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只有酒兒一人能絕對相信,但雀兒和鶯兒是白落兮親自挑選的,幾乎沒有概率會是吳思思的人,但進府以后的事情誰也拿不準。白落兮這次要把這院子中的威脅拔根鏟除,絕不留后患。
酒兒去執行白落兮的命令后,白落兮似乎想起了什么,疾步走進房里,打開自己的梳妝盒,那少年送與她的白紙鶴還好好地立在里面,白落兮輕手拿起,緩緩打開,紙扎的里面,有著四行黑字,寫得端正清逸。
白落兮忍不住念了出聲:“子上清許雪白現,桑紅冷卻凝落脂,玉色愿結心兮與,道是緣來自相見。”
剛念完白落兮不覺有何含義,等她再仔細一看,這四句中前三句的倒數第二字連起來正是落兮。再看最后一句,是在告訴她,有緣再見的意思。
白落兮抿了抿唇,將紙疊了兩疊,便放回,看來上次應該是最后見他的最后一面了。白落兮說不清心底淡淡的失落感是什么,只知道不是開心的感覺,不過不一會兒她就調整好,將這份微微的感覺收斂到心底。
白落兮合上梳妝盒,就出門,她要去看一看,除了丫鬟以外,吳思思還穿插了些什么人在這院子里。
白落兮細細整理了一下思路,這院子還有廚房,管事,和嬤嬤。白落兮懷揣著心思,向廚房走去,廚房此時也是急忙的時候,白落兮看著忙得滿頭大汗的廚師伙計和丫頭,忙著洗菜的嬤嬤,一時也不能知道到底誰會是奸細。
白落兮一計上心頭,走上前去,大聲說道:“今晚父親要在我們這里留一宿,你們都要使出看家本事,讓父親吃一頓可口的飯菜。好讓父親多來幾次我們的院子呀。”
大家都連忙應著,白落兮看著眾人的反應,對其中表情略有微辭的人都留意著,然后離開廚房,酒兒這幾日盯著那幾個丫頭,所以這里的這些人只能由她親自看著,白落兮躲在暗處,等了約分一刻鐘。看見一個嬤嬤離開廚房,白落兮就知道事情開始往她想的方向發展了。
這嬤嬤是在喬依露之前病了才來的沒幾日,好像是廚房一個管事的母親,白落兮一路跟著,看著嬤嬤進了吳思思的院子,心里已然有數,這嬤嬤和她的兒子估計都有問題。
白落兮和酒兒兩人分別忙著各自的事情,直到酒兒有了眉目,酒兒告訴白落兮道:“小姐,您帶回來的那鶯兒和雀兒,倒是安分,來了的這幾日都是勤快做事,沒什么異常。倒是之前選的那五個人中,土兒和金兒兩人總是往吳姨娘的院子跑。”
白落兮點了點頭,發現門外有動靜,大喊一聲:“誰?”
只見門被推開,鶯兒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不明何意,嘴角向上提,似笑非笑地望著白落兮和酒兒。
“小姐很聰慧,鶯兒和雀兒自打公子將我們兩送與您后就認定您是我們的主子,公子吩咐我們的最后一件事便是護您周全。”鶯兒低身對著白落兮行了一禮。
“是他?那你可知他到底是誰。”白落兮眉頭微皺,這種被掌控的感覺不是很好。
“這鶯兒不知,只知他是公子,我們得聽命于他。”
白落兮也不為難鶯兒了,那少年想必是不會害她,她前世便沒有見過這人,白落兮現在對這院子里的人認真了解了個大概,心里也有了底。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污穢的人清理出去。
“鶯兒,你去將土兒和金兒帶去正廳。”白落兮定定地望著鶯兒,全然相信的眼神讓鶯兒動作加快。
不一會兒鶯兒便將二人帶到正廳,白落兮和酒兒正好走到,土兒和金兒不情愿地也跟著鶯兒給白落兮行了一禮。
“土兒,我娘親的寶玉簪子不見了,你可曾見到?”白落兮堅定不移的語氣讓土兒表情突然變化。
“回小姐,奴婢不知。”土兒硬著頭皮答道。
“那金兒,你可知道?”白落兮轉過頭去望著一旁低著頭的金兒,緩緩道。
仔細看,會發現金兒的身體在抖,金兒好一會兒才畏縮著出聲,蚊子般大小。
“奴婢……奴婢不知。”金兒吐出幾字,悄悄抬頭打量一下白落兮的神情,發現白落兮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急忙將頭低了下去。
待金兒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白落兮冷冷看了她們兩個一眼道:“鶯兒,去土兒房間看看,特別是仔細看看她的包袱。”
白落兮聲音剛剛落下,土兒眼睛開始止不住地往四處瞟,金兒身體抖動的幅度加大,兩人靠的更緊了。
不一小會兒,鶯兒就走了回來,手里拿著土兒的包袱,一把扔到土兒面前,包袱松開從中掉落出一只寶玉簪子,可不就是喬依露的。
土兒和金兒見此,立刻跪下,開始在磕地求饒。白落兮淡淡掃了她們一眼,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一小口。
“我的院子里容不得砂礫,你們除了走沒有他路。”白落兮見土兒和金兒磕的頭上有了紅印,才開口道。
土兒一聽,臉色變得難看,吳姨娘交代她的任務就是呆在這個院子里,觀察他們的動向,現在她要被趕出這院子,就代表她已經沒處可去了,接下來她的日子該怎么過。
“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絕對不會再犯了,小姐發發慈悲收留奴婢吧。”土兒挪過去抓著白落兮的裙角,哭鬧著。
金兒見此也跟著挪了過去,白落兮感受到自己的裙子被拉扯,看了一眼酒兒和鶯兒,酒兒和鶯兒立馬明白,跑過來拉開金兒和土兒。
“從哪里來,就給我回哪里里去。”白落兮聲音略帶怒氣,讓金兒和土兒瞬間止住動作。白落兮說完后便帶著鶯兒和酒兒去找喬依露和白落昇了。
土兒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狠狠地望著白落兮離開的背影,站起身來,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塵,向吳姨娘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臉無奈的金兒,她可沒有什么人罩著,她千不該萬不該信了土兒的鬼話,一起撒謊騙小姐,那是她鬼迷心竅,自作自受。想到這里金兒哭的更厲害了,她現在要如何是好。
那土兒火急火燎地趕到吳思思院里,想要求見吳思思,可那院的門是對她緊閉的,土兒這才感到絕望之處所在。
院里的吳思思正曬著這久違的陽光,但土兒在門外的哭嚎打擾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叫來萍兒。
“你去把那個丫頭給我弄走,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被趕出來就往我這兒跑,這是要告訴整個白府的人,我派人去監視喬依露嗎?”吳思思說著眉頭皺得更深了。
萍兒領命便去開門,看著哭得一塌糊涂的土兒,眼里更是藏不住地鄙視,自作自受,去偷簪子。
“快滾,即使我家姨娘再怎么仁慈,也決計不會收了你這種偷雞摸狗的丫頭的。”萍兒踹了一腳土兒,土兒吃痛一聲,又急急忙忙抓住萍兒的腿道。
“萍姐姐,是土兒不對,求姨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為姨娘效勞。”
萍兒見此對土兒更加厭惡,姨娘身邊怎能容許如此蠢的人存在,又是一腳。誰知此時突然一聲制止,讓萍兒和土兒都停住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