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君咬唇瞇起了眼,恨恨道:“蘇婳,我定要讓你受盡世人唾棄,永世不得安寧!”
珠兒戰戰兢兢跪在原地,一句也不敢多言。
翌日。
裝飾精致的馬車停在蘇府正門前。
蘇南華,蘇婳以及蘇纖等人坐上了馬車,進宮赴宴。
蘇纖不知為何要求與蘇婳同乘一輛馬車,蘇婳不好拒絕,也只有同意。
馬車平穩的行駛著。
蘇纖笑意盈盈看向蘇婳,從木盒中拿出一件質地講究,十分細致的舞裙來,道:“二姐你看,妹妹這件舞裙做的如何?”
蘇婳也認真的看起來,淺笑著道:“舞裙的用料很講究,針腳也看不出來,當真是一件精品,難不成是妹妹親手做的?”
蘇纖帶有幾分羞意點頭。
蘇婳前后看了看,淺淺笑著道:“妹妹真是一雙巧手,做工都能媲美京城中一等的制衣紡娘,妹妹這是想在宮宴上獻舞嗎?”
“是啊,姐姐說的沒錯,對了,姐姐準備的是什么才藝?”蘇纖看似關切問道。
蘇婳微怔,不知蘇纖打得是什么算盤。
于是故作神秘道:“先跟妹妹賣個關子,到時妹妹自然就知道了。”
蘇纖淺淺笑著點頭,轉過身眼底閃過一絲陰險,想著自己的心思。
馬車到了皇宮。
笑的滿臉諂媚的太監走上前道:“奴才參見大人,宮宴快要開始了,大人及各位小姐快進殿吧。”
蘇南華笑著道:“多謝公公前來。”
說罷隨身后等人入殿。
蘇婳與蘇纖二人都打量著皇宮,卻心思各異。
蘇婳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象,猶憶起前世的自己,自己的一生就是葬送在這紅墻宮闈之中。
皇宮原來就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饒是地位再高,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又憶起太后待她是極好的,最后卻沒來得及為太后她老人家做些什么。
太后臨死前曾盼著她能去見她最后一眼,可那時的自己過于任性,一心戀著的都是軒轅赫瑄。
想到這些,心中十分愧疚。
蘇纖的心思卻不同,她環視周圍。
自己若是嫁給了軒轅錦年,自己保不準便是皇后了。
到那時在皇宮里享受的,可就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唇角漾起了一抹笑容。
進殿,歌舞緩緩開始。
蘇南華等人跪地行禮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看上去年近五旬,卻依舊精神,他笑著道:“愛卿免禮,快入座吧。”
蘇南華恭敬道:“多謝皇上。”
皇上抬起手,指了指低著頭不語的蘇婳,道:“這位便是蘇愛卿的女兒蘇婳吧,給朕抬起頭來。”
蘇婳見忽然點到自己,便也從容大方抬頭道:“是,臣女參見皇上,臣女便是蘇婳。”
皇上帶上笑意道:“果真是蘇愛卿的女兒,落落大方,不失風范,擔得上安兮郡主的名號。”
蘇婳一笑,福身道:“皇上謬贊了。”
皇上滿意的頷首,蘇南華等人入座。
太后慈祥笑著道:“聽聞婳兒前些時日落水,不知如今身子可痊愈了?”
蘇婳心中一暖,道:“承蒙太后娘娘厚愛,婳兒已經痊愈了。”
太后笑著頷首。
皇后妝容端莊,她道:“早聞蘇丞相幾位女兒多才多藝,不妨為我們獻上一舞,如何?”
蘇南華恭敬答道:“自然,便讓小女蘇婳獻上一舞,婳兒,去吧。”
蘇婳起身亭亭道:“是,那臣女就獻丑了。”
此時,軒轅安賀忽道:“皇后娘娘,這有舞無樂伴奏豈不掃興,不妨讓兒臣為蘇小姐伴奏,不知娘娘與蘇小姐意下如何?”
