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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找茬

他蕭文彪何許人也?太后的外甥,丞相的親孫,蕭家的三公子,掌握這蕭家的錢袋子,同時,也是皇帝一派強而有力的后盾。他看上的人,必定是可造之材。一旦被他相中,除非答應為他所用,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好生狂妄,偏生人家有那個資本。

若不是林元旦提醒,唐墨染就只有認栽的份。你若不想做,自然可以找到千萬個推辭的借口,你若想做,只需要點了點頭。

見他衣冠楚楚,一身玄色,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如此灑脫地將銀票放在桌上,不蹙眉,不催促,耐心地等著唐墨染的回答,負手背后,勝券在握的樣子。

當他聽到唐墨染拒絕的時候,仍然巋然不動,冰冷的視線慢慢掃向唐墨染,將林元旦私下的那些小動作盡收眼底。你無知他可以原諒,根本就不必著急開口讓你改口。看著你忐忑不安,慢慢開始畏懼,這樣不是更有趣?

唐墨染臉上看上去云淡風輕,絲毫沒有被林元旦影響到,而事實上,她也的確不畏懼眼前這個蕭文彪。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么一下就妥協,只會讓自己更掉價。以后,又怎么站到太子的旁邊?

相比起來,林元旦可支撐不住這樣的場面,一方面,他不停地給唐墨染暗示,甚至已經將蕭文彪的身份給道了出來,蓄意提醒她,這個人物,他們惹不起。

另一方面,他戰戰兢兢地站在唐墨染面前,將她護在身后。這樣的行為的確讓人佩服,可是,善良的無知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搶打出頭鳥,你要逞英雄,就讓你逞個夠!等了半天沒聽到唐墨染服軟,桌子上的銀票被風掀起,可是,誰也不敢去擋。

突然,狂風一陣,一張銀票被吹到地上,林元旦臉色被嚇得煞白煞白的,全身都在發抖。這銀票,他是撿,還是不撿?

看著他彎身而下,圍觀的人有的心生悲戚,有的低頭冷笑,眼底都掠過心照不宣的笑意,只有唐墨染出手阻止,“旦旦,別撿。”

林元旦慢慢回頭,身體繃緊,緊張地說不出話來。這銀票必定要還到蕭文彪手里,他接下了才算收手啊!雖然都快絕望了,但是,他還是存有一絲僥幸心理,希望這個蕭文彪不會強人所難,就這樣放過他們。

單純是福啊!死到臨頭都不知道,還在傻傻地對別人好,為了唐墨染,真的值得嗎?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地上的那張銀票的時候,一直無動于衷的蕭文彪突然冷哼一聲,“本公子的銀票,不是誰都可以拿的,你就沒有這個資格!”

語音剛落,他的那些手下就圍到了林元旦的面前,對他拳打腳踢。看到林元旦的那一臉悲壯,聽到他的一聲聲慘叫,不少人竟露出了不舍的表情來,只有蕭文彪嘴角冰冷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不經意的眼神掃向唐墨染,見她一臉冷靜,總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細細琢磨起來,老謀深算的眸子圍著她骨碌骨碌轉了幾圈。直到他看到唐墨染的眼睛散發出濃濃的笑意,不由一顫。

這個女人,難道冷血的不成?還是說,她不怕死?

蕭文彪斂起了笑容,近一步向她逼近,“你笑什么?”

圍觀者的目光都落到了林元旦的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唐墨染那微笑的眼睛。誰讓她帶了面巾,這樣的笑意,確實不明顯。只有眼尖的人才知道,唐墨染是真的笑了。

唐墨染掀起眼皮,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蕭文彪,直接笑出聲來。她這樣的淡定,讓蕭文彪不寒而栗。

他見過狗急跳墻,推出一大堆借口來推脫的,見過對他跪地求饒的,見過與他拼死反抗的…到底是她無知還是她真的不怕死?

“給我狠狠地打,砸了她這個攤子!”蕭文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低氣壓,他就不相信,這妮子這么倔。

就算蕭文彪如此咄咄逼人,唐墨染也絲毫沒有退讓半分,圍觀的人本是暗罵蕭文彪仗勢凌人,對林元旦深表同情,慢慢地,無不在指責唐墨染冷酷無情,傷了人心。

“答應吧!蕭公子那是看得起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

“可憐的胖子,就不應該強出頭,被人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

“這姑娘真是狠心,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冷血的…”

唐墨染一臉隨意,看著林元旦被打出血來,依然不為所動。她就不信,蕭文彪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死他。然而,她的想法大錯特錯,這里不是法治社會,強權就是真理。

等了半天,依舊沒有人為他們出頭,這樣的社會,真讓人心寒。這也讓她深刻地意識到,只有往上爬,才能站得住腳。

蕭文彪怒了,這個女人還真的不把他當一回事?回頭給了手下一個眼色,滾燙的油鍋嘩的一聲潑落林元旦的腿上。

鍋子哐啷哐啷地砸在地上,嚇得圍觀著失聲尖叫,一臉驚恐。熱油四處流淌,眾人避之不及。

唐墨染終于忍不下去,暴怒,“你到底有完沒完?你還真的以為這里是你的地盤?我不介意提醒你,君王回來了!在這之前,你見過這些特色小食嗎?殺人填命,這里那么多人證物證,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的罪!”

