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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哭泣

楊炎廷雖然如此想,卻沒有將想法表現出來,依然沒有什么表情地看著傅溫。

然而傅溫是何人,他自小便被淵復帶在身邊,看一個人的表情自然是學習的必備技能。

即便楊炎廷很快便將自己的想法掩藏起來,然其畢竟剛如江湖,表情還不能掌握得很好,傅溫能看出來簡直一點都不奇怪。

既然知道楊炎廷已經被他說動了,他再煽一把火,這傻大個肯定會救他,他可不想再在這小道上被人圍觀之前是被弄得失去了理智,一時沒忍住,故而竟在青天白日下呻吟,著實該死。

“子卿放心,我不會讓子卿為難,你只需要走時帶上我便好,我想,再過一會兒我應該能夠自己沖破被點的穴道,屆時不會再勞煩子卿。”

傅溫一口一個子卿倒是叫得親熱,熟練無比,好似他們已經相識許久,楊炎廷也很吃他這一套,每次從他嘴里喚出子卿這兩個字,他便覺得還不錯。

心情不錯,再加上也沒什么心眼,之前防備傅溫的那些,也不過是自小到達受到的教養說不能輕易相信一個人。

畢竟這江湖上人心復雜,并不是每一次善舉都會得到善緣,更不要做吃力不討好之事,但是傅溫的一口一個子卿,叫得他覺得親切,此時也沒什么好計較的,索性幫他好了,反正他此時也沒想好初入江湖要做什么。

“可,你想要我做甚?”

楊炎廷很是爽快地答應了,讓傅溫看著他順眼不少。人雖然傻,卻還是挺好的,或許傻人才更安全。寒幽蘊倒是很聰明,卻也心狠,這個仇,他記下了。

竟然隨身攜帶此種藥,倒是沒想到那看似一塵不染的寒幽蘊竟會隨身攜帶此等東西,著實刷新了他的認知。莫說女子隨身攜帶這種東西會被人說三道四,這一輩子也算是毀了,便是一般男子隨身攜帶這種東西,也是為人所不恥的。

傅溫想到這,已經相好要如何報復寒幽蘊了。

只可惜,隨身攜帶這種藥的事寒幽蘊還真沒必要做,她攜帶癢癢粉,也不過是為了懲罰一些有罪卻罪不至死之人,有時也可以用來審問犯人。

至于為何中了寒幽蘊的癢癢粉卻還伴有春-藥的效果,寒幽蘊只能說那是傅溫時運不好,怪不得誰,不過是因為,傅溫站的地方恰好有一種花香味,能夠與寒幽蘊制作癢癢粉的成分里的一味藥草結合,從而附帶其它藥效。

“你先帶我去前面的鎮上找一個住的地方,我沖破穴道應該還要一兩個時辰,你為我找到住的地方后便好。”

傅溫心里仔細估計何時能夠沖破穴道,也沒察覺到聲音已經出現了嚴重的破音和顫音,從此處到前面最近的一個小鎮大概需要一個時辰,如此,他再在客棧中最多一個時辰,便可以沖破穴道重獲自由。

至于那癢癢粉的功效何時才能退去,傅溫自己也沒有一點念想,他見過的癢癢粉功效最長的可以達到五六個時辰,以寒幽蘊的手筆,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卻必須承認,可能不會比五六個時辰少的時間就是了。想到自己還要再受四五個時辰的瘙癢以及那難言的藥效之苦,著實令人憤恨。

楊炎廷點點頭,示意明白了。他意識到他可能很痛苦,看得出來,這個人骨子里其實很驕傲,卻在這小道上如此失態,若非真的不能忍受,絕對不會這般做,如此倒是比殺了他還讓人痛苦。

便走過來二話不說將傅溫背起來,手上還拿著他那把大刀,嚇得傅溫破口大罵。

“你要做甚?快些放我下來,否則待我恢復了,定不輕饒你。”

傅溫的聲音此時已經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完完全全變了音,甚至還聽出了哭泣的聲音,整個人即便身體不能動,卻還是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楊炎廷嚇得趕緊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下來,手慌腳亂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只得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掉淚水,不知道為何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便哭了。

“你莫哭,可是我做錯了什么,你說出來,打我罵我都可以,倒是莫哭了,我這人最害怕別人哭,你若再哭,我可不知該如何做了。”

楊炎廷手足無措地安穩道,想碰一下他,卻看見那紅彤彤的眼睛而不敢下手,只能干干羞愧地抓頭發,眉頭緊緊皺著。

他最是受不得別人哭,在家里,只要母親想要他做什么事,而他又不愿,母親便掩袖擠出一滴淚,無論是何事,這件事他也會去做了,即便知道母親的眼淚是假的,卻還是受不得這如泉水一般的眼淚,之后妹妹出世,長大些更是常常以淚相逼,讓他不得不做一些會內挨揍之事。

