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夫人,五小姐她怎么會推四小姐落水,指不定是哪個奴婢把兩位小姐推落下水的。”
“當時奴婢親眼看見五小姐推四小姐落水的。”小枝維諾的低著頭,語氣聽著好似哭泣,說的話不算大聲,卻傳到在場人耳中。
與蓮碧的緊張不通不同,小枝看著要柔弱得多,兩人看著皆不像是害主子的。
“胡說,小姐膽子小,身子弱,比不上四小姐的,又如何推得了四小姐。”蓮碧幾乎是哭著說出的,她抬眼看向李如梅,被李如梅眼中的寒意嚇得一哆嗦。此時她必須保護文玉芯,即使失去這條命,若不然,死的就不止她一人了。
“且說,當時家婢眾多,因兩位小姐貪玩,都手足混亂。奴婢想要保護小姐,卻被人有意無意的阻止。”
“阻止?難不成……娘,肯定是有人看不得媳婦出佛堂,見陷害不了我的孩兒,就想淹死她啊娘。”李如梅撲到在地,一番梨花帶雨。就連慣是會以嬌柔示人的趙琳也比不過。
“真是如此?連碧,當時可看清是何人阻止你?”
“奴婢……奴婢未看清,還請老夫人責罰。只是,還請老夫人相信,五小姐是不會推四小姐入水的。”連碧狠狠的磕著響頭,文老夫人不經(jīng)頭疼,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她省心。
“莫不是是有人要害兩位小姐,才使兩位小姐一同出事的?。”小枝眼見形勢倒轉(zhuǎn),急著辯說,卻無從出口。她偷眼看向趙琳,見趙琳示意她閉嘴,低著頭不再出口。
看那小枝咄咄逼人,連碧也有些惱怒,又不是只有你家小姐落水。
“難不成是想一箭雙雕!”李如梅驚詫的出口,身子又是瑤瑤欲墜,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顯得更為楚楚可憐。
“這兩位丫鬟分別是兩位丫頭的貼身丫鬟,自然為自家小姐脫口。”家仆說口不一,趙琳正了正衣服,用手帕擦了臉,看著不是很狼狽后,才出口。同為母親,李如梅與趙琳看著是截然不同的,而顯然趙琳的做法更符合當家主母的風范。
李如梅為想到趙琳來這一出,反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娘,此事若是不徹查,府中不得安寧啊。”
李如梅哀聲凄凄,卻是與方才不同的,看著鎮(zhèn)定了很多。倒不至于落人口舌。
“怎么回事?!”文墨怒氣沖沖的從門外走來,他一聽到他喜愛的女兒落水了,可不是很擔心。又在文老夫人的壽宴上,人多嘴雜,傳出去丞相的面子往哪擱。雖然他不是很注重面子,也不能落人口舌。
“說話。”文墨看著一堂的人,不由得頭疼起來。“府中處理家事,還望眾夫人小姐先行。”
“眾夫人小姐看在丞相的面子上,還請不要傳出去。”
文老夫人的話里明面上是渴求,暗里卻帶著威脅。眾夫人小姐們可都是人精,怎會聽不出。文墨未來時,文老夫人要是趕人了,外面?zhèn)鞯目删筒恢皇秦┫鄡晌磺Ы鹇渌氖铝恕_@后院的女人,果真不如男人。
“老爺……老爺……倩兒落水了…她還只是三歲孩子啊,后花園池子如此深,剛開春水又涼,倩兒哪能受的了啊。”
趙琳見文墨來了,這又差點落下淚來,匆匆?guī)撞剑淙胛哪珣阎校莵砦哪奶巯Аs不等文墨安慰幾句,就離開了文墨的懷抱。隨即給了李如梅一個笑容,李如梅要緊了牙關(guān),看來不是普通的笑容。
李如梅,沒有老爺?shù)膶檺郏闶裁炊疾皇恰?
“老爺,不只芯兒落水,還有倩兒。這府里有人要害您的孩子啊。”趙琳款款行了個禮,一口柔聲仿佛能揉出水來。她先不提文玉倩,而是文玉芯,說明她能以姨娘的身份把后院管理妥當,也是不誤道理的。
李如梅暗恨,卻也忍住了。她看向文墨的眼神,有愛慕,更多的卻是恨。
文墨一眼也未落在李如梅身上,滿心滿眼的都是趙琳。文老夫人看不過去,咳了一聲。
“來人,徹查此事,不得放過任何一個歹人。”
“三皇子到。”門外響起太監(jiān)特有的尖細嗓子,文老夫人與文墨相視一眼,從中流入著詫異。
“三皇子吉祥。”
歐華池一身白色錦衣,垂下著一頭墨色,白凈的臉上帶著三分笑意。看著有七八歲,舉手投足間卻溫文儒雅,好似一名飽讀詩書之人。
“平身吧。”三皇子舉步走向首位,坐下來。“本皇子代表皇家前來賀壽,文老夫人,您安好?”
