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奎對楊凡極為滿意,當場便答應下來,道:“好,那你就在我這幫忙吧,正好我這后院缺一口井,你替我挖了,工錢不會少你。”
鋪子里,張建正與兩個學徒和一個幫工說些什么,就見張大奎走了出來,滿臉驚詫,張健忍不住就問:“爹,怎么樣?”
“哦,建兒你回來啦。”張大奎應了一聲,一臉不可思議溢于表面,低聲自語道:“神了,這小伙子居然真的搬得動,不可思議,真真是不可思議。”
張建聽了,驚道:“爹,您說他搬動了那塊廢鐵?”
張大奎聽完,道:“可不是么,真是天生神力。”
楊凡呸呸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抓起鐵楸嘿嘿就開始挖了起來,在張大奎指定的位置,轉眼間就挖出了半人深的大坑,他從小便是干這些活計的,從小到大在楊府外院不知道挖了幾口井了,這手腳極為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挖了大半深。
等到日暮西沉,這井已經挖了大半,楊凡告辭了張大奎,說明日再來挖。
到了第二天,果真一大清早便見到楊凡在后院風風火火就開始挖井了,道正午的時候,一口井已經挖完,對楊凡的辦事效率,張大奎是瞠目結舌,立馬就給他結了挖井的工錢。
楊凡開始在鋪子里當起了幫工,送送材料鐵器什么的,然后就是忙上忙下的搬貨卸貨,手腳利索,一人干的活頂得上兩人,深得張大奎喜愛。
這一日,張大奎見楊凡在往驢車上裝貨,便拉著他道:“小凡啊,你看你這一身力氣就裝裝貨卸卸貨太白煞了,今天開始我教你打鐵吧,你這年紀學打鐵剛好。”
楊凡想了想,多一門手藝不怕,便點了點頭。
裝完了貨,張建駕著驢車往附近兵器鋪送貨去了,楊凡跟著張大奎到了鐵匠鋪里,張大奎夾起一把被燒的通紅的劍胚,一錘子下去,火花四濺:“小凡啊,這打鐵的手藝別看他粗,其實細著呢,這鍛劍講究千錘和百煉,這鐵鍛成劍,是有紋的,要順著紋去敲,兩邊均勻的敲,不能低于千錘,才能煉出好劍。”
楊凡似懂非懂,仍舊點了點頭。
張大奎把手里鐵錘遞給楊凡,道:“來,你來試試。”
楊凡接過鐵錘,另一只手緊握住大鉗,重重一錘下去,火花四濺。
“不錯,不錯,再來。”張大奎在一邊贊道。
楊凡點點頭,手腕翻飛,一錘一錘輕快落下,張大奎皺了皺眉,道:“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鍛劍講究腰馬合一,力量要從腰部提上來再落下去,這樣每一捶都會很穩很沉,不能完全靠手腕手臂的力量。”
聞言,楊凡扎開馬步,從丹田當中提起一口氣來,噹的一聲敲在劍胚上,似有一道光在錘下蕩開,如層層疊疊的漣漪,這一錘下去,張大奎的眼中精光一現,心中喃喃自語:“好一個天才!”
一炷香的時間里,鐵錘敲擊劍胚的聲音,層層疊疊如浪潮一般,忽然間錘聲驟停,楊凡學著張大奎的模樣,將劍胎淬火,轟的一聲,缸面上躍起一大股火焰,隨后便是大片大片滾滾而起的白煙。
“好劍啊!”看著從缸中取出的因淬火而變得發黑的劍身,驚嘆一聲,道:“趕快回火!”
一陣忙活,回火打磨之后,楊凡鍛造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把劍,劍身雪亮,經過千錘百煉后能夠隱約看見一道道劍紋,手指輕輕拂過劍身,嗡的一聲劍鳴,張大奎看著這把劍,瞠目結舌:“小凡,第一次能做出這樣的劍,你可真是天才啊!”
楊凡看著雪亮的長劍也是滿臉驚喜,道:“張師父,這劍可以送給我嗎?”
張大奎爽朗答應:“哈哈,這本來就是你鍛造的第一柄劍,你要是喜歡,就拿回去吧。”
楊凡激動道:“謝謝張師父!”
張大奎點點頭,接過楊凡手里的劍身,道:“我來給你安劍格和劍柄,明天來取吧。”
“好的,張師父!”楊凡朝著張大奎深深鞠了個躬,便跑出了鐵匠鋪子,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天色漸黑,天空中星星點點,月光很是黯淡。
張建正好迎面走進鋪子,楊凡朝他行了一禮,便匆匆離去,張建笑了笑,走進鋪子,叫了一聲:“爹!”
張大奎此時正在上下打量著楊凡鍛造的這柄長劍,見張建進來,招招手道:“來來來,建兒,你看這劍怎么樣?”
張建見張大奎滿臉欣喜的模樣,便好奇接過劍來拿在手里看,這一看,便道了一聲:“好劍啊!”
