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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停電

從事故地向南行大概二三分鐘車程,是一個丫字路口,千大路在這里一分為二。一處向東南方向,是一條輔路,從幾個村莊橫穿而過;另一處向西南方向,是千大路的干線,從大山深處通向安南縣。

這個丫字型岔路口是事故地以南唯一的一個大型岔路口,地理位置優越,是各類大型運輸車輛的必經之路。在這丫字路口的正上方有一個加油站,每條路都可以進入加油站。加油站里的十多臺加油機基本沒有空閑的時候,南來北往的各式各樣的機動車輛,進進出出的絡繹不絕,生意紅紅火火。

三個人開著車,圍著加油站慢慢地轉了一圈,發現這個加油站安裝了十多個攝像頭,朝向各個方向的都有,三條路上南來北往的車輛和加油站內外全覆蓋了。

希望在這里能夠發現線索吧!眾人心里默念著。

周士元將車停靠在加油站旁邊,三人下車,朝加油站走去。

“嘿,士元,你干什么來了?”剛進加油站,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從加油站里的屋子中走出一個大個子來,濃眉方臉,著裝整潔利索,看著四十多歲的樣子。

“姐夫?”周士元也是一驚。原來這個人他認識,是他一個女同事的老公,叫高瑞。

一番敘舊過后,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加油站的總經理就是高瑞。

有熟人好辦事,周士元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哎呀!”,高瑞嘆道,昨天有兩個警察就來過,說要查看錄像。可是昨天中午我們這兒不知什么原因停了一會兒電,這段時間的監控肯定沒有了。后來他們簡單看了一眼就走了。”

“什么時間停的電?”周士元焦急地問。

張鴻鳴他們心里也不安起來,怎么會這么巧呢,竟然會停電。

“中午12點半左右吧,具體也記不清了,咱們到監控室查查看吧!”高瑞說著,就帶著眾人向監控室走去。

12點半左右?這不正是案發前肇事車經過加油站的時間么!張鴻鳴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眾人也都有類似的擔心,不禁都緊張起來。張鴻鳴心里暗暗祈禱,希望停電時間千萬別和肇事車經過的時間對上,哪怕留有一分鐘時間,對破案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圍在監控顯示器旁,所有人都眼盯著屏幕,看著上面的時間。

數字一閃一閃的在跳動,所有人的心也在隨著跳動。

張鴻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滿屋子的人誰也沒敢出聲,安靜極了,只有沉悶緊張的呼吸聲,生怕聲音大了,這數字就會停止跳動。

12:20分,監控在繼續……

12:25......時間數字還在一秒一秒地跳動。

12:30......

12:35......

持續的緊張和高度的精神集中,大家的眼睛都有些模糊。

“是不是我記錯了時間?我記得就是中午過了就停了一會兒電的。”高瑞說。

“停電了!”邱虎大叫了一聲。

眾人一看,屏幕明明還亮著,怎么會停電呢?都看向了邱虎。

邱虎看到大家疑惑的眼神,急地指著監視器屏幕說:“我說的是這里,昨天停電了!”

這話雖然亂,眾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剛才大家都光顧著看高瑞說話了,精神暫時放松了,竟然沒有發現監控上時間的變化。

馬上重放錄像。時間到12點40分22秒的時候,屏幕雪花一閃,時間就變成了12點43分10秒,空缺了3分鐘的時間。

關鍵的3分鐘,也許正是這3分鐘決定了案件能否偵破。

高瑞很惋惜、同情地看著眾人說:“原來這從來沒有停過電,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就突然停了電。當時查看了一下,也沒有找具體原因。沒辦法,沒法幫你們了。”

周士元說:“唉,這也太湊巧了,沒辦法。姐夫,咱們有時間再聊。我們時間緊迫,得到別處看看,也許其它地方的監控中能夠有所發現。”

眾人就要向外走,張鴻鳴說:“先等等。”

眾人疑惑地看著他。

張鴻鳴對高瑞說:“姐夫,雖然停電了,但是這里畢竟是距離事發地點最近的一處監控。我想拷貝一部分監控錄像,也許將來能用的上呢。”

高瑞說:“沒有問題,你就拷貝吧,能用的上最好。”

張鴻鳴將U盤插在電腦上,開始向外復制錄像。

張鴻鳴本想多復制點,將事發當天早8點至下午4點之間的錄像全部拷下來,多了總比少了強。可是,加油站里有多個監控攝像頭,如果全部拷貝下來,需要大容量的存儲設備。因為張鴻鳴的移動硬盤容量較小,鋼廠的錄像已經占用了大部分空間,余下的存儲空間不多了,想把加油站所有的監控都拷貝下來是不現實的。現在,必需對加油站的錄像有選擇的進行拷貝?到底選擇那一部分呢?

張鴻鳴分析著,東南方向的路多是村里人走,沒有什么重型車。侯警官也說通過現場堪察,肇事車應該是重型車輛。所以東南方向的叉路基本排除了。西南方向是干線,重車來往不斷,肇事車,從這個方向來的幾率最大。幾番考慮過后,就考貝了12點半至13點10分這一段時間,西南方向干大路干線的監控錄像。

張鴻鳴將拷貝的錄像復制了一份給侯衛紅。晚上,專門組織了幾個年輕的親朋,連同周士元和邱虎,一同來到學校的微機室,每人一臺電腦,將錄像拷貝到電腦上查看。

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看的都是同一份監控,只是各自看各自的。看了一段時間,張鴻鳴發現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效率也不高。于是,又給大家分了工,每人查看一段錄像,這樣每個人的工作量就相對小了。

人們都亂哄哄的分析著,說著自己的見解,相互交流,但都沒有一個頭緒。后來到了深夜,眾人實在是困了,有的伏在電腦桌上睡著了,只剩下張鴻鳴等兩三個人還在查看著錄像。

路上那么多車,來來往往,叫人眼花繚亂;車型也是種類繁多,分辨起來著實費勁,張鴻鳴只能將其簡單區分為轎車、農用車、卡車,并把重點放在了卡車上。僅僅是卡車一項,工作量也大得驚人,一是車的數量多,南來北往的,連續不斷;二是監控分辨率不高,距離遠,角度還不佳,因為這些監控都是為自家服務,多是對著家門、廠門,只是順帶能看見路上來往車輛,根本看不清晰。

他又點起一支煙,刺激著呆鈍的大腦和壓抑的心情,邊查看著錄像邊考慮著問題。

現在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監控錄像就是加油站這一段的錄像,他已經反復查看多次,希望能從這里發現一些線索,因為按照目前所掌握的信息,這處監控是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監控,肇事車在發生事故前應該經過這里,但是它經過的時候恰巧停電了。

加油站這里停電始終是他的一個心結。這時間確實是太巧合了,巧合的不得不讓人生疑。這難道是天意?張鴻鳴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天意。如果不是天意,那么只有是人為了?可是,昨天事故發生后,交警就曾經去查閱過監控,如果說有人為的因素來干擾這件事情,時間上應當是不允許的。那就只有是巧合了。

巧合?巧合?真的是巧合么?張鴻鳴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郁悶地將煙頭摔在地上,煙頭濺起一堆火星,骨碌碌滾到一邊。

嘟嘟嘟,嘟嘟嘟……張鴻鳴的手機在震動著,他拿起手機迷迷糊糊地看著。侯警官電話!張鴻鳴接通手機。

侯衛紅興奮地聲音傳了出來:“發現肇事嫌疑車了!”

(從本章開始,各種突發情況逐步開始了,不斷阻礙著案件的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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