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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來訪

被趕出去的那些婆子、丫頭私下里三三兩兩去找余媽媽鬧了好些日子,鬧的她沒法只能退了人家部分銀子了事。對此余媽媽更是記恨在心。

在南大街丁兒胡同余媽媽新置的小三通帶著后花園的四合院里,一個面白須鬤的男子正胸襟半露,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子邊上撥花生米吃。面對余媽媽的絮絮叨叨不耐煩的說道:“這么點蠅頭小利也看在眼中,真是婦人之見。”

此乃余媽媽暗中茍合了十幾年的姘頭叫張自來。一直是個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主兒。最開始頗有幾分姿色的余媽媽也是被她強行占有了。被欺負后余媽媽向丈夫哭訴要拿他去見官。其丈夫卻是個懦弱性子,怕被報復又怕鄰里知道丟了顏面便勸余媽媽悶在心里。

張自來得了便宜就時常過來欺負她,其丈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久而久之兩人便好上了。沒過多久還為他生了一個胖頭小子。這兩年余媽媽手頭寬裕便在在這城東置了這么一套四合院常年居住在此。

“你這個死鬼,一天只知道喝酒吃肉,如何知道我這銀子也是來的不易的。就全都進了你這張嘴了。”余媽媽本就受了氣,回來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男子立馬換了一副淫蕩嘴臉貼了上來,“吃了才有力氣嘛,最后還不是你自個兒消受了。難不成你還指望北城棚屋里的那癟老頭伺候你?”

余媽媽笑著打落了他四處游走的手,“老娘今天沒心情。”

“我給你支個招兒,保證你興致高漲。”說著他的肥掌已經越過衣衫伸了進去。

“什么招兒?”余媽媽好奇的問道。

張自來卻賣起了關子,“先讓我舒暢了才想得出來。”

只聽得桌子、板凳一陣乒砰作響之后,余媽媽拾掇著凌亂的鬢發氣喘吁吁的說道:“現在想出來了吧?”

張自來一邊拴著褲腰帶一邊說道:“你不是說那楊夫人常常憂心這桑姐兒找不到好婆家嗎?我們這就幫她找一個。”

余媽媽越聽越糊涂了,“我們怎么幫她找,就我們認識的那些人哪有那官家小姐看得上眼的?再說了我才沒有那閑情逸致為她操這份心呢。”余媽媽還以為張自來說的是把這位姑娘嫁出去了就沒有人管束她了。

“說你笨還不承認。”張自來眼睛往東屋一瞟,兩眼發光像是看見了那成堆的金山銀山。

“你是說……”余媽媽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眼中迸發出一抹金光后瞬間黯淡了下來,“夫人哪里會肯。”

張自來坐了下來慢慢同她分析,“依你之說那桑姐兒想要加入大家是沒有可能的。要嫁給那些小門小戶還不如嫁給富商來的實在。至少有吃有穿,不用為生計發愁。”

“可是夫人也同那些婦人們一般最是看不起商戶的。再說……”余媽媽像是提到了心頭痛,自己都不愿意說下去了。

“這些你不用管,為夫山人自有妙計。你不是說楊夫人一向對你言聽計從,好不好自是你一張嘴巴。”

余媽媽還是有幾分猶豫。

“女人就是婆婆媽媽。”張自來不耐煩的轉過了頭,“你就不想咱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就不怕有朝一日被那丫頭給趕了出來?”

張自來提起了余媽媽的心頭恨,咬牙道:“好,就依你說的辦。夫人那邊由我去說,你可要把事情辦好,別出了什么岔子。”兩人又磨嘰了一陣才算完事。

再說蘭馨苑這邊楊錯只因奪權之戰旗開得勝高興了一會兒就又為奶娘堇氏的事兒發愁了。不是她愛攬事,只因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她崇尚的是公平公正,維權意識早已是根深蒂固。加之她也不想蔣大強這樣一個老實人因為社會的冷漠而丟了性命。

楊錯歪在美人榻上冥思,開平府沒有路子,據蘭枝那邊的消息那妙春堂是義國公府肖家的產業。那肖文佩看似對誰都好,卻真真是個獨善其身的人。思來想去腦袋中唯獨獨出現了那月白衣衫配白玉小冠的身影來,也不知他是個什么來頭,無端端就覺著他是個什么事到了手上都能迎刃而解的能人。可是怎么樣才能見著這個人呢?

正一籌莫展之際蘭草進來稟道:“姑娘,大皇子前來拜訪姑娘,此時在正廳里同夫人吃茶呢。”

“大皇子?”楊錯疑惑道,這慕南簫無端端的來拜訪自己做什么。

“姑娘還是趕緊的吧。”蘭草催促到。這天家的人可是怠慢不得的。

“先替我梳妝、更衣吧。”楊錯依舊一副懶散模樣,只因她實在不想見這大皇子。

蘭花替楊錯選了一身繡暗花鑲紅邊乳白色長衫,下邊配著火紅的百疊直裾裙,一條巴掌寬的腰帶凸顯了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

因不知道楊錯是否知道大皇子的心思,在替楊錯梳頭的時候,蘭花忍不住提醒道:“大皇子無端端的前來拜訪,依奴婢看怕是對姑娘起了心思。”蘭花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楊錯,大皇子這心思正好可以用一用。

蘭花怕楊錯常年呆在深閨里不知道大皇子的為人便又說道:“大皇子可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外面那些個女兒家十個有九個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的。”言下之意便是那大皇子就是個四處招蜂引蝶的風流之輩,姑娘你可莫要遭了他的道。見楊錯不置可否蘭花也只能干著急。

妝戴整齊行至正廳,楊錯千嬌百媚的對慕南簫行了禮,“桑兒來遲了,還請殿下恕罪。”

慕南簫看她十三歲的年紀已是韻味初顯,作了虛扶之禮,“桑妹妹無需多禮,女兒家見客總是要費些心思的。本宮今日可是專程來拜訪,感謝妹妹清韻庵相幫之情。”

楊錯腹誹道:誰會為你費心思,別自作多情了。

楊夫人看他們一番客套顯得親近至極,尋思著或許女兒的親事有著落了。這大皇子作為繼承大統的熱門人物,可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上上之選。如今大皇子正妃未立說不定……楊夫人越想越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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