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不過自己卻變成了刑言。
那是一個陌生的世界,自己踩著飛劍在空中飛來飛去……。
穿著錦袍的父親在罵自己,“給你說了多少遍,煉體才是正途,別整天去研究那些煉氣士的邪道,只有煉體才能修成先天,才能修成天神……。縱使你法門再多,能傷害天神的身體嗎?……還有,你的魂魄什么時候才能修成第二層?一個小小的大鵬鳥就壓迫得你,動作緩慢了三分……廢物!”
……天空中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面孔,半空中飛著的人們紛紛降落在地。
“是天神大人!”
“不好!天神要降臨了!”
“天神大人來做什么?”
……
人們在議論紛紛。
天神的大嘴一張一合道:“奉混沌神法旨,征十萬八千名年輕奴隸,男子五萬四千,女子五萬四千……。”
人們紛紛向遠方逃走,天神從空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把眾人抓起,放入了一個巨盆內,刑言也在其中。
……十萬八千名奴隸乘坐著一艘星球般大小的飛船,飛了整整三年零六個月,才停了下來。
這一次停了有一年多時間,刑言等第一批的三千人,被流放在一個遍布巨獸尸體的大陸上。這片陸地是剛從水中升起的陸地,新形成的高山、河流,新長出的樹木、草原……。
很遠的地方還不斷地傳來巨獸的嘶吼,和“轟轟”地爆炸聲。
刑言他們開始找住的地方,和吃的東西……。
這場夢不知道做了多久,張璟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到后來只覺得刑言變成了自己,自己也成了刑言。
他緩緩地轉醒,漂浮起來,發現整個宮殿內只有自己一個人,刑言已經不見了。
而自己的腦海中卻出現了很多很多的知識,都是神話傳說中的知識。
他敏感地意識到,刑言的靈魂已經融入進了自己的靈魂中,刑言的一切所學都變成了自己的知識,這次賺大了。
他飛出了宮殿,飛出了這個世界。
天色還沒有發亮,他回頭望了一眼那拱七彩光門,然后飛進自己的屋中,飛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恢復了知覺后,他感覺渾身疲憊,精神萎靡。他調整了一下睡姿,“呼呼”地睡了過去。
屋外傳來“嗵嗵”地拍門聲,他睜開眼睛一看,天色早就大亮了,現在應該是上午九點多鐘了吧。
他穿上衣服拉開門閂,只見門口站著兩名警察,院子里也立了五名警察,院子的門敞開著。
王連智走進屋內,說道:“張璟,你涉嫌窩藏、包庇罪被依法刑事拘留了,請跟我們走吧。”
張璟問道:“我走了,家里的東西怎么辦?”
王連智威嚴地擺了擺手,說道:“帶走!”
兩名警察走過來,給張璟戴上了手銬,一左一右夾著張璟向門外走去。
院門外停著兩輛警車,一紅一藍的警燈閃爍不停。王連智走出來說道:“慢著!張璟,把門鎖上吧。”
……
溫京市第一看守所的審訊室內,王連智看著張璟緩緩地說道:“張璟,你上次很不老實啊!但是這次我希望你能把一切都坦白出來,政府的政策你應該知道,我就不多說了,能不能立功早日出去就看你的表現了……。”
“說吧,把怎樣幫助魏小英,詳細地說一遍,我不希望你陷入到這件大案之中。”
張璟喃喃道:“啞巴死了,被他們打死了。”
王連智說道:“把魏小英的事詳細地說一說。”
張璟情緒低落地說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做過什么,就是看她腿部骨折了,可憐她想幫她。她讓我給別人打電話,讓人來把她接走。可接她的人把啞巴打死了。”
記錄員做好了筆錄,張璟簽字畫押后,被一名值班管教帶領著送進了看守所二十三號。
正是傍晚時分,張璟從門上掛著的鐵鏈子下鉆進了號里,大通鋪上的被窩里或躺或坐著一溜的光頭。管教把門鎖好,轉身不緊不慢地走了。
張璟向號內看去,只見最左邊靠墻的位置坐著一位二十七八歲,精神飽滿、面容溫和的光頭男子。男子穿著睡衣,正坐在被窩里玩撲克牌。他抬頭望了張璟一眼,和藹地點了點頭,然后繼續玩自己的游戲。
第二個鋪坐著一位穿著秋衣的干瘦男子,大概有二十歲左右,眼神凌厲。他看著張璟,喝道:“蹲那!”
張璟依言靠墻蹲下。男子叫道:“林林,給他做個記錄。”
第六個鋪上起來了一個高大青年,他穿好衣服下來床鋪,對張璟擺了擺手,說道:“過來吧!”
張璟走過去,站在男子的對面。
高大男子坐在鋪沿上,伸手指了指地上,低聲說道:“蹲那!”
張璟再次蹲下。
男子問道:“叫什么名字?”
“張璟。”
“多大了?”
“十九。”
“十九?怎么看著像二十多了?”
有幾個人哄笑起來。
干瘦男子喝道:“閉嘴!”
眾人的哄笑與談論嘎然而止。
高大男子一一寫在紙上,接著問道:“犯了什么罪?”
張璟道:“包庇,窩藏。”
“家是哪里的?”
