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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鳳凰

白頃歌眼珠一轉,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次是找對地方了,不管那藏經閣內是個什么東西,對普寧寺來說,都非常重要,只要那物件到手了,就不愁沒有籌碼與他們交換白摩鈴。

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了,本來該斬草除根,想起白天老和尚一番親和藹然的話,終是有點不忍,幻化成凈明的模樣,將他縛在佛主身后,交清云看著,一路回到清音苑。

舉目望去,大房之內,擠擠挨挨的人,只有一個空位,她自覺過去了,然后躺下裝睡。

“凈明,你去了許久怎么才回來?”旁邊的小沙彌約莫是和凈明要好的,躲在被窩里輕聲的問。

白頃歌隨口胡謅:“月色極好,我逗留了一會兒。”

“哦。”那呼吸漸漸綿長,想是睡著了。

白頃歌盤算,她要在這里熬到主持的身份,恐怕不知今夕何夕去了,夭夭不將她打死才怪。況且她又不是真的凈明,為免被人發現身份,夜長夢多,最好的辦法是找個空隙,變成監寺的模樣,待她去藏經閣周邊晃蕩一圈再說。

計策一定,白頃歌心安,沉沉睡去。

凌晨,天還未亮,就有人推她:“凈明,凈明,起床了。”

白頃歌耷拉著腦袋,睡眼惺忪:“這么早?”

“再不起來煮飯,執事們時間到了用不到飯,要罵的。”

白頃歌迷迷糊糊的站起來,眼皮輕微的沉重,耳旁悉悉索索的,驀然一驚,瞌睡蟲跑的一干二凈,放眼看去,深深吐了一口氣,幸好為了方便長老們傳喚,都穿了內衣睡覺的,不然要死了。

洗漱完畢,順便向和凈明要好的凈竹說:“我好像有點發燒,想去藥園看病,你幫我向執事請個假,好么?”

凈竹關切:“定是昨晚著涼了,是否嚴重?”

白頃歌笑:“還行。”又思慮,小心問:“就是不知今日監寺會不會去?”

凈竹拍他的肩,安慰:“監寺那個是慢性病,要每日去藥園的,我知道你向來怕他,沒事的,你躲起來,見他出來了再進去。”

“不知道監寺今天穿什么衣服?”

“你不知道?”凈竹疑惑的看她一眼,也沒有多想:“他不是一向那一身黃袍嗎?”

“啊哈哈。”白頃歌打哈哈:“我先去藥園了。”

藥園,白頃歌守株待兔。

到了晌午時分,監寺的黃袍影子出現在抄手游廊。

白頃歌精神一震,忙上前去打招呼:“監寺。”

那監寺看見凈明,一臉怒容:“凈明,你怎么來這兒了?偷懶是吧。”

“沒有沒有,監寺,你隨凈明過來,凈明有話要告訴您,天大的事兒。”白頃歌一臉隆重。

“你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兒?”那監寺雖然不信,見他神色肅重,也不禁有了兩分疑影。

“監寺過來,監寺過來。”白頃歌將監寺向藥園旁邊一間不用的寺堂里引,監寺被他半拉半拽的進了寺堂。

“有什么話,現在該說了吧?”監寺聲音沉肅。

白頃歌墊腳,趁在他耳邊密語之際驟然出手,監寺一時間被凈明暗算,想還手已然來不及。

這回不是郊外,沒有清云看著,而且寺廟里人多眼雜,就算將他綁著,被人瞧見可不好,想殺了他吧,又想起昨日的老僧來。

嘆口氣,自己就是個勞碌命,祭出縛仙繩,把監寺綁了,丟在房梁之上。

監寺是唯一次于主持的身份,可活動的范圍就大得多了,在普寧寺晃了幾圈,暗暗盤算可以逃走的路線。

都摸清楚了,最終的目標是藏經閣。

雖則進不去,看看外面的戒衛力量也是好的。

“師叔,你要去哪兒?那是藏經閣的方向。”一個青年和尚叫她。

正是要是去藏經閣呢,白頃歌頂著監寺的臉轉身,假兮兮的笑,:“近來心中不虞,想到處走一走,你別管我,我散散心就好了。”

那青年和尚哦了一聲,去了,半晌回過心來,師叔心煩,怎么不念《心經》?一轉眼,監寺的身影卻不見了,走的真快,他摸頭,嘴里念叨著走了。

白頃歌輕吐一口氣,順順心,沿著墻角向藏經閣摸去。

不對啊,才踏進藏經閣范圍一步,她回過神來。

作為佛國的一大宗,連本門弟子都嚴禁進入的藏經閣,一眼看去,竟然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暗道一聲糟糕,趕緊退出來,一只腳卻怎么都拔不出來,像陷在流沙里了,眼睛拿過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哪里還有藏經閣!

