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張定國第一時間在腦海中想到了這個詞匯。
前腳掌我弄到了關于官軍可能進行襲擾戰的情報,后腳掌大營就有人來搶劫。
搶劫就搶劫嘛,咱們這好歹也是大西的營地,毛賊什么的直接現場鎮壓就是,反正規模也不會太大,這群毛賊膽肥了,敢跑到咱們這里來搶劫?腦子壞掉了?
結果將軍向我稟報的情況是,這些毛賊手上居然帶火槍,而且他們勢頭正旺,甚至有的一手持火器一手抄鋼刀,威風抖擻。
糧庫和財庫這一部分,其實就是幾壘糧草和寶物堆,這些東西也只不過是因為我在那邊布了守衛在那兒,才好歹叫成糧庫財庫。營地是流動性的自然很難修繕那表面上的東西。
于是他們在這兩堆寶物中間四處游走,到處拿東西,而且額們這邊居然還不能阻止,因為他們還會時不時的放幾銃,那聲音老嚇人了!那是要命的東西呀!
嚇人,嚇人就不在那邊守了?你們這些鱉孫怎么沒有當場尿褲子?張能奇在后面腹誹著
稍微年長一點的張定國則是這么想的:看來以后糧庫和財富的守軍得換換,必須得培訓出來對火器襲擊不害怕還能堅定揮刀的人!即使是首位,也不能給咱大西丟臉!
難道說這就是官軍的襲擾隊?居然還配備了火器
等到張定國張能奇這一行人,終于趕到糧庫時,卻看到到一個極為滑稽的景象。
100多號人被十幾個人追著跑,后面的其中一個人嚷著:兔崽子別跑,吃吃爺爺的銃讓你們爽一爽,還有把錢交出來!灑家會留下你的性命。
然后就是住這種養護,財富外面守衛都被人紅光啊,找我然后十幾個人在里面翻箱倒柜,有糧的拿出身上的火折子一把燒掉,有財寶的,然后就伸手拿,只是他們很默契的,手上都沒有拿太多。最多的也僅僅是拿走一個底面面積和馬鞍差不了多少的箱子。從別人看來,他們這邊想的非常開心,然后他們現在差不多要搶完了,準備從容離去了。
然而看著他們歡樂搶錢的張定國此時面無表情,事實上他已經是出離憤怒了。
你當這里是茅廁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咱大西的臉面要不要了?這些強盜!你們這些混賬不管是從哪一方過來的,必須消滅!
“傳我的命令,把我們來能調動軍隊都拿出來,必須把這個這些不速之客的徹底消滅!不要留活口!”張定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悲天憫人了,這是在他臉上拉屎!
“二哥,這樣不好吧?真的不等把他們打敗了以后留幾個來,問情報什么的?”
“不用問了,這肯定是官軍派來的分散的小股兵力,湖北這里的明軍已經沒有能埋伏的兵馬了!目的就是搞事情煩我們!”
然而張能奇還是極力阻止,然后張定國最后也妥協,同意將現有部隊完全整合完畢之后再出發。
這也沒辦法,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小股兵力。會有多少波,萬一現在貿然把主要部隊拉出來,萬一后面營地后方不穩又受到了襲擊,營地的資源被人全部搶光,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自己也沒有臉去見八大王。
這會兒帶著火槍搶劫的那一部分襲擾隊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張定國表示很氣,但也沒有辦法。
百戶表示十分開心,因為在前往張獻忠的營地的過程中,他又發現了,一個和自己一樣是襲擾隊的人馬。而且這個百戶也看到了,他們手上有財寶。
難不成之前吹的牛逼成為了現實?張獻忠真的屯了一大堆財寶?那真是賺大了,不過現在要怎么拿到這一堆財寶那就是問題了,嘿嘿。
“姜百戶你也到這來了?看樣子收獲頗豐嘛。快說說你小子從哪弄來的呀?去一次就搞了這么多,羨殺我也!”
“哪里哪里,余大人,這件事情也恰好是趕上人家準備不充分,然后我手上的家伙什兒就大顯聲威了,現在你去應該沒戲,得過幾天才好。” 說著還晃了晃他自己手上的突火槍,被他改過,能發三次。
于是就出現下面這一幕。
“弟兄們,額很不幸的告訴你們,額們要去搶的那隊輜重已經給另一個百戶所給刮走了一部分,現在賊軍那邊肯定也是嚴加防范,現在去那邊是有危險的。”
“怎么又不能去了呀?你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你想一想,剛被人搶過的一個人家對接下來可能對接下來出現的人會做什么?”
