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來你小子好這口
- 悠悠笛聲沁沐陽
- 六月羅一
- 3308字
- 2020-10-13 00:38:59
天已經大亮,郝一名才起床,又帶著郝童在公司吃了個早飯,這才把他送去了幼兒園。
郝一名昨天收到韓盛文短信后,并沒有去醫院里拿鑰匙,而是在幼兒園接了郝童后,就直接回了公司里的職工宿舍。
還好,昨天晚上郝一名隨便編了個理由就把郝童給糊住了,一個晚上也沒有哭鬧著找顧曉笛。
郝一名看著郝童走進幼兒園后,他又站在他那棕色的現代車旁邊,吧嗒吧嗒地吸了一根煙,這才開著他的車向市一醫院的方向駛去。
彼時,韓盛文一只手里拎著保溫桶,另一只手里拎著他給馮丫丫做的愛心早飯三明治,也匆匆地從家里出發了。
此時,醫院里的馮丫丫也已經醒來。她依舊守護在顧曉笛的病床邊。
四十分鐘后,郝一名到達了市一醫院的病房區。
“她還沒有醒嗎?”
突然,安靜的單人病房里,被一句頗有一絲不耐煩調調口氣的、男人的聲音給打破了。
馮丫丫對這個聲音簡直太熟悉了,只見她臉色直接陰沉了下去。
當她把身體向后偏移到三十度的位置,用目光掃射到郝一名那不帶有一絲擔憂的臉龐的那一瞬間時,一股惱火的氣息一下子就竄上了她的心頭。
她猛地站起身,朝著近在咫尺的郝一名直接“啪”的一個巴掌打了下去。
沒有任何防備的郝一名,被馮丫丫一個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下一秒,只見郝一名面目猙獰地對著馮丫丫叫罵道:“馮丫丫,你TMD的潑婦啊?你有病吧?”
“我這一巴掌是為了曉笛昨天受的苦而打你的。你還來做什么?你還有什么臉來醫院?你這個兇手!”馮丫丫對著郝一名不甘示弱地罵道。
“馮丫丫,我看你是女人,我不和你一般計較。你還真以為老子想來?我現在看見她就討厭,恨不得馬上就離婚,好像搞得我很稀罕她是的,我呸。”郝一名一遍捂著自己的嘴巴,又一邊氣急敗壞地對著馮丫丫叫道。
“郝一名,你TMD的就是一畜生。曉笛當年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馮丫丫氣得手都在顫抖。
“是,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畜生,那又怎么樣?你還真以為老子當年是因為愛她才娶的她嗎?我呸,老子只不過當年看她聽話事又不多,主要的是又會掙錢,我心想著這白白找來的保姆又不要錢,又可以照顧老子何樂而不為呢?”郝一名悻悻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臉上難掩著一抹輕視地對馮丫丫說道。
此時,病床上的顧曉笛,兩行清淚已悄然地流了下來,她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發生任何的聲響。
其實,剛剛在郝一名剛進來時,顧曉笛就醒了。她原本想看看郝一名看到她這樣會有什么反應?本來心中還對郝一名抱有一絲的幻想,對他們的婚姻還抱有一絲希望,但,她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更沒有想到的是, 她深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心里自始至終都沒有把她當妻子,僅是一個不要錢的老媽子。
她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掉進冰窖一樣,寒氣一瞬間從她的腳底流轉到她的全身,使她僵住,使她不得動彈。
她使勁地蠕動著嘴巴,可就是說不出話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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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丫丫被郝一名氣得一時語塞,看著郝一名只罵道:“畜生啊,真是畜生啊。”
“郝一名,你滾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這一刻,病床上的顧曉笛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用她那干澀的喉嚨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馮丫丫聽到顧曉笛的聲音后,馬上一個轉身趴伏到了病床邊,喜極而泣地看著顧曉笛道:“曉笛,曉笛,你終于醒了,你都快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顧曉笛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看著馮丫丫說道。
馮丫丫看著那病床上強顏歡笑的顧曉笛,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心里別提有多難受了。
正在這時,韓盛文邁著大步走進了病房。
他一看病房里此時的景象和那種低氣壓的氣氛,還有郝一名那半邊臉上赫然的一個巴掌印,他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喲,一名來了?”韓盛文看著郝一名,洋裝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他是男人,不能像馮丫丫那樣有失風度地去揍郝一名一頓,這樣只能給曉笛添堵,韓盛文此時心里是這么琢磨著的。
“嗯,韓哥。”郝一名摸著自己那半邊被馮丫丫打紅的臉,看著韓盛文不自在地點頭道。
“早飯吃了嗎?”韓盛文一邊把手中的東西放在那病房里的桌子上,又一邊熱情地問著郝一名。
“就算丟垃圾桶,也不要喂這么一個沒有心肝的畜生。”馮丫丫見縫插針地罵道。
“丫丫,你閉嘴。”韓盛文突然對著馮丫丫呵斥道。
“哼”馮丫丫一個冷哼,不再吭聲。
“韓哥,讓他滾吧。”顧曉笛再次冷冷的開口道。
還沒有等韓盛文再次開口,郝一名就主動說道:“那個韓哥,既然她人沒有事,我就先走了,公司里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呢。”
郝一名說完正打算向病房外走,韓盛文突然一把拉住了郝一名的胳膊語重心長地說道:“一名,你才是曉笛最親的人,現在她最需要的也是你,你不在醫院里守著她,我們守在這里算怎么一回事嘛?”