張大奎點點頭,道:“建兒有眼光,確實是好劍,你猜猜這劍是誰鍛造的。”
張建道:“我方才看到楊凡匆匆出了鋪子,難道是他?”
張大奎道:“正是他,這小子竟然是鍛造的天才,這第一次就能鍛造出如此好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張建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爹,您的意思是……那塊廢鐵?”
張大奎沉吟片刻,道:“胡說,那塊可是我們祖上花費了巨大代價從北冥之地帶回來的北冥隕鐵,只是可惜這么多年我們張家也沒能出一個能夠鍛造此隕鐵的天才,如果他楊凡真的能將此隕鐵熔煉鍛造,也是我張家的一份巨大福緣。”
張建滿臉不可思議,飛快跑到屋中翻了又翻,從一處角落里翻出一張滿是灰塵的圖譜來,拿到張大奎面前,道:“爹,這個。”
張大奎接過圖譜,道:“不錯啊,這可是我們張家十幾代人的心血,魏武青釭!”
張建好奇的問:“爹,我們張家為什么會有這魏武青釭劍的鍛造譜?”
張大奎搬了一張椅子坐下,點了一桿子旱煙在嘴里抽著,片刻后吐出一口煙圈,道:“建兒,你已經十八歲了,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我們張家的祖先張凌霄是魏國首席煉冶師,魏武青釭這柄絕世名劍也是出自張凌霄之手,后來魏國被滅,魏武青釭也不知所蹤,我們先祖帶著這鍛造譜落荒而逃,逃到了這大唐國來,二百年前,我們先祖為了光復張家,從北冥取得這隕鐵,為的就是煉一把比魏武青釭更強大的劍,可惜這么多年來一直沒能實現這個愿望。”
張建狐疑道:“爹認為,能夠鑄此劍的人,是他嗎?”
張大奎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確定,但希望如此吧,若他真能鑄成此劍,建兒,你必定能用此劍,光復我們張家。”
楊凡走在冷清的巷道里,目光忽然往邊上角落里一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陰暗拐角處,三道身影而立,其中一人低聲道:“這兩天已經摸清了這個小子的路線,必定從這經過,二爺讓我們教訓教訓他,就在這里吧。”
“大哥,聽說他實力不錯。”另一人說道。
“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孩子,怕什么!”第三人手中一口明晃晃的短刀,冷冷說道,說著,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要做了他嗎,大哥?”
被稱為大哥的黑衣人咧開嘴角,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冷笑道:“不用,廢他一條腿就行了。”
果然,一道人影匆匆走來,正是楊凡,往楊府的方向去了。
楊凡走到拐角處時,忽然一道人影閃了出來,毫無征兆,雪亮的短刀直接刺向少年肩膀,楊凡卻毫不慌張,早有預料的伸手一擋,直接擋開持刀的手臂,那人明顯一驚,卻被少年單手抓住手腕,一記過肩摔給摔飛了出去,砰然落地。
“別藏了,都出來吧,跟了我三天了,累不累?”楊凡忽然大聲說道。
聞言,黑暗處的兩人都是一驚,其中一人道:“大哥,我們一起上,干掉他!”
話音剛落,卻見楊凡大步迎了上來,那人更驚,因為僅僅片刻,少年的臉已經貼到了自己的眼前,少年跨做弓步,右手握拳抽到肋下,黑衣人也是木芯境的實力,卻不料眼前的少年如此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卻是充滿了壓迫感,他來不及叫出聲,楊凡一拳直直轟出,轟在黑衣人的腹部。
一聲悶響,黑衣人已然躬成了一只大蝦,身子直直飛了出去直到裝在一堵圍墻上方才停下,直接口吐白沫昏死了過去。
楊凡轟出一拳,耳邊忽然勁風呼嘯,一拳直直而來對準了他的腦袋,少年不慌不忙,側身避開這一拳,反手成掌,往來者肋下拍了一掌,那人悶哼一聲疾步后退,連退出七八步才停下,不斷咳嗽,楊凡這一掌無招無式,只是擊打在了來者最為柔軟肋下脾臟和肝臟,并且打出一股氣勁直接擊打了兩種臟器。
“咳咳咳咳,你!”那人劇烈咳嗽著,只覺渾身無力,肋下更是一陣劇痛直往上沖擊。
“說說吧,誰讓你們來的。”楊凡卻是異常平靜的說道。
“我要你命!”背后一聲嘶吼,一把短刀直刺過來,如同一條雪亮的毒蛇,對準的是少年的背心,卻在離著少年極近的地方扎了個空,少年身影只見一虛,閃到了另一邊,抬起手掌化作手刀直直落下,一記手刀落在黑衣人的后頸根部,直接將他連人帶刀打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楊凡動作不停,一腳踏在黑衣人頭上,將他剛剛要抬起的頭再度踏了回去,冷冷道:“偷襲就偷襲,居然還喊出來,腦子不好使我給你踩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