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怎樣的玉牌拿來看看。”司徒霖立刻叫住了曲鳴。
曲鳴也不含糊,從懷中取出玉牌遞給了司徒霖,將尸體放在了地上,“鐘將軍這人可是府中的侍從?”
曲鳴的話音才落,便吸引力閣中四人的目光,鐘子鴻看了許久也沒有認出這人是誰,起身取了一盞蠟燭,低下身子再次細看。
“這……這不是……”他說著看向探頭張望的林月,可話還未出口身后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
“那個人不是別人,他是林姨娘在一年前撥到我這里打雜事的人。”鐘璃說著緩步走進了眾人的視線,“他平時為我搬抬一些重物,偶爾也在花圃里打理一些花草。”
只見,鐘璃臉色蒼白,由杜鵑扶著坐在圈椅上,“杜鵑,你來說吧。”
杜鵑此刻臉色也是異常蒼白,她安置好鐘璃后起身行禮道,“這人叫賀六,林姨娘在一年前將她派到昕雪院,說是小姐這侍從不多,這昕雪院也大就五六個丫頭,說出去不好,會被人笑話鐘府窮酸,便指派了賀六和其他幾個丫頭仆從。”
“小姐不喜歡太多人伺候,原先的婆子、丫頭在主母暴斃后,便安置到莊子上去了,留下來近身伺候的就只有奴婢和另外三人打理……,留在院中的都是后面來的,小姐只讓她們在外伺候。”杜鵑說的十分仔細,生怕有什么錯漏,不敢怠慢分毫。
“你如何確定這人就是賀六?”林月不悅的看向杜鵑,質問起來。
鐘璃依靠在圈椅上,微微抬起頭說道,“林姨娘稍安勿躁,聽杜鵑說完。”鐘璃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繼續說道,“杜鵑不用怕,回答姨娘的問題。”
“賀六他右手與常人不同,多了一根手指,所以奴婢確定他必是賀六無疑。”杜鵑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任何情緒,“賀六是那個顧婆子的表侄兒,一直跟著顧婆子,原先他在林姨娘院中做采買,可不知怎么了被林姨娘用鞭子抽了一頓,便打發了過來。”
“你血口噴人,現在死了人你們卻在這里說這人是從芙蕖院派來的,是何意思?”鐘青荷站了起來指著地上的死人厲聲問道。
鐘璃冷冷的看著鐘青荷,“血口噴人?這話從何說起?我怎么就不明白了,這人的身份總需要核實后才能安葬,杜鵑未曾說這賀六與今晚的事有關,你怎么就說這和今晚的事有關了呢?”
“你……”鐘青荷氣結的叫著,指著鐘璃咒罵起來,“今天的事究竟怎么回事,還尚不可知。可他們偏偏到你這來卻不去他處,必定是你在外做了什么,才引來了兇徒。現在倒好,人都死了,你卻在這里裝腔作勢,該死的人是你,你就是一個災星,一個災星!”
鐘子鴻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看著一臉扭曲的鐘青荷,“閉嘴,這是你該說的話嗎?今天的事還未明了,你就在這里直指嫡姐。”
“老爺息怒,青荷還小,聽了杜鵑的話急了,才如此口不擇言。”林月生怕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撲向鐘子鴻抱住他的腿哭訴著。
鐘璃默默看了良久,“青荷年紀還小做出什么過激的事也情有可原,可姨娘這災星之說又該從何說起?是從我兄長被送回云麓呢?還是從我母親,鐘府嫡母突然重病而亡說起?更或者是今夜的刺殺……”
鐘璃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林月打斷了,“不是,都不是。事青荷信口雌黃了。”
她見鐘璃將事引向鳳天雪之死,立刻放低了姿態,放開鐘子鴻,將鐘青荷拉倒在地,不停的磕起頭來。
“姨娘不用如此,我沒有別的意思,杜鵑的話也回完了,你和青荷起來說話。”鐘璃看向沉思中的司徒霖,“不知世子看出這玉牌有何不同?”
司徒霖將玉牌遞給了鐘璃,“你看看這上面是否雕刻有什么圖案?”
鐘璃將玉牌湊近燭火細細觀察看起來,不多時便疑惑的說道,“確實有圖案,似乎有點像頭骨,父親你也看看。”
鐘璃不太確定的將玉牌轉交給了鐘子鴻,得到的也是看到了玉牌上有頭骨圖案。
“世子你可有什么見解?”鐘璃和鐘子鴻異口同聲地問道。
司徒霖看了眼鐘子鴻,也不回答他們的詢問,反倒問起了鐘子鴻,“鐘將軍你有何想法?”
被搞得一頭霧水的林氏和鐘青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安地觀察著他們的神色。
鐘子鴻沉思了許久,才開口道,“這個頗有些像修羅殿的物件,世子你怎么看?”
“確實很像,只是這個如何會在此人手中確實耐人尋味。”司徒霖神色凝重,這修羅殿向來是接了任務勢必完成才肯擺休,若這批刺客當真是修羅殿的部下,這事絕不簡單。
“你們不要出在這里了,回芙蕖院不準踏出院門半步。”鐘子鴻心知此事事關重大,不僅僅是昕雪院被襲這樣簡單,便將林月鐘青荷打發了去,并下了禁足令。
林月從兩人的交談中推測出,此事她們已經安全,便不再辯解,拉起鐘青荷快速推出了聽雪閣。
一路上鐘青荷緊緊地抓著林月的手,直到回到芙蕖院一炷香后,她才稍稍平復自己的情緒,而此時她的衣裙已濕成一片。
“母親,這怎么回事?你說父親是不是發現了什么?”鐘青荷滿臉恐慌,顫抖著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以安撫自己緊張的情緒。
林月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枚玉牌她是見過的。如今,這個玉牌在死了的賀六身上,這是她未曾預料到的。好在這玉牌不是在自己這里搜查到的,她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卸在那個賀六頭上。
打定主意的她,見鐘青荷驚恐不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青荷,你不用這樣緊張,只不過是一塊牌子,現在人都死了,我們不會有任何事,不要這樣緊張免得引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