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書卷氣,這是葛莉家的客廳給季琴的第一印象。墻上掛滿了水墨畫,古意盎然,書架上的書擺放的整整齊齊,家具多是仿古木質,電視是嵌入墻壁內的,甚至冰箱上都被畫上山水,如果不是有狗的狂吠,這精心布置的客廳確實極美。
葛莉還獨自在地下室里,現在整棟居民樓里的狗都在叫,她肯定會很害怕,顧不上細看,季琴進到葛莉的臥室給她拿衣物。季琴第一次進到女孩的臥室,臥室里粉色的布置,毛茸茸的玩偶充滿了少女氣息,有一股好聞的香味,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回過神來又暗罵自己沒出息。
隕石天降的時候產生的聲浪震碎了臥室里的玻璃,微風吹來帶起窗簾也送進來潮濕的霧氣,季琴打開衣柜,里面多是裙裝,他可以想象到葛莉穿上這些衣服肯定是很美的。他隨便拽下來兩套,又拿上內衣還有手機,把書桌上書包里的書都倒出來,裝上衣服手機,還有床邊的白色帆布鞋。
季琴聽到門外應該聚集了不止一條狗,如果想要安全出去就必須把它們全部殺死,可是該怎么殺呢?他來到客廳里四處打量,看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墻上掛著一把一米左右的木鞘長劍,上面雕刻著鏤空的花紋,季琴取下來,入手掂了掂感覺重量合適,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用長劍的話防護范圍會大一點,只是這劍明顯是裝飾品,沒有開鋒。
找到廚房拿出磨刀石,季琴仔細地把劍鋒磨利,然后開始往門口搬東西。茶幾、書桌、冰箱,書架太重實在搬不動他就把上面的書一本本都堆到門口,只留出很小的空間讓門可以打開一條縫。
季琴想好了,如果要出去就必須殺死門外的狗,但憑他的體格肯定斗不過這些發狂的動物,只要他一開門瘋狗就會撲進來,所以他在門后堆了這么多東西,讓門只能開一條縫,狗沖不進來,但憑借著手里的長劍他可以在屋里殺死它們。
季琴做好準備,試了一下覺得打開門后那些瘋狗絕對是進不來的,握緊手里的長劍給自己打氣:“葛莉還在等我回去,只要殺掉外面的狗就能出去了,冷靜下來,開門就刺就可以了!”
“呼!”季琴呼氣,打開門鎖。“砰!”門撞在他布置的防御雜物上。透過門縫,他看到至少有五只狗惡狠狠地試圖鉆進屋里,看著那留著涎水的獠牙,上面還有鮮血碎肉,可以想象它們的主人肯定已經遭遇了不測。之前追著季琴上樓來的比熊在最前面,毛發被干涸的血粘成一縷一縷。季琴瞅準時機,長劍猛刺!腥臭的狗血飛濺,甚至透過門縫打在了他的臉上。
一劍斷喉!
同類的死亡并沒有讓其他的瘋狗恐懼,有兩只甚至對著狗尸一陣撕咬。其他的依然從門縫里盯著季琴,更加兇狠地嘶吼沖撞。季琴咬著牙,長劍猛刺猛砍,很快便將瘋狗殺了個干凈。黑紅色的狗血從門下滲了進來,腥味撲鼻,未死透的瘋狗在地上微微抽搐,季琴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呼吸粗重。
經歷過最初屠殺活物的恐懼之后,季琴平靜了下來,回頭看向葛莉父母的臥室。“葛莉想把自己的父母安葬,里面的那只比特犬是肯定要殺死的,我先把它除掉,葛莉上來的時候就沒有危險了。”季琴走到葛莉父母臥室門前,發現門是向里開的,之前的方法完全沒法用,他一時卻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辦法可以在自己沒有危險的前提下殺死“紳士”,于是也就只能作罷。
背好背包,把門口的障礙物都清理到一邊,推冰箱的時候季琴覺得應該準備一些食物,地下室里吃的東西并不多。于是把冰箱里的肉、水果、蔬菜一股腦的扒拉到背包里。季琴看著來時干凈整潔的客廳被自己折騰的亂七八糟,這種破壞的行為他竟然感覺心里有一絲快感。
“看來我也有做土匪的潛質嘛。”季琴自嘲道,“難怪有人會喜歡做土匪強盜,做壞事搞破壞真的會有快感啊。”
胡思亂想了一會,季琴開門躡手躡腳的往樓下走,樓道里回蕩著狗叫聲,但已經看不到狗的身影,大部分應該都被困在了房子里面無法出來。沒有危險,季琴也放松了許多,加快了一下腳步。
“嘶……”是貓發怒的聲音!因為降低了警惕,所以季琴并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的腳步聲,想不到這么快就又遇到了危險。季琴驚出冷汗,汗毛立起,他看到在一樓拐角處一只黑貓走了出來。“嘶……”黑貓紅紅的眼睛盯著季琴,嘴里發出示威性的聲音,然后慢慢向著季琴的方向走來。
季琴咽了口口水,就看到黑貓弓身、立尾、飛撲,瞬間來到他的眼前。季琴從來不知道慵懶的貓原來是這么敏捷,動作簡單兇猛,他能看到黑貓嘴里細小但尖銳的牙齒,還有前爪彈出的鋒利指甲。季琴迅速側身揮劍,但還是遲了一步,左手臂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一撲不中,黑貓轉身盯著季琴“嘶嘶”直叫。左眼瞎掉,視野很受影響,季琴也趕緊轉過身,長劍豎擎,打起精神等待著黑貓的下次攻擊。見識到了黑貓的敏捷,他不敢先行動手,如果一擊不中那自己身上肯定又會多出一個傷口。左臂的抓傷刺激著季琴的神經,疼痛一波一波的傳來,他不敢分散注意力去看自己的傷勢,但手臂上有溫熱液體劃過的感覺,讓他知道傷口肯定不小。
也許是季琴手臂上流出的鮮血刺激了黑貓,它按訥不住又是弓身飛撲,動作簡單,卻虎性十足。季琴死死盯著黑貓,眼睛也不敢眨。“又是左邊!草!欺負老子左眼看不見!”見黑貓又撲向自己左邊,季琴火氣也上來了,瞅準機會,手中長劍一揮,長劍上傳來的阻力讓他知道砍中了目標。
黑貓受傷,發出凄厲的叫聲,季琴剛才的一劍破開了它的肚子,隨著黑貓的動作,在重力作用下腸子從傷口流了出來。季琴兩步上前舉起長劍用力劈下,黑貓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