之后他也苦口婆心求這得勝回來的姜百戶來這邊宣傳了一下,然后姜百戶說要去下一個據點去騷擾,余百戶放他走了,其實他硬要走他也沒辦法。
然后余百戶就這樣,干脆在這里就地駐扎露營,期間和張遼吹水嘮嗑。反正根據這個姜百戶給他的信息,說了是張獻忠正在外面征戰未歸,留守的都是他的義子,這點姜百戶很清楚的,畢竟他以前也是跟張獻忠交過手的,這樣的布局是比較穩定的,只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傷亡幾乎為零。還是很令人欣慰的。張獻忠不在,對面區區一個義子怎么可能跟他斗呢,甚至他可以保證全身而退呢。
就這樣搞下去壓了三天,這個百戶所人心的不穩定程度已經差不多要演變成嘩變了。現在余百戶戶已經后悔出來吹牛逼說有財報這件事情了,鬼知道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姜百戶,把他們那邊給劫了。
現在這樣搞下去真的不行,然后余百戶最后還是帶著自己的100多號人不情不愿地出發了。當然表現是不能表現出來滴,總之老余現在就是一種表面笑嘻嘻心里媽賣批的狀態。
好可憐一娃子。張遼取笑他說,余百戶也不答話,就帶著百戶所在密林中走著。
“只希望那波流賊現在還在那里,萬一因為我們有人先過去,因為發現位置就先跑了吧!那我們還搶什么呀?”
某個不明真相的兵卒發著牢騷,畢竟確實也是壓了三天,有牢騷太正常了,更何況還是在明末,地方軍隊的訓練程度沒有那么高的情況。
又走了一個時辰,天色已經擦黑,這些滿腹牢騷的百戶所的兵卒終于發現了,在山坡的一旁有兵營火光的影子。而且這火光似乎在朝著一個穩定的方向移動。
當然這是他們走的太累了所產生的錯覺,張賊的營帳其實沒動過。
余百戶看到這一情況后,立刻身體一直,然后大聲說:“這就是額們要去襲擾的流賊了,他們現在正要撤離,咱們可不能讓他們手上那些財寶從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弟兄們,拿著自己的家伙,干吧!動手不要惜力!不過額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們在一天,就不能讓他們一天過得舒心!”
后面的人回到:“敢不從命!”張遼卻是喊的最大聲的,在那三天的嘮嗑里,他也知道這余老兄總算愿意拼命了,也是頗感欣慰。
其實就算是為了這份信任,他也愿意為他效死力。
于是這個百戶鎖的各個兵卒,一個個如虎狼一樣闖進了這個,一晚擦黑的行營里。
沒錯,這也是一個勿詢而戰的操作,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大西軍營在初期受到了猛烈的沖擊。
張定國正在看書。連續幾天沒有人來,他也從容下來,然后有時間去看書來緩解一下心情,順便增長一下閱歷知識。他現在在看的是三國志通俗演義,他這個時候正好看到甘寧百騎劫魏營這里...
張定國臉色一變,當場摔書。三天前我張定國就挨過這百騎的劫掠,現在我又看到這個章節..
別問,問就蛋疼。這種感覺真的是無以言說。自從那天官賊過來之后他天天精神高度緊繃,才讓那些弟兄們去休息了,他自己還得天天盯著沙盤去看。
你們怎么不按程序來呀,這該死的官軍,為什么突然就搞出來這么一波操作?
他想朝天上哀嚎三聲,以表達自己的不幸,然后有旁人進來說有急報。
什么,有急報?整理整理心情開始干活吧。之前的部署現在得上馬了。
“準備拒馬繩!傳令弟兄們把在弓箭的箭頭涂毒水!官軍馬上就要來了!”
一一傳令下去,執行起來竟然還挺快,也就是兩刻鐘的功夫。張定國不愧是南明第一名將,在這時就顯露了統軍的才能,傳令兵也能很快的把命令落實到位。
而在這兩刻鐘的時候。那個殺氣騰騰的百戶所已經到來了許久。也是如同之前那一個襲擾隊一樣,也是左沖右突帶開槍,余百戶更是直接帶著幾個人出去到財庫去砍守衛,而且他還當場割了兩個人頭,看的其他人也是眼紅,于是也奮力砍殺營地的流賊們。守衛再一次失去了他們原來的尊嚴,到處被人追著跑。
不過這個百步所雖然說因為本來就有因為財產的誘惑而顯得士氣頗高,但是這回他們沒有那么幸運,他面對的西營,可不是一開始領導不在線的情況。
大西這邊雖然說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的,因為張定國的有力組織,很快他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和狀態,拿起刀槍和弓箭,
拔刀,拉弓,上箭,放箭!大西各級軍官如此下令著。
一幕幕箭雨傾瀉而來。還有后面緊接而來的大刀隊正虎視眈眈。
場面局勢一下子急轉直下,100人對對面一個整個核心的營地和一整個軍團。已經不是繼續攻擊的時候了。傷亡也開始體現出來,百戶里有的兵卒倒下了,從衣服里掉出幾串珍珠,他的臉上還帶著笑,只是悲哀地含笑九泉了。
不過襲擾隊的任務已經完成 ,這時襲擾小隊殘部已經開始逐步撤離戰場,張定國也能看出底下的人的疲態,即便是追趕這襲擾隊想要圍殲之,估計也做不到。
張定國最讓手底下的人又發了一波箭雨,放棄追擊。他恨恨地罵:“官賊!你們和我無冤無仇為何要搶我糧食奪我家財毀我營帳!”
余百戶策馬回頭嚷道:“賊人休要猖狂!額等是在奉奉旨搶劫!”
什么奉旨搶劫,我們還奉旨起義呢!彼其娘之!
張定國氣的挽弓搭箭直射余百戶....只是也該余百戶倒霉,這箭直直的就射在了他的面門上,他登時大叫一聲,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