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居然打開一扇門,原來她剛才不小心居然按在了架后的機關(guān)上。
齊欣站在門口,一直往下眺望。向下的臺階,一直通向地底,臺階兩側(cè),自主亮起的燭火,將臺階照的通亮。
叔父的書房里怎么會有暗門,難道是?
齊欣不顧害怕,踩上臺階,一步一步往下去,在她走了一半,身后的門轟隆一聲,自己關(guān)上。
她站住,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這扇門是專門為她打開一般。
不上不下,進退兩難。
齊欣心里默念:是自己多想了。叔父并不知自己是否活著,也不知她會來這里。
癡癡笑自己傻,接著繼續(xù)向下。
寂靜無聲中,只有自己微細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
這個一直往下的臺階也不知通向地底多深了,眼前總算結(jié)束直走,出現(xiàn)一個轉(zhuǎn)角。
齊欣剛轉(zhuǎn)過身子,還不及閃躲,身后一只寬大的手掌捂在她的嘴上。
“先別說話,注意聽”。男子磁性冷漠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齊欣瞪圓雙眼,使勁掙扎,男子固定著她掙扎的身子,另一只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胳膊,將她拖進一間可能是隔間的屋子。
原來,轉(zhuǎn)過了拐角就是一處有著許多房間的底下平地,像客棧,又像一處眾人可以匯聚的地方。
“你是誰?這是哪里?”
“你怎么進來的”。
男子剛放開手,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齊欣掉轉(zhuǎn)頭,想要看是誰人將她拉了進來。
屋子里不同外面的明亮,入眼處,只有男子甚是熟悉的深寒幽黑雙瞳,其余部分全都被遮擋在蒙面巾里。
齊欣心道:“這雙眼睛,她一定在哪里見過”。
仔細想了一番,突然就想到清晨早上她躲避的那個墨綠長衫的男子,是他,他怎么會在這里。齊欣蹙眉。
李墨細致入微的觀察這個小家伙的一舉一動,知是他認(rèn)出了他,輕聲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齊欣挑高眉,道:“你一個大楚人又怎么會在這里,這里可是北魏私宅”。
兩人互相對視,互相猜測。
“你一個小少年,知道的倒是不少,是何人告訴你這些的,你是何人派來的?”
男子突然間變沉的聲音,一手鉗住齊欣纖細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嚇了齊欣一大跳,然后齊欣呼吸困難。
齊欣知男子懷疑她也正常,可是,她還不知男子身份,無論如何,她的身份也是不能暴露,在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她還不能支支吾吾,讓男子更加的疑心。
故耿直脖子,道:“我不是誰派來的,也沒人告訴我,我只是誤打誤撞不小心來了這里”。
李墨看他并不懼怕的神色,規(guī)律的心脈聲,并不像說謊,心想:也許真的是誤打誤撞。
只是黑眸依舊深沉,注視她。但眼里的猜疑慢慢的散去。
齊欣心里知,這是相信了她,松了一口氣。
李墨終放開了她,退后一步,齊欣趴在地上,輕撫痛意的脖子。
這時,鄰近的隔壁屋子,終于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李墨傾身到墻邊,閉目傾聽。
齊欣捂嘴忍住想要的咳喘,也細聽那邊的說話聲。
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
女子道:“大楚皇后死了近兩個多月了,殿下吩咐,要密切關(guān)注大楚皇宮一舉一動”。
男子道:“一個廢后死了而已,何須殿下這般看中,再說,孩子可是還給了大楚皇帝,同時幫他解決了一頂綠帽子,他應(yīng)該感謝咱們”男子猖狂冷笑。
女子惱怒道:“狄英,你還是照殿下的吩咐辦事,殿下說了,你再不按計劃單獨行事,就自行做個了斷”。
男子禁了聲。
齊欣緊緊的揪住領(lǐng)口,呼吸異常,原來,她的孩子是真的平安回去了,而她死在了北魏的手里,怪不得身產(chǎn)前,出出進進的雖操持者大楚話,卻言語間透出北魏的字眼。
真好啊!她一個逃跑的皇后也值得北魏大費周章抓來威脅皇帝,呵呵…。
從簡短的幾句話里,還透露出一點,大楚皇宮有北魏的探子。
齊心沉思:皇帝是否知道。
墻邊的李墨,好似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一派寧靜,只是更黑沉的雙眸,繃直的身子,泄露了他的不同一般,就好像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驟。
直到過了快要半柱香的時間,那邊再沒有聲音,看來已經(jīng)離去了。而齊欣和李墨也再沒有交談,彼此想著各自的心事。
殊不知,李墨只是在靜靜打量著齊欣,對于剛才偷聽的話,他并不放在心里,而眼前這個孩子的一舉一動,神情反應(yīng)才更加讓他好奇。
他聽了那些話,好似難過,又好似安心,又好似憂心,很多種不應(yīng)該屬于他的情緒交雜在那張稚嫩的臉上。
他到底是誰?
