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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自殺

  • 新娘秘書
  • 貝諾丫
  • 3104字
  • 2020-11-18 14:18:13

馬凡想了想,回答凌傲峰。

“吳毅玩得高唄。你想啊,他連我都騙了,上星期我們通電話時他還沒事人似的,和我聊米筱竹這不錯那不錯呢。”

一想到自己被發(fā)小騙了,馬凡心里就跟堵了一坨豬油似的。

以前在馬凡攢的飯局上,凌傲峰見過吳毅,他對吳毅的印象還不錯——長得眉清目秀,說話文質彬彬,是個沉穩(wěn)男。

“不沉穩(wěn)能辦出瞞天過海的浪事兒來嗎?”

馬凡罵道:“就這還在沉穩(wěn)補漏呢!他剛給米筱竹打了電話,死不承認劈腿,說是那些老同學嫉妒他,給他捕風捉影制造謠言,然后拜托我,一定要想辦法穩(wěn)住米筱竹,她別腦瓜一熱跑到英國去捉奸。”

凌傲峰譏諷道:“這下你是心知肚明的幫他騙人了。”

“我這人,缺點很多,但不嚴重;優(yōu)點很少,極為閃光。助紂為虐的事情,我絕不會去干,對米筱竹,我今天也是盡全力了。所有的事,到此為止!”

馬凡一口喝干瓶中酒。

凌傲峰不無擔心,米筱竹也許真會走極端呢?

“你的意思,她還真能跑英國去?”

“她要去倒不是問題了,問題就怕她想不開會自殺。表面堅強的女孩,心理反倒脆弱,我?guī)椭^不少這樣的女孩。”凌傲峰提醒著。

凌傲峰手機鈴響,拿起接聽,聽著聽著臉色就沉重下來……關上手機,他也一口氣把瓶中酒喝盡,悶聲開口。

“病友團的又一個女孩走了。”

“是自殺?”

“是無望,精神上先自殺了……不說了。”

“米筱竹不會自殺吧……她和你接觸的這些女孩不一樣……”

“你最好別大意,這些天還是應該多和米筱竹聯(lián)系著點兒,把她盯住了。”

凌傲峰叩擊著桌子強調。

馬凡愣了一會兒,搖搖頭,打了個響指。

“我把她盯住了,我自己的麻煩還少嗎,誰又來盯住我了?米筱竹出了意外,吳毅自然會飛回來處理,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愛怎么著怎么著。”

凌傲峰不快地看著馬凡。

“對一個女孩來說,男友變心是最致命的,這件事真可能扯出人命。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調侃的,你這個毛病特討厭。”

馬凡情緒激動,摔下酒瓶子。

“我是討厭,因為,今天我的情緒很灰暗,我最鐵的哥們兒騙了我!你是吳毅啊,從小就是學霸啊,誠實守信是你的別名,你是我一路成長中的伙伴,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你是我的偶像,知道不?”

馬凡指著凌傲峰的鼻子喝問,仿佛他就是吳毅。

凌傲峰埋頭喝酒,隨馬凡折騰。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讀碩原來是靠賣身!對粉絲要有偶像道德,知道不?你去英國讀碩,我逢人就吹——我發(fā)小在謝菲爾德留學。因為你,我從切爾西隊轉粉謝菲爾德聯(lián)隊,就算它只能在英甲聯(lián)賽里轉悠回不到英超,我也矢志不移。西甲號稱世界第一聯(lián)賽,跟英甲比我照樣不尿!”

巧了,鄰桌一幫年輕人正在說西甲,他們不尿英超。馬凡的大聲小號讓他們以為是挑釁,手里的煙頭輕佻地彈了過來。

“傻逼!還謝菲爾德聯(lián)隊,村里的球迷吧?”

馬凡一躍而起:“對,傻逼今天湊一起了!”

對方一個個站起身,拎起了酒瓶子。

凌傲峰一把摁住馬凡。

“別瞎激動,坐下,我今晚不想生事。”

凌傲峰走到鄰桌,對那幫年輕人低聲說了幾句話,把事情壓了下去。

馬凡瞪著眼珠子,等著凌傲峰重新落座。

“吳毅這個混蛋……說實話,如果逼著我選邊站隊,我最終還是要護著他……你要劈腿,提前告我一聲啊,連我一起涮,蔑視我的智商啊?當流氓,你倒是流氓打扮啊,你還大褂穿著,還把最上面的一顆扣子扣上,你這樣做,正統(tǒng)文人要告你,流氓也要告你的!”

凌傲峰輕嘆。

“你都語無倫次了,酒醒了再說。”

十一點,米筱竹喝得大醉回來,開門進屋,皮包隨手扔掉。

踉蹌跌坐在地上,凝視著酒柜里的十幾瓶紅酒,每瓶紅酒里邊都有一個吳毅,曾經屬于米筱竹的那個吳毅。

吳毅說過,在他們的婚禮上,不喝白酒,要把所有的紅酒倒在水晶玻璃缸里,朋友們拿海碗舀著喝紅酒,大碗篩酒,大塊吃肉——那時他們正追看新版電視劇《水滸》。

那時她剛畢業(yè),被吳毅的豪情感染得像是孫二娘,吳毅的每個念頭都讓她由衷的崇拜,每月發(fā)薪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買紅酒,去專賣店、去私人酒窖,買法國的、意大利的、新西蘭的、還有秘魯?shù)募冋t酒,雖然錢每次只夠買一瓶的。

更多的紅酒,是吳毅買的。他說,他在為他們的愛情儲備,紅酒是他們婚姻的見證。

那時的吳毅,是不是有愛還在?是對她的愛,而不是暗渡陳倉的愛?