聞言,方才的一大堆圍觀者一哄而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讓唐墨染再一次感覺到失落,原來,人心如此冰冷。

這讓她對自己剛剛的行為追悔莫及,她不應該寄望別人,能幫她的,就只有自己。一如李楚倩,一如軒轅戰,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得靠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

唐墨染扶著林元旦,衣服緊緊地吸在他的腿上,露出的那一小段肌膚已經被滾油燙得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她眼里的笑意早已消散安靜,籠罩上一層血霧,狠狠地瞪著蕭文彪,“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們,不然,我千倍百倍地還你。”

受傷的林元旦一塊紅一塊紫,鮮血早就與汗水融為一體,一行一行隨著他的身體流下。看到唐墨染如此態度,不由得為她擔心起來,用盡全力將她攔到身后。

唐墨染緊緊抱著他,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方才還無憂無懼,難道是關心自己?

林元旦緩緩抬頭,淺薄的氣息在他脖子上氤氳,一滴溫熱的淚珠無聲地滴落,隨即耳邊響起那個他最熟悉的聲音,“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二人這一凝視就移不開眼睛,眼里只有彼此,完全把現在的困境拋之腦后。

怎知語音一落,啪啪啪的鼓掌聲板著一聲冷笑同時響起。二人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目光迷離,眼神閃閃躲躲,害怕就此被發現內心的脆弱,防御式地保護自己。

見此情形,蕭文彪不屑地笑了起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逼近唐墨染,俯首看了過去,似是在欣賞他們現在的丑態。

唐墨染全身跟注了鉛一樣,愣在原地,動彈不得。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偏偏又不肯低頭,倔強的眼神死死地跟蕭文彪對視。

頓時,蕭文彪對眼前的唐墨染萌生出了一種好感,是欣賞,是驚訝。那種感覺,就如同清風吹動著的湖面,一圈一圈細微的漣漪在心低漾開。

起初那冷冽的眼光多了幾分柔情,看得唐墨染全身發毛。他的手指插入唐墨染的青絲,慢慢將她拉了起來,另一手抬起,準備拉開她的面巾。頭頂的微痛讓唐墨染漸漸清醒過來,神色難掩一絲窘迫。

“不準你碰她!”林元旦大叫一聲,用盡全力將蕭文彪推開。

一個不慎,蕭文彪狼狽地摔到了地上,一下坐到了那片剛剛打翻的油污上。雖然,它們已經不再像剛剛那樣滾燙,但是,油滑滑的感覺著實讓人厭惡。

兩個手下急急上去將他扶起,躺過油的衣裳泛起了一灘灘污跡。就是他剛剛撐在地上的手也變得油膩膩的,即刻擦到了手下的衣裳之上。

習慣了錦衣華服,光鮮亮麗的貴公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這么一副落魄的形象?蕭文彪氣得咬牙,狠狠地往林元旦的傷口踹了一腳。

“啊!”林元旦大聲慘叫,臉色更是一片煞白,在暈過去之前,眼睛無助地看著唐墨染,好像在說,對不起,我盡力了,沒辦法再保護你了。

“不要!”唐墨染不禁淚下,說話的聲音沙啞不堪。

這個時候,誰還可以救她?比起那些無謂的掙扎,寄望他人,還不如破釜沉舟,來一場豪賭。

“明天,明天這個時候,我就過去報到!蕭公子,讓我先帶他去療傷,他死了,對你也沒好處!”唐墨染踉蹌幾步,來到蕭文彪的腳下,拉著他的衣裳哀求到。

“呸!現在才求我,會不會太晚了?”蕭文彪猛然朝林元旦身上吐了一口唾沫,一雙冷冽深邃的眼睛冒出濃濃怒氣,眼角的余光若有若無地落到唐墨染身上。

侍從猶豫了一下,貼在蕭文彪的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聽到的聲音,低聲提醒,皇上下令齋禁,君王回朝,這個女子還不明來路,剛剛還用君王來做幌子,那么多人看到,這個時候鬧出人命,確實是不智之舉。

想她死,就如同殺死一只螻蟻一樣簡單,沒必要冒這個險。更何況,他們還打算讓唐墨染效力,取悅太子。

蕭文彪淡淡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墨染,“明天這個時辰,去逍遙樓報到!走…”

隨著他大手一揮,一個一個跟在身后陸續離開。這里就只剩下她跟昏迷的林元旦,之前的圍堵的人群,早就一哄而散,就連一個靠近這里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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