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爺可是親口答應要賞我一百金珠的。”楊凡說道。
“可是現在不想給你了。”楊三沒好氣的答道。
“你!”楊凡氣結,怒道:“我要見五少爺!”
聞言,楊三皺眉,不耐煩的要轟人:“快走快走快走,這里可是內院,是你放肆的地方嗎,趕快滾,我都說了我家少爺不想見你!”
“楊三,我再說一遍,我要見五少爺!”楊凡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重,目光冷如寒冰,看得楊三一個哆嗦。
楊三推了楊凡一把,道:“瞪什么瞪,怎么著?在這內府你想廝殺不成,我楊三可不怕你!”
楊凡微微瞇眼,盯著楊三半晌,一字一句道:“楊三,你們這是要賴賬嗎?”
楊三昂起頭來目光撞向楊凡,道:“我就賴了,怎么著吧?”
楊凡皺了皺眉頭,不在與他廢話,轉身離開。
打發了楊凡,楊三呵呵一笑,朝著楊凡離去的方向呸了一口,罵道:“鱉孫,得了便宜還賣乖,還真以為三爺治不了你了,呸!”
說罷回了院里,看見楊守業迎面走來,急忙陪笑道:“少爺,楊凡那小子居然來討要一百金珠,被我給打發了?!?
楊守業臉色陰晴不定,冷冷說道:“他還真趕來討要,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能做楊家少爺了嗎?”
楊三諂媚笑道:“是啊,我也是這么告訴他的,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蹬鼻子上臉來了,得像個辦法治治他?!?
楊守業摸了摸下巴,道:“阿三,你說我爹會不會真的認他做兒子。”
“絕不會!”楊三拍拍胸脯,一副打包票的姿勢,道:“老爺平生喜好結交天下豪杰義士,又重文人禮節,不光在這青州城,放眼整個大唐果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老爺最重面子了,絕對拉不下臉來認這個野種的?!?
楊守業皺起眉頭,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和姐姐都是庶出,但我爹平日最寵姐姐,就是因為她天資過人,如果這個楊凡天資也非常高呢,我爹會不會動惻隱之心?”
楊三想了想,道:“少爺說的有理?!?
楊守業轉念一想,道:“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治他?”
楊三道:“少爺,要不這樣,我們找些人教訓教訓他。”
“好!”楊守業冷冷一笑,口中念叨:“楊凡,別以為有些本事就能騎到本少爺頭上來,你沒這個命!”
“少爺說的事,這小子以為老爺賞他一顆上品丹藥就敢蹬鼻子上臉了,竟然還敢來找少爺您討要金珠,膽子肥了!”楊三連忙附和道。
楊守業呵呵一笑,道:“阿三,這件事你幫我去辦,本少爺要用心修煉走不開,如果這件事辦的好,本少爺另有重賞!”說罷,楊守業丟給楊三一袋金子,道:“辦的干凈點,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議論?!?
“是,少爺,您就放心吧。”楊三拍拍胸脯:“這事兒交給我,保證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楊府外,此時楊凡沒要到金珠,一時之間又不能對楊守業和楊三發作,只能憋回一口氣去,出了楊府便長出一口濁氣,想著去置辦些年貨,可是一??诖?,兩袋空空,人家好歹是窮的叮當響,他連叮當響都沒有。
“唉,做什么事都離不開錢,可真要命。”楊凡想了想,心中有些煩躁,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可是他連年貨都沒有置辦過,眼下得想辦法去弄些錢來,多置辦一些年貨,也好讓母親高興一下。
如此想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大街上,此時天色尚早,大街上已經有人來人往,兩邊鋪子張燈結彩,許多鋪子已經開始賣起了年貨,紅紅火火一條街。
楊凡四處走走看看,紅燈籠,窗花福帖應有盡有,在一家店鋪前面駐足看了片刻,但是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便轉身離開,他作為楊府下人,連月錢都沒有,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只為一口飯吃,向來都身無分文的,聽說西頭有個鐵匠鋪,正在招個學徒工,楊凡就想著去西頭碰碰運氣。
一路到了西頭,這邊的街面冷清不少,原本城西頭這一地段就是整個青州城最不繁華的地段之一,遠遠看去,屋舍顯得破舊許多,在一棵大槐樹下,就是楊凡要找的鐵匠鋪了,碩大的招牌就掛在槐樹的樹干上,上書張家鐵匠鋪五個大字。
張家鐵匠鋪,由張家父子張大奎和張建兩人張羅著,除去父子二人,還有兩個學徒一個幫工,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張家鐵匠鋪是祖傳手藝,因此在這青州城內頗有名氣,不光給百姓打些農具,和城里幾個兵器鋪子都有長期業務往來,因此生意極是紅火,這不快過年了,依舊在忙著生產。
楊凡走到門口,與外面清寒不同,此時鐵匠鋪內熱火朝天,一整叮哐亂響,其實還帶著男子哼哼哈哈的呼吸聲,鋪子里面的溫度比外面高了不少,熱氣騰騰,楊凡走進鋪子,碩大的火爐冒著紅光,鐵桶里插滿了燒的通紅的劍胚,一個魁梧大漢用鐵鉗夾出一把來放在鐵砧板上,一人一錘哼哼哈哈的用力敲擊,敲得火星四濺,大汗淋漓。
“張師傅!”楊凡叫了一聲。
那漢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楊凡一眼,漢子身材魁梧健碩,一身肌肉仿佛高磊的石頭,渾身屁股黝黑,油光發亮,盡管在冬天,依舊只穿了一件皮質圍裙裸露著上身,這個人就是張大奎,張大奎頓了頓道:“小哥是要打造兵器嗎?”