想想,楊炎廷覺得自己真是苦逼,才剛覺得離開家之后再也不用面對這美麗的淚水了,不曾他才剛出家門,遇見的第一個人便又在他面前流淚,他這一生與淚水可真是有緣。

之前還以為他不是正經人,性格脾氣如此差,現在想想,或許也是有緣故的,他這般脆弱,這般驕傲,竟能在他一個陌生人面前苦出來,想來至少他已經將自己當做了可以傾訴之人,他一直防著他,剛剛還想將他一個人丟在此處,著實不該。

楊炎廷自以為了解了真想,傅溫這個人也不過是一個缺愛的孩子,心里一下將對方劃分到自己的領域之內,將他當做自己人。

他唯獨沒有想到,傅溫是被他嚇得抵不住驚嚇。之前便被癢癢粉的藥效折磨得沒有一點精力,神經衰弱,再被他這突如其來地一背,便被刺激到,情緒長時間無處發泄,一經刺激,便以一種最快捷的方式發泄出來,讓他始料不及。

傅溫心里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他堂堂一男子漢,幾日居然丟臉地在一個男子面前哭了,更可恨的是,無論如何,他此時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掉眼淚。

若非楊炎廷說他哭了,且看到他衣袖上那明顯兩行濕的痕跡,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哭了。

他此時已經顧不得身上奇癢無比的瘙癢,而是全心神地感受臉上那涼涼的滑下來的兩條長線,整個人真的完全僵住了,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絕對是風中凌亂的代表人物之一。

回過神來,看見楊炎廷還拿著他那已經擦了無數遍眼淚的衣袖來為他擦臉,他更是一口老血也在喉嚨中,進不得也出不得,竟生生地將自己的臉給憋得通紅。

“給、我、拿、開、你、的、臟、手。”

傅溫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看著楊炎廷,眼中的火恨不能將楊炎廷整個給燒了,若此刻他能夠行動自如,他定會忍不住親手將那只手打斷。

楊炎廷也沒在意,卻還是聽話地將已經不知該放在何處的手緊緊垂在袖子下,那里還能感覺到他從他身上擦過來的眼淚。

看到他的臉紅紅的,看起來倒是與他一身紅衣相得益彰,他眼睛再悄悄往耳朵看去,那里更紅,想想,他該不會是害羞了吧。畢竟讓他在他面前哭,雖然他們已經是自己人了,畢竟第一次總是有些難為情,倒是看起來很可愛。

若是讓傅溫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話,肯定會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莫要不好意思,既然你將我當做自己人,我也會將你當做自己人,今日發生之事,我定不會與第三個人說,你要哭便哭出來吧。”

楊炎廷極其認真地看著傅溫,像是怕他不相信,覺得自己應該還需要發誓,畢竟他們剛認識,他不完全信任他也是正常的。

隨即,楊炎廷舉起手。

“我楊炎廷發誓,今日我與傅溫發生之事定不會透露與第三個人知曉,若有違此誓,便六親不認,不得好死,死后魂魄也不得安寧。”

楊炎廷抬眼看傅溫,溫和地笑著:“如此你可愿信任我了。”

傅溫并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其實沒有開口打斷他的話,便是等著他的這句話,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竟會發如此重的誓言。不過這樣也好,他不用再擔心這個人會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告訴別人。

“下次莫在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碰我。”

傅溫對楊炎廷將自己背起來的事情還耿耿于懷,那種突然間失重的感覺真的很差勁,他極其討厭這種脫離自己掌控的事情發生。

“妥,你說什么便是什么,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后可千萬莫在哭了,我最怕別人哭,故而,即便你想要哭了,也要提前與我說一聲,讓我有所準備。”

傅溫聽了這話,心里氣極,更奇異的是,他居然感覺到有一股暖意流遍全身,正因為如此,他忍住破口大罵,很是高冷的說了一句,“我們出發。”

楊炎廷看他一臉紅著臉與耳朵,面無表情的高冷模樣,覺得甚為有趣,道了一句:“妥。”

可是再看看那個人,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現在可能碰你?”

傅溫這才想到自己的情況,心里又是一陣翻天覆地,經過一番天人交戰,他才點點頭,臉朝向另一邊。

得到應允的楊炎廷不知為何,心臟突然跳的很快,臉上還有些發燙。

他想要背他,卻又想到之前的一幕,且他射僵硬的樣子,還是改為抱更合適些。

“你此時身體不能動彈,背著你肯定不舒服,且被人看到也很怪異,我只好改為抱你,可好?”

楊炎廷吸取之前的教訓,再不敢隨便行動,在經過一會兒之后,終于聽見輕輕地一聲“嗯”,他高興地輕輕將人抱在懷里,一步步踏在地面上,只不過這說是抱一個人,其實更像抱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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