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凜這會兒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了,人都到被子里了,就被席杰一個電話又叫了起來,本不想去,可架不住三人一人一嘴,他今晚要是不去,這三能把他電話打爆。
到了地方一看,三人面前燒烤堆得老高。
“來了,吃點,這家燒烤味道真不錯。”
“沒錢你們還敢點這么多?”司凜是真服了這三個人,兜里沒有一毛錢還敢這么點。
“這不你來嘛!吃不吃。”
“我刷牙了。”司凜一一看過,問道,“你們玩什么了?”
三人一陣沉默,互相對視了一下,這絕對不能說,這要說了會被嘲笑一年的。
“電玩城還能玩什么,每個都試了一下唄!”
司凜點點頭,拿出的錢又收了回去,“賬自己付。”
“我去司凜,你這就不地道了,我跟席杰皮糙肉厚沒什么,妹妹這細(xì)皮嫩肉的,你忍心她凍一晚上啊。”
“那你們玩什么了?”司凜笑道。
“抓娃娃。”向崇自暴自棄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他。
“娃娃呢?”
“一個沒抓到,行了吧!”向崇翻白眼道,“你也知道了,趕緊付賬,付完賬好回家睡覺。”
司凜爽快付了錢,帶著司卿回去了。
司卿臨走時還拿了一把燒烤,別浪費啊,可都是錢。
司凜看她手里的燒烤,想了想還是沒說什么,反正車也該洗了,吃就吃吧!
司卿邊吃邊看著外面,街上已經(jīng)掛起了紅燈籠。
“快過年了。”司卿小聲說道,今年的年過得早,太早了,一晃就兩年了,父母離開兩年,一切好像還在昨天,那天的事絲毫也不敢忘記。
“過年我要出差。”司凜語氣平淡,聽不出是喜是悲。
司卿點點頭,她明白,司凜過不去這個坎,只要她還在這兒,他就一直記得父母是怎么死的,他能放下芥蒂供她上學(xué),已經(jīng)是很好了,其他的也沒有必要再奢望。
年三十晚上,周圍都是安安靜靜的,這幾年禁放煙花爆竹,城市里也沒有多少年味了。
司卿早早吃了飯,包的餃子,一個人估摸不來量,包的太多了,全放冰箱里了,自己也沒吃多少。
回到屋,司卿看到放了很久的琵琶,也沒開燈,一個人坐在窗前,抱著琵琶彈了一會兒,只彈了一曲,覺得無聊,就又放下了,拿了相冊一個人在哪兒看。
全是丑照,一張比一張難看,可全是林韻照出來的,當(dāng)時還要刪的,卻不想這些照片成了最后的回憶。
看到后半夜,司卿撐不住了,才上床睡覺。
司凜并沒有出差,大過年的,也沒多少工作,他只是不想在家待著,不想跟她一起過年,那事怪不了她,那天雪太大了,路堵了,他們只能繞路。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那句話,一旦提了,出了事他沒有辦法不怨她,雖然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說起來還真是很矛盾,一方面他照顧著她,心里不自覺地慣著她,可另一方面,心里對她還是有怨恨的,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沒有辦法跟她在一起過年,只能找個借口躲開。
或許有一天,他能放下,可現(xiàn)在,他不可能放下。
上一次跟家人過年是多久以前了,好像自從上了大學(xué),就再也沒有一起過過年,總感覺過年沒意思,來去折騰太麻煩,想著畢業(yè)了,每年就可以一起過年了。
可誰能想到,他還有半年就要畢業(yè)了,他們卻離開了,過年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司凜看著外面霓虹燈閃爍,看著街上的人聚集在一起喊著倒計時,他們都很開心,因為身邊都是親近之人,而他,早就沒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