楊凡搖了搖頭,道:“張師傅,我聽說這邊招幫手,我想來打一份工,好賺些置辦年貨的錢?!?
張大奎皺了皺眉,看著楊凡這不怎么健壯的身體,道:“小哥,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在我這做事,別把胳膊給弄折了?!?
楊凡撩起袖子鼓了鼓肌肉道:“張師傅,我只是看著瘦,還是很有肉的,也很有力氣?!?
張大奎本想拒絕楊凡的,但是瞅著人家這么真誠,便想了個法子委婉拒絕:“這樣吧,我后院有一塊廢鐵,你替我搬過來,你要是搬得動,我就用你?!?
“好?!睏罘舱J真點了點頭。
張大奎放下手頭工作,招呼了一聲:“大志,這把劍你來打,我去會就來?!闭f著,抄起一塊臟兮兮的毛巾搽了把汗,道:“你跟我過來。”
楊凡忙點頭跟上。
等楊凡跟著張大奎到了后院,那個叫大志的學徒對另外一個學徒說:“嘿嘿,師父又要為難人了,后院那塊廢鐵,別看不大,重的要命,連師父他自己都搬不動,跟別說這個小兄弟了?!?
另一個學徒小聲道:“對對對,我聽說那塊廢鐵,是師父家祖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質地的,反正這火爐就是煉不化它,就一直當成廢鐵擱在后院了,確實重的要命,我去嘗試搬過,紋絲不動呢?!?
這時,張家鋪子張大奎的兒子張建送貨回來了,將驢車往大槐樹上一栓,進鋪就問:“你們在說什么呢?”
“師弟回來啦,我們再說師父呢,剛才有個小哥來應聘,師父又要為難人家,讓他去后院搬那塊廢鐵了。”
張建一聽,笑道:“那塊鐵誰搬得動,爹他也真是的?!?
被稱為大志的學徒笑道:“誰說不是呢,對了師弟,你說那塊鐵究竟是什么來頭,個頭不大怎么這么重呢?”
張建道:“我也不太清楚,聽我爹說,這鐵是我張家祖傳的,好像是哪個老祖宗從北方運過來的,可惜后來一直沒人能煉化它,就丟在后院了,這一丟得有兩百多年了吧?!?
大志笑道:“哈哈,那怎么說也得算是件文物了吧?!?
張健也是笑道:“哈哈,一塊廢鐵,算什么文物,別閑扯了,快干活吧,一會爹出來又得罵人了?!?
此時后院當中,張大奎忽然停下,指著墻角那一塊黑漆漆的石頭道:“喏,就是那塊。”
楊凡瞅了瞅,不算太大,一人剛好能夠抱起,約摸有一二百斤的樣子吧,一二百斤也不算太重。
想著,他走上前去,躬身彎腰雙手抱住那塊黑漆漆的廢鐵,腰身一用力,卻猛然發現這鐵巨沉,遠不止一二百斤,這一用力居然紋絲不動!
楊凡大為詫異,這個大小不應該這么重啊,少年身后,張大奎嘿嘿一笑,道:“小哥,怎么樣搬得動嗎,要是搬不動的話,可別太認真,小心閃腰。”
楊凡沒說話,憋足了一口氣,雙臂猛然發力,脖子上青筋頓時暴起,張大奎大吃一驚,因為他明顯看到那塊沉重無比的廢鐵居然被這少年給搬動了。
還不止如此,少年雙腳陷地,猛的一聲低吼,雙臂竟然再度發力,那塊廢鐵居然被他抱了起來,少年看向張大奎,憋足一口氣道:“張師傅,放哪?”
張大奎情不自禁的道了一聲:“乖乖!”聽見楊凡說放哪,感覺隨便指了一個角落,道:“就……就放那吧?!?
“好!”楊凡搬著廢鐵一步比一步沉,終于到了那角落,轟的一聲將廢鐵放下,抹了把汗道:“這鐵可真沉?!?
張大奎仍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拍手道:“是沉,是沉,我滴乖乖,小哥,你力氣可真大,看不出來嘛。”
楊凡笑道:“我就說我只是看著瘦,這穿衣顯瘦脫衣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