“漢西省金塔縣。”
“家里幾口人?”
“我一個。”
男子寫完,看向干瘦男子,干瘦男子擺了擺手,高大男子合上本子,又登上了床鋪。
張璟剛站起身,就聽到一聲厲喝:“誰讓你起來的?”
從七鋪下來了一個胖子,走到張璟跟前,喝道:“不是說你嗎?繼續蹲那!”
張璟看著他默然無語。
胖子問道:“來時身上帶錢了沒有?”
張璟道:“沒有。”
“沒有?把你犯罪的經過講來聽聽。”
張璟明白,這是找茬來了,微怒道:“講給你聽?你算什么東西!”
胖子的大腳猛地踹向張璟,張璟看他出腳,也是一腳跺了過去,張璟的速度可比他要快得多,一腳就把胖子踹倒在地。
通鋪上呼啦一下,跳下來七八個人,朝著張璟圍攏過來……。
干瘦男子在鋪上也站了起來,從通鋪上走到張璟對面,飛身而起,用從武校里學來的鞭腿踢向張璟的頭部,張璟猛然一拳,打在了他的腿上,一下子把他擊了回去,撞在了墻上。
第一鋪的溫和男子說道:“住手!”眾人都停止了動作。
他翹了翹大拇指,對著張璟說道:“真漢子,我喜歡!”
對著一個小個子少年說道:“小段,給我旁邊加個鋪,讓張兄弟躺我身邊。”
……
張璟挨著溫和男子坐下,男子遞給張璟一支中華煙,張璟搖了搖頭,說道:“謝謝!我不會抽煙。”
男子伸出手來,說道:“我叫石洪濤,他們都叫我鷹哥。”
張璟伸手與他握了握,說道:“鷹哥好!”
……
三天后的下午,號里的二十七個人正整齊地坐在大鋪上背誦監規,跑號的人在門口喊道:“張璟提審!”
驗明身份后,張璟推開了看守所第二道鐵門,門口站著兩名警察,問道:“張璟?”
張璟應了一聲,警察說道:“走吧!”拉著張璟走進了一間提審室內。
王連智坐在桌后,笑著說道:“張璟,坐!”
張璟依言坐在了犯罪嫌疑人坐的椅子上。
王連智說道:“你在號內做得很好,已成功地取得了石洪濤的信任,我可以告訴你,他也是魏小英的同伙之一。”
“啞巴被他們殺害了,你也希望能早日抓到兇手吧?”
“你幫助罪犯魏小英打電話,所犯下的包庇、窩藏罪可大可小,重則三年,輕則我可以隨時放你回家,你明白嗎?”
張璟點點頭,低聲嘟囔道:“我本來就毫不知情……。”
王連智說道:“現在有一個立功的機會要交給你,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立即放你出去,怎么樣?你可以考慮一下。”
張璟道:“你說吧,我也想早點出去,去找我老婆。”
王連智笑了笑,說道:“你設法從石洪濤口中套出三件事。第一,三年前炫海大樓八層展廳的琉璃盞盜竊案,當時石洪濤盜出琉璃盞后,是交給誰帶走的?”
“第二,十三鷹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十三個人組成的。”
“第三,十三鷹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如果你能做到這三件事,我立即放你回家。你也在號里待了幾天了,應該知道號里有錢的重要性,我今天來給你帶來了二百元錢,等會兒會讓所里轉給你……。”
張璟回到號里剛坐下,跑號的就來到門前叫道:“張璟,誰是張璟?”
張璟走到鐵門上的小孔前,說道:“我就是張璟。”
“有人給你送來了二百元錢,你簽收一下。”
號里的小段是號長石洪濤的馬仔,打飯時的第一盆菜(小塑料盆),總是小段挑挑揀揀后,盛上一盆給石洪濤端去,不管他吃與不吃。
大多數的時候,石洪濤都不吃,他吃的是掏錢買來的小灶飯菜。他不吃的時候,這盆菜就便宜了小段。
這天中午,小段剛給石洪濤盛上飯菜,張璟就喊道:“小段,去給我盛菜!”
小段聞言看向石洪濤,因為他是石洪濤的專用馬仔,別人使喚他首先得石洪濤同意。
石洪濤說道:“去給張璟盛一盆。”
張璟又說道:“下午把我的襪子洗了。”
石洪濤有點生氣,這是要與我爭馬仔,還是想羞辱我?讓我的馬仔給你洗襪子?
張璟繼續說道:“還有內褲,怎么,不愿意?讓你洗是看得起你……。”
石洪濤猛地放下勺子,說道:“張璟,你什么意思?打狗還得看主人,我得罪你了嗎?”
張璟說道:“怎么?不愿意了?你憑什么讓他專門為你服務?就憑你會點武術?憑你有倆錢買了個號長?你還有什么?”
石洪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兄弟!我有哪一點做的不對,你可以私下里給我說……。”
張璟道:“好!”起身向風場走去。(風場是監號里放風的地方)
石洪濤把風場的門關上,整個風場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石洪濤說道:“張璟,對我有什么不滿你說吧。”
張璟說道:“我就看你不順眼,你說你在江湖上屁都不是,就憑倆錢買了個號長,你自傲什么?你在江湖上有什么名號?呵呵!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