剛才還是一片平坦的青石路,這回卻變成由一個個小漩渦組成的一望無垠的大旋風,仿佛要吞天吐地,翻覆星漢。

白頃歌一半身子都隨著那只腳向下面拉扯,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叫她欲罷不能。

好一群禿驢,在這兒等著呢!

虧得本君還心存善念,饒了你們兩個弟子,你們卻這等不客氣!

白頃歌輕嗤,這點小把戲,拿出來笑煞人么?

一雙淺淡的眸子由清及深,洇染成一雙暗紅色的血眸,一聲清嘯,白頃歌的雙腳成爪,背上長出一雙金黃翅膀,頃時涅槃成凰,直上霄漢!

幻想在她清明的眼中霎時消失,還原了藏經閣本來面目。

“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一道蒼茫顫動的聲音驚呼:“這世上真的有鳳皇!”

鳳凰一雙赤紅瞳眸看下去,竟然是昨日在普寧寺門口遇見的那個老僧人!

雖然鬧到這成這種局面非白頃歌所愿,不過這也至少證明了一件事。

藏經閣內的東西對修往生這派來說,重要到以浩大的心血來保護,那么就很大程度上是可以與白摩鈴匹配的東西。

鳳凰的金色翅膀輕扇,一陣狂風卷席地面,驚動起周邊的松柏和屋瓦,頃刻間飛沙走石,狂風如吼,那老僧在暴風的漩渦之中,反而凝心定神,雙手合十,念起佛經來。

這是佛家最基本的禪定之功,白頃歌再沒有常識這點還是知道的。

在遮天蔽日的風中,一支金色羽毛脫離,在空中飄飛,直沒入凌厲的狂風之中。

白頃歌一雙翅膀增加了煽動的幅度,那老僧嘴里的佛經越念越快,一只立定的腳顯然的向后退了一步。

過了一刻鐘,老僧臉色愈加的蒼蒼,汗水如漿,想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僵持凝滯的空氣,膠著的令人不敢呼吸。

一隊銅身羅漢從白頃歌的后翼悄然偷近。

白頃歌和老和尚相斗正處于白熱化階段,背后也沒有眼睛,哪里知道危險即將降臨。

十八羅漢擺開陣法,手中棍棒交織,形成一道金色無匹的可怕力量重創而去!

千鈞一發時刻,那支金色羽毛回歸。

白頃歌于瞬間抽離了身軀。

前面的老僧驟然失去了威壓,一口猩膩的鮮血吐出,倒在地上。

“本君就不陪你們玩了。”白頃歌溫潤一笑,化為凈明,朝藏經閣奔去。

慈悲憫生的佛語經聲忽地從四面八方響起。

一副金光燦燦的卍字佛經形成一面結界,將藏經閣整個籠罩。

凈明一頭撞在那堅固不破的金罩之上,幾乎撞出肺出血。

靈力受損,凈明和白頃歌的本來面目在臉上不斷變化,沒等她緩過氣,十八羅漢飛奔而來,一根根粗壯的棍子揮動,不躲開腦漿都要給他們打出來。

白頃歌一個側身,堪堪避開棍風,逃命的過程中緩了好大口氣,終于晃蕩的靈力平穩下來。

金羽剛才脫離身體,隱在藏經閣內巡了一圈,那里面除了兩個老和尚,一個少和尚,沒有其他的機關和暗箱了,沒曾想用處在這里哩。

白頃歌惆悵。

她不是佛門中人,更不懂如何破這個結。

這才是前不能進,后不能退。

和羅漢交手的同時腦中如飛毛腿,高速運轉。

手上的招式如穿花蝴蝶,以輕靈見長,十八羅漢手中的棍棒是沉渾厚重的功夫,正是針尖對麥芒,雙方都占不到好處。

纏斗至中間,白頃歌福至心靈。

夭夭和老僧的話在腦海里如流星閃過,互為膠磁,激撞出靈魂的火花。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普寧寺,普寧寺。

普者,如普廣大士問佛,十方俱有佛土,何以獨贊西方。佛言閻浮提人,心多雜亂,令其專心一境,乃得往生。

如普廣大士問佛主,無盡空間里都有佛家凈土,為什么獨獨看重西方,佛說大千世界,人心浮艷,只有一心一鏡,潛心修佛,才能在往生中得到極樂。

寧者,命若未盡,自得安寧,慎勿妄起留戀世間之心,當存自存,當死須死,但辦往生,何須疑慮?

性命沒有走到終點,自然會得到安祥寧和,當心不要有非分的想法,留戀人世間的悲哀喜樂,該活下去的時候自然會活下去,該死的時候自然會死,只需要向往來生,有什么好疑慮的呢?

她天生鳳凰,悟性本高,這么一陣思想與思想的激烈交鋒,領會出一些味來。

唇角一抹清淺笑意,她眸中明凈,不染輕塵,無畏的向那扇金光輝煌結界投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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