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美人在懷,哪里會留意到那小小的蝶影?他將李楚倩扶起,低頭貼向她的鎖骨,用嘴淺嘗著她的甜美。
酥酥麻麻的感覺游走全身,嚇得李楚倩閉上眼睛,雙手握拳,緊了又緊。從未曾與男子有過這樣親密無間的行為,她以顧不上矜持,潛意識地嬌喘了一聲。
太子對她的發應甚是滿意,抬起頭來,垂眸看著她香肩上的一抹緋紅,用力將她抱緊,恨不得揉入體內。
李楚倩含情脈脈地看著太子,溫婉柔情地說了一聲,“謝謝公子。”
所謂的畫蛇添足,也不過如是。她這一開口,太子便蹙起了眉頭,抬眸朝唐墨染看了過去。
畢竟是二個不同的聲音,而能吸引到太子注意的,不就是方才她說的話,跟所唱的那首詞嗎?
他松開李楚倩,往前一步,向唐墨染逼近。
李楚倩大叫不好,向宋媽媽發出求助的目光。
她自然知道,能吸引太子的,正正就是唐墨染的功勞。她可一點都不想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
知道內情的宋媽媽微微點頭,即刻上前阻止,她可不能讓唐墨染那副尊容污了太子的眼,也不想她敗了綺紅樓的招牌。
“既然這姑娘已經被軒轅公子選中了,我這就下去喚其他姑娘上臺。”
宋媽媽一手將唐墨染拉到了身后藏了起來,越是這樣,就越勾起了太子的懷疑。他正欲開口責問,大堂內就出現了一隊官兵,風風火火地將四周圍了起來。
為首者見太子在場,低頭行禮,這才高舉圣旨,大聲地宣讀了起來。
內容十分簡單,皇帝病重,久治不愈。太后憂心忡忡,如今昏迷不醒,遂令其百姓,為他們二人祈福,齋戒百日,禁止一切娛樂喜慶活動。
圣旨一下,官兵就開始趕人。
為首者走到太子身邊,低聲不知道說了什么,太子臉色一白,即刻與那黑衣美男告辭,長袖一擺,徑直往門外走。
李楚倩急切出聲,“公子,請帶上我。”
太子停了下來,回頭一顧,目光顯然落到了唐墨染的身上。淡定地“嗯”了一聲,頷首默許。
果然,唐墨染已經成功吸引到了太子的注意,要是有她在,會不會影響自己以后的地位,亦或受制于她?
李楚倩瞥了唐墨染一眼,快步追上。
唐墨染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宋媽媽,側身向前。
本就怔得慌沒能將客人酒錢留下的宋媽媽,被她一推,狼狽地往后踉蹌了幾步。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借力,提防自己倒下,當眾出丑。
唐墨染大刀闊斧地將宋媽媽扯開,奮力沖出門外。
只可惜,留給她的只有遠遠離去的馬車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轉角處。
看樣子,她是被過橋抽板了。由此可以證明,李楚倩這個人,不值得她真心對待。
此時,黑衣美男帶著他的兩個隨從走了出來,雙眼跟看怪物一樣盯著唐墨染。
唐墨染脊背一涼,跟小媳婦一樣,小心翼翼地站在邊上。他們身上發出的冷冽氣息,磣人的煞氣,讓人膽戰心驚。
雖然她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卻面不改色地打量著他們。能夠受到太子如此款待的人,豈是池中之物?
她對上了黑衣美男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對。
換了是別的姑娘,被陌生男子如此直勾勾地看著,就算不害羞低頭回避,也會上前警告吧?偏生唐墨染紋絲不動,巴不得看出火花來!
“這青樓女子,果真不要臉!”
聽著這不悅的訓斥聲,唐墨染咯咯咯地笑出聲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難道,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
“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被黑衣美男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下來。
黑衣美男掃了她一眼,朝著太子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方才的那隨從嘴巴一張一翕,噼里啪啦地碎碎念,絲毫沒有饒過她的意思。
直至他跟另外兩人拉開距離,另一隨從回頭喝道,“還不跟上?”他才拔腿離開。
“主子,那影蝶一直繞著那個姑娘,我們就不用探個究竟嗎?”
“徐安,你跟了主子多久了?記好你的本分!只管按照主子的吩咐執行任務即可!”
徐安吃了一癟,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家主子。他好奇啊!普通平常之人,怎會有如此大的神通招來影蝶?更何況,才發現影蝶,就宣布皇帝、太后病重的消息?
“主母剛到及笄之齡,皇帝就病重,此事不比你研究那個影蝶來得重要?”
眾人皆知,先皇將兵權交到了他們的主子手上,給了他保命的資本。更是封他為君,后為王,一旦小公主及笄,二人成婚,則可繼承大統。
軒轅王離奇逝世,太子繼位,幼子被尊稱君王,待成婚之后,接皇帝位。
可是一山不能藏二虎,更何況,一國出現兩個君主?
是以,皇帝受到要挾,只能將君王放逐。
眼看公主及笄在即,皇帝憂思成疾,苦守的皇位不保,怎不能做出狗急跳墻之事?
黑衣美男突然停住了腳步,“恐怕,我們回來的消息已經暴露了。你們去保護小公主,我入宮一探。”
一想至此,陳平和徐安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有多忌憚君王,他們心中有數。小公主雖然有浮云山作為后盾,但是,始終安身于帝都之中。遠水救不了近火,又該如何避免皇帝暗下殺手?
隨著一個個身影消失眼前,本來熱鬧非凡,風情萬種的花街柳巷變得蕭條,冷清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唐墨染臉色瞬息一變,但很快又恢復過來。
她想揚長而去,卻發現這個世界如此陌生。
頓了頓腳步,終究還是回頭重新走進綺紅樓。她真的不知道,除了這個地方,還能在哪里邂逅太子,再次與他相見。
前腳剛剛踏進門檻,人還沒有站好,宋媽媽就吩咐關門謝客。
唐墨染微微仰頭看著眼前這個大個子,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可是自己人。”
宋媽媽憤然,向她扔出幾個碎銀,“誰跟你是自己人?關門!”
沒了倚樓賣笑的姑娘,沒了燈火酒綠的煩擾,肅清的街道,只剩下北風呼呼。
唐墨染蜷身縮在門前,享受著這刺骨的痛,噬心的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昏昏沉沉,即將被疲勞驅使入夢的身體,被人給拽了起來。
“豆豆,我終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唐大媽又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