因為韓盛文沒有聽到郝一名剛剛說的那些話,他本能地在“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的想法下,想把郝一名給留下來,說不定郝一名對顧曉笛離婚的想法都是一時沖動犯下的錯呢?
郝一名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拒絕道:“韓哥,對不住了,我真的先走了。”
郝一名說完,直接掰開了韓盛文拉著他的那只手。
“郝一名,我一出院我們就離婚。”顧曉笛干澀的聲音,又再次從病床上傳來。
郝一名聽到顧曉笛話,只是停下腳步頓了頓,又隨即背對著他們嗤笑道:“謝謝你放過我,隨時奉陪。”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出病房。
氣的馮丫丫在病房里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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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走出病房后,韓盛文就拉起那還在氣頭上的馮丫丫走到病房外,問起了事情的緣由。
“怎么回事?他們倆人怎么變成這樣了?”
“老公,你都不知道郝一名剛剛說了什么?他說他這些年只是把曉笛純粹當成了不用收錢的保姆,老媽子。”馮丫丫說著就激動地趴在韓盛文的懷里哭了起來。
“我去,這么過分啊,早知道,我剛剛揍他一頓再放他走了。”韓盛文洋裝生氣地對馮丫丫說道。
“嗚嗚,曉笛心里現在指不定多難受呢?她那么愛郝一名,那么在乎郝一名,郝一名這不是在她心間上直接插了一把刀嗎?”馮丫丫一邊抑制不住地哭著,又向韓盛文訴說著她的擔憂。
韓盛文輕輕拍打著馮丫丫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寶貝,咱不哭了。等下讓曉笛看出來,再擔心你。這幾天你就請假吧,好好地陪陪她。”
“嗯。我就怕曉笛再做傻事。”
“應該不會了,她這次也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嗯,但愿吧。”
“好了,寶貝,別哭了,我帶了醒酒湯和早飯,你進去讓曉笛喝點湯,你自己也吃點早飯。我現在進去也不方便。我就在病房門外,你們有事隨時叫我。”韓盛文一臉寵溺地看著馮丫丫又說道。
“嗯。”
馮丫丫點著頭,擦去她臉頰及眼角的淚水,又微微地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向病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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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依靠在病房外排椅上的韓盛文,正迷著眼睛打盹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從兜里拿出手機,一看呼叫人是“沐陽”,他下意識地咧嘴一笑就接了起來,好像他心中的霧團一下子像沖進了陽光一樣,被照得格外明媚。
“喂。”電話一接通,那端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叫道。
“怎么,我才一會兒不在,你就開始想我了?”韓盛文故意兜著圈子打趣道。
電話那端的人輕咳了幾聲并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問道:“那個……那個你沒有告訴弟妹那湯是我做的吧?”
韓盛文嘴角微微上揚道:“當然不會說了,這點革命友誼我還是有的。”
“那個……那個……她醒了嗎?”電話那端的人又吞吞吐吐地問道。
“她?”韓盛文故作沒有聽明白似的疑問道。
“就是顧曉笛。”
“哦,醒了呀。”韓盛文嘴角微微上揚地回答道。
“哦……那……那她意識都清醒了嗎?”電話那端的人又試探地問道,但語氣里分明透著一股關心。
“清醒了,而且非常的清醒。如果你沒有什么別的事,我就先掛了。”韓盛文又故意提高嗓門說道。
“喂!”電話那端的人突然下意識地著急地喊道,生怕一個不注意,韓盛文就會掛掉電話似的。
“嗯?還有事?”韓盛文強忍住自己將要爆發出來的笑聲,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湯她喝了沒?”電話那端的人語氣里又透著一股期待的味道。
“你小子……哈哈……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原來你好這口啊?”韓盛文終于忍不住的、大笑著在電話這端一語道破道。
“聽你這輕松的口氣,就知道她人已經沒事了,我先掛了。”電話那端的人好像被韓盛文說中了心事一樣,撂下這一句,就匆忙地掛了電話。
韓盛文對著那已掛掉的電話撇撇嘴,臉上又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表情。
“這家伙難道真的是好這口?真的不會是對曉笛產生了什么非分之想吧?”
韓盛文坐那病房外的排椅上,腦海里浮現著沐陽近期的一舉一動,越想越覺得的后背發涼,越想越覺得有那么一絲絲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