你說,啞語是怎樣的?”陳若風的聲音莫名暗啞起來,充滿磁性魅力。他的眼睛里像是住著星星,一閃一閃的。
云風望著這對迷人的眼睛,感受到陳若風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逐漸深陷,不能自己。
她討厭失控的自己。
她又用力試圖推開他,可是陳若風已經準確對上了她的櫻桃嘴,暴風過境般的掠奪。云風的心跳快到讓她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反抗,漸漸癱軟在他的懷里,不知不覺開始試著回應他。得到回應的陳若風愈發熱烈,恨不得把云風揉進自己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