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剛才沐浴的房間,素清離尷尬地站在浴桶旁邊,看著躺在搖椅上的景逸軒,看來他是真不打算出去了。
她的腦子到現在還是一片混沌,真是沒有天理,自己竟然被一個古人給……強吻了……
見素清離沒有動作,景逸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站起來向素清離走來。
素清離退無可退,背脊僵直地靠著浴桶,緊張得像一只待宰的兔子。
“你別過來啊,我會武術,我學過女子防身術……”素清離企圖以此威脅那個男人。
可那樣高大的一片陰影還是一點一點籠罩到了素清離的頭頂,他慢慢俯身下來,開始動手要去解她的衣服。
素清離連忙拍開他的手,她算是明白自己不沐浴不行了,只能視死如歸道:“我自己來。”
他笑意愈深,轉身又向搖椅走去:“早點脫不就好了,還以為你想讓為夫幫你。”
素清離嘴角一陣抽搐。
眼睛一瞥,正好看到那浴簾——本來在搖椅和浴桶之間是有一道浴簾隔開的,可是剛才自己為了逃跑,把浴簾給撕成條條當繩子了啊!
素清離欲哭無淚,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這不都怪這個家伙么,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非要強娶,她又怎么會費這么大力氣逃跑?真是無賴,素清離恨恨地轉過身,一邊無聲咒罵他,一邊慢慢、慢慢脫衣服。
脫了道袍后,里面就只剩一件肚兜了,素清離頓了頓,回頭看向景逸軒,他卻已經轉過身了,好歹算他還有點風度,素清離這才勉強放下心來,迅速爬進浴桶,把自己泡進水里。
水溫還沒散去,泡在里面溫度剛好,花瓣的芳香撲鼻而來。
現在反正已經沒有辦法逃跑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舒緩舒緩剛才爬上爬下差點散架的身子骨再說。一直疲憊的身體終于得到了休息,感覺還是挺舒心的,除了房間有個男人之外,她還是很享受的。
沐浴之后的拜堂儀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素清離就被送入了洞房,以致于原本還想在成親的時候趁亂逃跑的素清離相當的郁悶。
沉重的頭飾壓得素清離喘不過氣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新房里的陳設就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從紅蓋頭底下的縫隙里,素清離看見一雙男人的鞋在向她逼近,素清離還在慌亂之中,景逸軒已經坐在了她的旁邊,雙手向素清離伸來,正欲掀開她的蓋頭。
“等等!”素清離忽地開口,腦子里飛速運轉。
只聽男子一聲低笑:“娘子有何吩咐?”
“雖然我不是你明媒正娶,但是該有的禮節也不能直接省略了吧。”
素清離這點故意拖延時間的小九九,景逸軒自是心中明了,只是沒有說破。男人除了必須要在一個地方壓倒女人,其他地方讓著又何妨?
“誰說不是正娶?你不就是我景逸軒正娶的女人。”他嘴角抿起笑味,大概是覺得她所謂的“禮節”不過如此,順手拿起一旁的喜秤,不由分說地緩緩挑開素清離的蓋頭。
幽暗的紅色燭光,相視之下,竟真有些曖昧的氣氛。沒見過什么大世面的素清離,臉也應景的紅了起來。
景逸軒認真看著素清離,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子跟他第一次見時,看起來不一樣了,倒不是外貌上,而是氣質仿佛不似從前了……
而素清離看著景逸軒,不得不說這身大紅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他整個人溫暖起來,眼中更似烈云般熱情似火。只這一眼,素清離連忙收起來目光。眼睛飄忽不定地四處看著,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景逸軒一只手指挑起素清離的臉,笑語:“娘子,你似乎變了……”
素清離心底一驚,他不會識破她了吧?但是細想一下,他們之前也沒認識多久,這個男人本來就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引誘她上當,于是素清離露給他一副單純天真的不明其意,認真裝傻道:“變成什么樣了?”
景逸軒收起手指,打笑道:“變得——更漂亮了。”
素清離鄙夷,就知道這家伙說不出什么正經話來。
景逸軒繼而壞笑道:“娘子貌美如花,夫君不飲而醉。”
他這副風流的模樣讓素清離直翻白眼。
素清離不得不承認他可觀的長相配上那曖昧的語調,真有種出道拍某片的潛力,一定會票房大賣。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靠這幅人皮不知道能賺多少錢。
可對于她素清離來說,這沒有用啊,她真的不想和一個千年老妖怪發生什么!
“娘子,你就沒什么話對我說的嗎?好歹今晚也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呢。”他半椅在床頭,擺出一個連身為女子的素清離都自愧不如的嫵媚姿勢。
果然,男人騷起來,就沒有女人什么事了……
素清離想起古人結個婚應該相當繁瑣才對,為了拖延時間,她連忙說道:“那個……你剛才不是說明媒正娶的嗎,是不是還有很多禮數沒成……”
景逸軒思索起來,突然想到什么,于是拿起一個酒杯。
“對對對,多謝娘子提醒,我們還沒喝合歡酒呢!”景逸軒遞來一杯酒,嘴唇上勾,眸中溢滿壞壞的笑意……
素清離頓時恨不得直接咬舌自盡。她這是說了什么啊,怎么就忘了交杯酒這一茬了,她是一杯就倒啊!
素清離連忙搖頭,強烈拒絕:“我不會喝酒!我就不喝了……”
景逸軒將身子欺壓過來,用一只手摟住了素清離的腰,另一只手拿著酒杯喂到素清離嘴前,若有所思:“沒事,相公喂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