那時,沉醉在酒香中的米筱竹,幸福得一塌糊涂。每每想起恣意妄為的紅酒婚禮,她就醉了……

米筱竹從地上爬起身,拿出一瓶紅酒,摔碎。

破碎的酒瓶里,再也沒有了吳毅,她撿起一塊碎玻璃,舉到眼前。

燈光透過玻璃,變幻出萬花筒般的色彩……

早晨,帶著一臉宿醉倦容的馬凡,在煤氣灶前做早餐。

范丹霞拎著菜籃進家,退休后她在小區(qū)存車棚上夜班看車,每月能多掙一千塊錢。丈夫早逝,范丹霞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好在馬凡極為孝順。

“昨天晚上八點多,馮春來了,說是打你手機你不接。”

范丹霞告訴兒子。

馬凡拿出手機,查看來電記錄——馮春還真打了,那會兒他正和凌傲峰喝酒呢,大排檔亂糟糟的,他沒聽見手機響。離開大排檔時已是深夜了,他只記得是凌傲峰把他架回來扔到床上的,然后他就斷片了。

“馮春不高興了吧。”

“沒有,這孩子挺喜興的,知道我八點半要去存車棚,沒多待,喝了杯水就走了。”

“現(xiàn)在的女孩敞亮,剛見兩次面就直撲男方家門。其實,她真正的目的是來考察咱家家底的,不達標,趕緊撤。”

馬家兩室一廳,60多平米,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興建的預制件大板樓,冬寒夏熱,墻壁總是濕漉漉的返潮。

范丹霞愛干凈,家里收拾得纖塵不染,一凈遮百丑,屋子就看著通透舒坦。

“這姑娘倒是不見外,挺愛跟我聊的,還夸自己長得像混血兒。”范丹霞說。

“我眼拙,沒看出來。”

“她說,她們家祖輩人里一定有外國血統(tǒng)。”

“她家籍貫河北,外地血統(tǒng)。”

范丹霞笑噴了,兒子這張嘴啊,太損了。

現(xiàn)在的女孩都喜歡幽默的男性,但是不能自己總被男票幽默。就因為這個,馬凡不知氣跑了多少個女孩。

“趁著這周六你們都休息,把她叫家里來吃頓飯。”范丹霞提議,“我覺著這姑娘心眼兒不壞,你和她再往深里處處。”

“您一宿夜班,快補覺吧。這才哪到哪呢,就領家里來吃飯。”

范丹霞無奈地嘆了口氣。

廠里過去的一個同事,早早辭職開了婚介所,這個馮春就是范丹霞托同事物色的。她知道,兒子是不想她著急上火才和馮春見面交往的。

馬凡手機響,是吳毅發(fā)來的微信。

“拜托你去看看米筱竹,我現(xiàn)在非常擔心她出意外,你我是生死之交的發(fā)小,我只能依靠你。哥們兒,拜托拜托拜托。”

馬凡嘴里差點噴出國罵。

他眼前,卻忽然飄出了米筱竹瘦削的身影,寂寥地孤獨地前行,化妝箱和大挎包隨時能把她壓垮埋起來似的……

謝菲爾德的那個混蛋,干的這叫什么事!馬凡恨恨。

米筱竹住處,防盜門大開,里邊的木門虛掩著。

馬凡站在門外,眼前的情景讓他一下子警覺起來。他趴在門上,探聽屋里的動靜,無聲無息。

他四下轉了一圈,在樓道旮旯里發(fā)現(xiàn)半塊磚頭,掂在手里。

輕輕推開木門,馬凡躡手躡腳地進了客廳,一路看到地上的皮包、碎酒瓶子、碎光盤……走到臥室門口偵查,里邊也是沒人。

輕輕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馬凡倒抽一口冷氣。

穿著一身黑色套裝的米筱竹已經昏迷,頭耷拉在浴缸缸沿上,身體泡在浴缸內,一缸水被鮮血染紅,地上堆放著十幾個空酒瓶子。

馬凡大步上前,又猛地停住,警報信號在腦子里鳴響:救人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啊,南京小伙馬路上、光天化日之下扶起個老太太,還能被誣告到法院呢。前車之鑒,救人先要保護好自己不是?

馬凡迅速拿出手機,一邊拍攝視頻,一邊鎮(zhèn)定錄音。

“現(xiàn)在是三月十一號上午九點十三分,我剛剛來到米筱竹住處。這里是衛(wèi)生間,米筱竹自殺現(xiàn)場,特錄下現(xiàn)場情況為證。”

雖然馬凡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雞賊,可他和米筱竹終究沒有過命的關系。

手機放在洗手池上,支好,繼續(xù)拍攝。然后,馬凡走到浴缸前,試探米筱竹的鼻息。

“還有呼吸,我開始搶救!”

馬凡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閉眼,把手伸進血水里,艱難地抱起濕漉漉的米筱竹,返身沖出衛(wèi)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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