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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花語

花語

聽說西島的彼岸花開了,陳靜姝走在冷冷的大街之上,聽著接頭人們說著閑文趣事。

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彼岸花,在沒有西島的時候,每到夏季,母親時常會去公園看看彼岸花,那時候陳靜姝并不知道母親為何這么喜歡彼岸花;她那時候看到母親望著那些花,有時候會默默的流淚,曾經的她不懂母親為何會這樣,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逐漸明白母親的那些行為。

父親的離去曾一度讓母親失去生活的希望,是那些花救活了母親,它們告訴母親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媽,你別哭,眼淚是花朵的花語,你若哭,它們會凋謝的。”

靜姝清晰的記得,小時候她對母親說的話,就是這樣一句話,讓一向喜愛花的母親走出失去丈夫的陰霾。

陳靜姝很感謝當年那個小男孩,若不是他,或許自己也不會活到現在吧。他不經意的話,拯救了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想到這些,陳靜姝,內心一陣暖流劃過。

當她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不禁心中有些孤單。她多想再能看一眼母親在屋中走動的樣子。

家中的桌子上雖然沒什么東西,但是卻很干凈,像是有人擦過一般,想必是叔叔經常過來擦拭吧。

窗外,涼風吹起,空氣中起了霧氣,透過朦朧的霧氣,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樓下,他抬頭看看那亮著燈的窗子。

“靜姝,我一定會保護好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隨后,那輛車緩緩離開。

第二天,陳靜姝如約來到學校門口,遠遠的就看到江宇恒站在學校的門口。

“你今天來的好早啊。”

“不早,剛剛到而已。”

看著被風吹的有些泛紅的江宇恒,陳靜姝知道,他肯定等了很久。他的話瞞得過自己,可是他的臉上的泛紅欺騙不了自己。

在高一的時候,每次下完雪,他都會去送自己到車站,那時候他的臉上就是這樣的泛紅。陳靜姝好懷念那時候的時光,只可惜A市不是一個經常下雪的地方。

“哦,其他人呢,他們呢?”

“路遠猴子他們有事情來不了,那就差劉雅詩了。”

“雅詩也有事情。”

陳靜姝開口說道。

“看來很不巧,大家都很忙。”

“是啊。”

“那就我們倆去吧。”

原本四個人如今只剩下兩個人,江宇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

走在校園,看著這些活潑的孩子,看著他們嬉鬧,一瞬間他們似乎回到自己的那是時候。

那時候的他們和這些孩子一般,天真之中有著自己的煩惱。

“好懷念啊。”

“是啊。”

江宇恒說著,看了看那邊的教室,那曾是他奮斗過學堂,而今已經換了主人。

“可是事情總是向前發展的,我們不能一直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看向未來也會有不一樣的精彩。”

“什么?”

陳靜姝不明白江宇恒為什么會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但是她知道江宇恒說這句話一定有用意。或許他早已放下曾經的那件事了,他和李堯之間也許早已和解,也許他是希望自己去忘掉那些不開心吧。

對于事情的本身,她早已放下來,她放不下的是別人對他們的非議,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和父親一樣,別無選擇。

江宇恒輕輕斜視了一下陳靜姝,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她的恍惚;想讓一個人放下心中埋在最深處的心結又是何等的難;或許她根本就沒理解自己的話。

“我答應的事情,我一定會去做到,不僅僅是因為我喜歡靜姝,還有我的承諾。”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此時此刻的江宇恒和陳靜姝還不能明白他們對方的想法,在未來這些事情他們都要面對。

江宇恒握了一下手,他的目光堅定了一些,這輩子他會保護好她,無論未來如何。

“沒什么,我們去看老師吧。”

沒等陳靜姝回過神了,江宇恒便先一步朝著辦公室走去。

靜姝望著那個背影,那是個曾經那么熟悉的背影,她也堅定了一下眼神,她一定會保護他,她不想讓父親的悲劇發生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

……

校園的青松依然挺拔常綠,就猶如曾經一般,凋枯的就只有那顆海棠樹。它見證許多故事,還在繼續著更多的青春。

“花都謝了,可惜了。”

“明年春天它還會開的。”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站在樹下,看著滿樹的荒涼,江宇恒的心情有些低落,若不是曾經那個照片,或許他們之間會有更多動聽的故事吧。

可是想來,即使沒有那照片,她的心結依然擺在那里,這不是一張照片能改變的結局。

有時候,他該慶幸,沒有那張照片,他就不會知道關于她的事情,也許那個時候的結局會比現在更糟。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現在的狀況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我們可以每年都來。”

江宇恒看完看了看陳靜姝,陳靜姝沒有側臉,而是看著前方,淡淡的笑了。她想,未來他們依然會有更多的故事可以去回憶。

“靜姝,你知道海棠的花語嗎?”

江宇恒看著前方問道,陳靜姝不知道為什么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或許只是突然想到就問了出來。

“世有解語花,憑誰解花語。”

每一種花或多或少都會有幾種花語,陳靜姝想著或許這句話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吧。

“總會找到的。”

江宇恒當然聽得出她的意思,他很想告訴她,以后就讓我做你的知己吧。但是他卻有著不能不能說口的無奈;她脆弱的內心經不起受傷。

陳靜姝聽完他的話,有一點失落和坦然,失落的是她想聽到他說讓他來當自己的紅顏;坦然的是他離自己越遠,他受到的傷害就越小。

至始至終,陳靜姝內心就在矛盾著,她想靠近他卻又不敢靠近,這種若即若離的痛苦,只有她心中自己承受。

每一個折翼的天使,都會渴求著天空的自由,同時也會擔心再次折翼的危險;也許有一天她會再次展翅高會,也許只能仰望天空,人生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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