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小城,我們已經(jīng)決定追逐夢想的魯克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小城里唯一一家武器鋪的門口,對著里面正在打鐵的大漢說道:“鐵匠大叔,我想買一把劍!”
鐵匠停止了打鐵,抬頭起來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魯克:“你買劍干什么?是齊耳大管家叫你來的?”
“不是,我想要去弄到冰龍的眼淚!”魯克搖著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什么,你竟然想要去蹚那攤渾水!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可別還沒看見冰龍,就折在路上了!回去吧回去吧,冰龍可不是你這種三腳貓可以殺的!”鐵匠看著魯克,眼睛里帶著點點的關(guān)切,他是看著面前的少年長大的,雖然魯克長大的過程絕對是那種慘不忍睹的搗亂史,但他依舊不希望魯克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霍霍小城里的人就好了,外面的人你要是霍霍了,分分鐘就會被弄死的說有木有。
“沒事,指不定我運氣好,恰好看見冰龍流眼淚呢,那可是一萬金幣呢!”魯克將自己的胸膛拍的很響,對于他來說,這一萬金幣可是一個他想都想不到的巨款,身為一個有節(jié)操有內(nèi)涵的守財奴,哪怕是希望渺茫,去見識見識也是好的,指不定自己什么時候弄到一大筆錢呢。
“哎!”鐵匠嘆了口氣,他見到魯克的去意堅決,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勸說面前這信心滿滿的,想著出去見識的少年了,只能說道:“好吧,既然你這么堅決,我也就不勸你了,省的你說我年紀大了還啰嗦,不過,這劍可不便宜啊,你有多少錢?先說好,錢少了,可不賣給你哦!”
“諾,這是我所有的積蓄!”魯克自然知道,一把好劍需要的金幣數(shù)量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但是,他存了好久,哪怕是加上貝爾的所有存款,也僅僅只有五個金幣罷了,畢竟點了守財奴屬性的主角存錢速度可不是那種普通人能夠比擬的說。
看著被少年緊緊握在手心里的五個金幣,鐵匠長長的嘆了口氣,僅僅只是五個金幣,連一把精鐵劍的劍尖都買不起,最多也就只能買一把廢劍。但是,他又怎么忍心面前的少年拿著一把廢劍出去闖蕩呢,畢竟,他是看著少年長大的。
稍微沉吟了一番后,鐵匠接過了魯克手中的五個金幣,說道:“錢是少了些,但也夠買一把劍了,你跟我來!”
聽到鐵匠的話,魯克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笑容來,他覺得,自己跟夢想又接近了許多,他甚至開始幻想著自己得到冰龍的眼淚,成為一個貴族老爺,重新回到這個小城里的樣子來,喝豆?jié){喝一杯倒一杯什么的初級土豪階段。心里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的魯克,完全忽略掉鐵匠那滿是擔憂的眼神,屁股顛顛的跟在了他身后。
里間并不大,僅僅只有一米見方,里面擺放的兵器也不多,只有寥寥幾件,畢竟這只是一個小城,安靜,祥和的小城。
“好多武器啊!”看著面前閃爍著特殊金屬光澤的武器,魯克不由的發(fā)出了一聲贊嘆。
對于魯克的贊嘆,鐵匠也是有些得意的,不過,他很快就對著魯克說道:“這里的武器你是沒有辦法買的,都是高價物,你可以挑的武器在這邊!”
說著,鐵匠便領(lǐng)著魯克來到了房間的角落里,那兒,有一堆不算鋒利也不算銹跡斑斑的武器隨意的堆放著,鐵匠稍微挑選了一番,交給魯克一把算是陳舊的,古樸的長劍,說道:“就這把吧,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是,劈斬還算是鋒利的!”