蘇婳一愣,皇后笑著道:“既然賀兒這么說了,那本宮就讓你為蘇小姐伴奏吧。”
此時,軒轅錦年淡淡道:“母后,兒臣也想為蘇小姐伴樂。”
蘇婳眉毛一皺,這才看到軒轅錦年,如刀刻的輪廓上點綴著一雙琥珀色冰冷的眸子。
與此同時,她更注意到的是,軒轅錦年身旁有一位從未見過,眉眼如畫,巧笑倩兮的藍衣女子。
他們二人在旁人看來似是分外般配,而軒轅錦年冰冷的眉眼,似是只有在面對女子時才會變得微微柔和。
看上去那女子似是與軒轅錦年一同赴宴的。
蘇婳微怔,軒轅錦年分明說與自己一同赴宴,怎么又突然變卦。
良久,她又低眸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軒轅錦年是太子,他想如何與自己何干?
她很好掩飾下自己的情緒,心里卻是亂了思緒。
軒轅錦年話語一出,他身旁的藍衣女子淡淡道:“參見皇后娘娘,臣女以為,只有笛聲伴奏,未免單調,臣女愿為蘇小姐撫琴一曲。”
此時,大殿里所有人都看向女子。
皇后自然也是高興的,她道:“長歌公主,本宮自然答應你這要求,來人,上琴,笛。”
眾人也明顯沒料到,區區蘇婳竟能讓這么多人爭先為她伴樂?
蘇婳卻莫名有幾分不是滋味,原來這個女子是長歌公主。
難怪,人家可是公主啊,而自己又能算得了什么?
她微微心不在焉,很快回神。
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似水的黑眸點綴,眉間點著一朵淺粉梅花,妖艷嫵媚中又透出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一襲淡紫儒裙如仙子一般緩緩起舞。
眾人皆被驚艷。
掌上輕,當真是體態輕盈,柔若無骨,再配上蘇婳精心的準備,一舞簡直無人能比。
軒轅錦年與軒轅安賀笛聲與長歌公主的琴聲交織在一起,分外悅耳,配合十分默契。
一舞緩緩結束,蘇婳淺笑著福身道:“給娘娘獻丑了。”
皇后臉上盡是笑容,道:“蘇丞相的女兒可真是驚艷啊,當真不負京城第一才女一稱,長歌公主的琴藝也的確是一絕,太子與賀王的笛音也的確稱得上一絕啊。”
三人起身笑著道:“多謝娘娘夸獎。”
蘇婳回了座,蘇纖臉色微微變化,良久溫柔道:“姐姐可真是好福氣,讓太子與公主都為姐姐伴奏。”
蘇婳聽出蘇纖話里隱隱暗含的嫉妒,她看向蘇纖,見她一雙眸子望向她,溫柔似水。
她淡淡道:“只是伴奏而已,姐姐也要多謝他們。”
蘇纖臉上笑容微僵,沒再說話。
江長歌淡淡笑意看著蘇婳。
蘇婳也同樣看向她,不知為何,蘇婳對這個女子,總是討厭不起來。
軒轅錦年在這場宮宴上與蘇婳并無交流,蘇婳卻只當沒事人一般與別的官家女子攀談淺笑。
軒轅錦年的眸子總是有意看向蘇婳,本以為她會多多少少有些微怒,可她卻對旁人言笑晏晏。
不免臉又沉了幾分。
宮宴舉行著,蘇纖一襲淺藍儒裙舞動。
的確博得了不少喝彩,只是卻依然比不上蘇婳的一舞得人關注。
夜晚,宮宴結束,眾人紛紛向皇上行禮,紛紛回府。
坐上馬車,蘇纖笑著道:“姐姐今日一舞真是絕色,不知姐姐何時能教教妹妹?”
蘇婳知道蘇纖并沒有安什么好心,于是淡淡笑著道:“妹妹這是說的哪的話,妹妹的舞技已經是一絕,姐姐哪里敢教妹妹?不過妹妹若真想學,姐姐自然會教妹妹的。”
蘇纖淺淺笑著頷首,眼眸一轉,又道:“對了,今日太子殿下身旁的那位長歌公主不愧是前來和親的公主,無論是容貌還是才藝都是一絕。”
蘇婳微怔,淡淡問道:“和親?與誰和親?”
蘇纖見蘇婳關心,心里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自然是太子殿下,今日長歌公主便是與太子一同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