“多謝三皇子,老身安好。”
“本皇子從后花園過來,見一家婢神色慌亂,可是發(fā)生了何事?”
“三皇子,此事是臣的家事,還望……”
“來人,把人帶過來。”三皇子不等文墨把話說完,他吩咐隨從,把那神色慌張的家婢帶了過來。
那個丫鬟哪里見過如此大的陣仗,不由發(fā)虛,冷汗直冒。她穿著丞相府下等丫鬟統(tǒng)一服飾,鵝黃色的窄袖馬甲,里中是白色衣褲。只是這鮮嫩的顏色被黃褐色泥土沾染,有些狼狽。她看向趙琳,卻是什么也為說出口,緊咬下唇。
“本皇子恰好迷路,又恰好經(jīng)過丞相的后花園,更是恰好看到你……”歐華池頓了一下,臉上的三分笑意提上了五分,他這這一頓,也讓整廳的人陷入沉靜。“把貴府的兩位小姐推入池中。”
“奴婢……奴婢沒有,皇子饒命,皇子定是看錯了。奴婢,奴婢與小姐無仇無怨,又為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閉嘴,敢質(zhì)疑皇子的說法,來人,掌嘴。”文墨氣紅了臉,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歐華池的臉色,看歐華池臉上洋溢的笑容。心,不由更提得高。
“三皇子殿下,臣管教不周,還請見諒。”
“無妨,既然找到了真兇,本皇子也放心了。這是壽禮,還請文老夫人笑納。”
歐華池讓人把壽禮交予文老夫人,手指輕敲桌面,眼掃過每一個人,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
“是是,多謝三皇子。”
“那本皇子先告辭了。”
眾人以為歐華池會繼續(xù)看戲,沒曾想送完壽禮就走了。小小年紀就如此沉穩(wěn),未來前途無量啊,
“三皇子慢走。”
文墨送走歐華池,文老夫人捧著壽禮,不急掀起紅色錦蓋,趙琳扭著手帕,心中暗自思量,方才那丫鬟看她的眼神,可不是好訊息。
而李如梅隱藏在袖中的手握緊,眉眼也柔和了下來,只是依然被丫鬟攙扶著。
“說,為何要害兩位小姐。”李如梅先開口,她指著跪在地上的丫鬟。
“奴婢……奴婢……是趙姨娘指使奴婢的。”
“怎可能,趙姨娘可是四小姐生母,虎毒尚且不食,趙姨娘怎會害了自己的孩子。”不等他人辯解,小枝就以出口。
“最毒的可是婦人心才,誰又知道四小姐是否是趙姨娘親生的。”著丫鬟口齒伶俐,著實不好對付。
“你!!平日里趙姨娘待你可不薄,你為何要害趙姨娘。”
“若不是奴婢家人性命在趙姨娘手中,奴婢亦是迫不得已的啊。”說著她就狠狠地磕了個響頭。讓趙琳的心跟著沉了下去。
“好了。”文墨盯著趙琳看了好一會,卻是愁了眉頭。“把這個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趙姨娘禁足一月,交出掌家大權(quán)。”
……
趙琳有些心冷,看著這個她愛慘了的男人,居然只是因為他人一句話,就定她的罪,她也是母親,害人又怎會害了自己的孩子。
當文玉芯醒來時,已是晚上,床邊空無一人。她以為李如梅會守著,倒是高看她了。
文玉芯確實三年來未出過雨梅院,也是最近幾天才出過。身體尚小的她,計劃不得實行,她只能依附李如梅。
她想只要不危害到她性命,她可以隨意李如梅把她當槍使。李如梅對她的教養(yǎng),也只是安排每日三個時辰。就連她的貼身丫鬟連碧,也是李如梅的心腹,平日里對她監(jiān)視著。
這次落水,讓她知道,沒有實力,像螞蟻一樣被人輕易碾殺。既然演譯弱者,也要做個有實力的弱者。
看來,得找個隱蔽的地方,把實力練起來了。等到時機成熟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