這是一把看起來十分古老的長劍,整體還算是完整,劍身上因為長期沒有得到好的保養(yǎng)而微微有些銹跡和灰塵,但是,這依舊算得上是一把好劍了,當然,這是和鐵匠身后那些堆積著的武器相比的。
接過鐵匠手中的長劍,魯克是有些踟躕,他是看見了那些標價的,心中也是知道,自己手中這僅有的金幣是絕對無法買下長劍的,但夢想已經(jīng)近在咫尺,卻也由不得他拒絕。
“謝謝!”魯克最后還是接下了鐵匠手中的劍,他向著鐵匠鞠躬,真心實意的說了聲謝謝。
鐵匠大叔摸了摸他的頭,微微的笑了笑,接著又是嘆了口氣,彎身翻找出一個破舊的劍鞘放在魯克的手里:“走吧,去追逐吧,你大叔老了,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等下拿著錢去你田雨大嬸那兒置辦一套衣服,冒險者,太寒酸了可不成。”
看著鐵匠重新塞到自己手里的金幣,魯克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但他什么也沒有說,重重的點了點自己的頭,含著眼淚,心中不斷地告訴著自己是一個男子漢,大步地離開了鐵匠鋪子。
天空劃過一道風(fēng),靜靜地吹散誰人眼角的淚,陽光安寧的落在灰色的,用石頭鋪就的小路上,一個少年出發(fā)了,帶著意氣風(fēng)發(fā),帶著,滿心的夢。
另一邊,一座詭異的山谷里,四周黑沉沉的,壓抑著山谷里的每一個人。此時,一群少年正在交戰(zhàn)著,刀光和劍氣來來回回的肆虐著整座山谷,似乎是要將這山谷打的稀爛。
時間靜靜地流淌著,最后,整個山谷里只剩下一個少年,他就這么站在那里,他手里握著一把沾血的刀,一雙死寂的眼睛悠悠的看著前方,痛苦而又絕望。落日的余暉照在他破敗的盔甲上,腳下是一堆又一堆帶血的尸體,但血早就干了,入眼的只是一張張清稚的臉,卻帶著可怖猙獰的表情。
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場應(yīng)該存在的戰(zhàn)爭,同一個國家,同樣的部隊,同樣的人數(shù),在同一個山谷,拋開了一切智謀和詭計,就這么肉和肉,兵器和兵器的碰撞,年輕的臉龐卻閃著嗜血的光芒,沒有一絲猶豫或是憐憫的對著昔日的同窗刀戈相向,他們只有一個目的,一個,將面前的對手撕裂,直到他們自己的肢體也粉碎成肉糜,澆灌在這詭異的山谷里。
等到山谷中所有人都死去,兩個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山谷的天空上,兩人靜靜地注視著山谷里的情形,眼神中不可遏制帶著喜色。
“哈哈哈,好,好,去,把他也弄死吧!”見到山谷中只剩下最后一個少年,一個人影大笑了幾聲后,對著身后的人影說道。
“是!”隨著人影的應(yīng)聲,一把劍詭異的出現(xiàn)在了那個少年的背后,刺入了他的心臟里。
人影隨意的拔出長劍,用手輕輕地抖了抖,將上面的血珠抖開,片刻也不停留的回到了天空上那人的身后。
“走,接下來就是等待了!”天空上的人又是看了眼山谷的情形,對著身后的人影招呼了一聲,帶著他離開了。山谷里,只留下濃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尸體成堆的堆疊在一起,黑紅色的血染紅了整個山谷。
又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太陽已經(jīng)完全沉了下去,一個身影緩緩地從尸堆里站起,他用刀拄著身體走著,想著離開,踩著每一個都能叫出名字的同伴的尸體,已經(jīng)被血染得黑紅的土地。
這夜的月很圓,異常美麗的銀色光芒柔和的灑下,風(fēng)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將血腥的味道吹遠,吹著他疲憊的身體。他的身上滿是傷痕,每一步的移動都會崩裂他身上的血肉,讓血水迸出來,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見他白色的骨頭,但是他還是走著,即便每一個動作都消耗了他全身的力氣。他沒有一絲的顫抖,麻木看著那個唯一的出口。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他走出了山谷,走出了山谷外的森林,倒在一個過道上,帶著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