而自己在面對他時,所表現(xiàn)出的奇怪反應(yīng)也讓他驚奇。
對于他,一貫?zāi)吧娜嗽谒难劾铮挥杏杏煤蜎]用兩種,誰敢那般和他說話,一個字死,可對他,卻是諸多的忍讓,甚至還有隱隱的包容。
就如今日清晨,他離開后,他居然不是一如往常冷漠,而是懊惱自己黑臉嚇跑了他。
冷笑浮上眼角,這個世間除了她和他們,居然還有這樣一個人讓他有不一樣的情緒。
輕聲的開門聲,警醒齊欣,她望向男子,男子淡定如常。
一個男子腳步輕微的走了進來,卻不多看齊欣,好似早已知道,徑直走到男子的跟前,跪地道:“主上,兩人已經(jīng)離開,并沒有追上”。
男子雙眼漆黑,冷酷道:“讓人回來吧!”
跪著的男子是這個男人的屬下,主上,也不知是在做什么勾當(dāng),看他居然敢派人追蹤那兩探子,實力肯定也不弱,這個男人每一次出現(xiàn),都氣場強大到堪比帝王出巡,齊欣心里想著。
“是”。轉(zhuǎn)身離開,還是視齊欣如無物。
李墨一直在糾結(jié)是帶他離去回去拷打?qū)弳枺€是放他離開,不管不問。
齊欣打算離開,男子詭異沉默的態(tài)度讓她心生不安。腳還沒走到門邊,男子道:“你去哪里?”
齊欣就跟定住一般,心里萬般不爽,大爺,你就當(dāng)沒看見不就行了,姑娘我可是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的。
轉(zhuǎn)身,回頭,微笑。
“公子,當(dāng)然是回去,家人不然擔(dān)心了”。
男子挑高眉:“等你回去,估計你家人已經(jīng)離開了”。
齊欣不信道:“公子又如何知道我的家人”。
男子一副高深莫測,不語。
齊欣抓狂,她最是討厭這種冷漠高深的男子。如若有一天她嫁給這種男子,她肯定得憋屈死了。
男子就應(yīng)該像他那樣溫文爾雅,要不就溫柔儒雅,可是他已經(jīng)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從此路人相見不相知。
推開門,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她終歸是要來離開的,許父離開正好,獨自前行的路不需要陪伴。
只是仍舊沒有三哥的線索。
三哥究竟在哪里?會在大牢嗎?也許她應(yīng)該去那里看看。
一瞬間清冷遠去的背影,李墨讀出了異常的悲傷。
一夜的探尋,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唯一知道,叔父,真的是那位殿下的人,才被下了大牢,那個暗室,還有那能在那里出現(xiàn)的兩人就是證明。
未來三天,她一直沒有機會去大牢,而三天后,她親眼看見被關(guān)在囚車?yán)锏母绺绾鸵槐娔贻p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