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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追捕

李嗣源走下皇位,蹲在陰長風的身前,抓起陰長風:“你是說,那個叫什么徐少坤的人,知道山河圖的下落。那山河圖的下落呢,說出來,朕還讓你去掌管詔獄”。

陰長風眼睛一亮,不過語氣有些暗淡:“臣有一天在洛陽醉香樓喝酒,無意中看到了徐少坤,當時他用斗笠遮著面,但是臣早年與他打過交道,認出了他。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像在等什么人,故而尾隨,一直跟他到城外的一個農院中,聽腳步聲,院里應該有兩到三人,臣就躲在房后偷聽。他們說話聲音極細,臣還是大致聽清說的是山河圖,明白了山河圖是個什么東西,也明白了這件物事的緊要之處。后來他們幾人說到山河圖的下落時,卻停了下來,好像出現了什么爭執,其中兩人從屋中走出離開,只有徐少坤還留在那里。臣隨即趕回城內,調動人手,設計抓了徐少坤??烧l曾想不過把他抓緊詔獄才一天,誰想他就劫了詔獄,劫走了肖云峰”。

李嗣源的表情也不知是笑還是無奈,抓陰長風的手忽地一緊:“哼,陰長風,你在糊弄朕嗎,按照你的說法,再結合后面的劫獄。徐少坤明明就是拿山河圖引誘你,故意讓你抓住他,好方便他劫獄,如此伎倆,你都識不破,還癡心妄想得到山河圖”?

陰長風看到李嗣源動怒,連忙道:“皇上、皇上,這點臣也想過,可是,據臣打探,徐少坤真的有可能知道山河圖下落。臣抓到徐少坤后,就查了他的底細,徐少坤在前梁朱溫朝,起兵于山東,后轉戰到河北。失敗后,當時臣以為他或是死了。誰想一查,他現在居然是河北鹽幫的首領,掌握了河北的地下私鹽的供應,且和山東鹽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以他現有的勢力,完全有可能得到山河圖的下落”。

聽陰長風這么一說,李嗣源到有些相信了,因為有傳言,唐哀帝李柷被朱溫廢掉后,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在宮中太監的幫助下,帶著山河圖偷偷到了河北,想借機起事復國。一年后,朱溫查到了李柷的藏身地點,雖然抓到了李柷,可卻沒有找到山河圖。無論朱溫怎么逼迫,李柷都沒有說出山河圖的下落,朱溫一怒之下,鴆殺了李柷,并將在河北跟李柷有關聯過的人,全部殺掉,那一次,朱溫在河北殺了近兩萬人。而山河圖的下落,也就隨著李柷的死,徹底成為懸案。但知道山河圖的人都猜測,山河圖應該被李柷藏在了河北的某處。徐少坤既然是河北鹽幫的首領,是河北黑道巨擘,那就很有可能掌握了山河圖的藏匿地點。

李嗣源松開了陰長風:“就算你說的有理,不過就這點消息,還不值得讓朕饒你一命,信恩,把他關到詔獄的水牢中,嚴加看管”。

李嗣源讓人打開殿門,讓門外等候的眾人進來:“詔獄被劫,陰長風罪不可赦,立即關押,等候朕的發落。詔獄獄使嘛,朕心中已有人選,不過要耽擱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重誨,你辛苦一下,代為掌管,特別是肖文淵,你要親自負責,不得有失”,安重誨立即躬身奉旨。

李嗣源繼續說道:“抓捕越獄逃犯一事,不可耽擱,具體怎么辦,你們就不用管了,讓大理寺、刑部和御史臺去做。敬瑭,最近邊關情報傳來,契丹又蠢蠢欲動,河東是咱們的老家,不可有失,你立即回河東去,應對契丹”。

布置完后,李嗣源揮揮手,示意眾人散了。除了劉信恩,安重誨、任圜、孔循、石敬瑭等四人都十分迷惑,如此大事,怎么突然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處理了,若要刑部出面,那何苦大晚上把他們幾人招到宮中,四人相互看了看,心中都有點數了,這事兒肯定跟陰長風說的秘密有關。

四人中,心里最不爽當數石敬瑭。剛剛入京,也不知道哪里得罪的皇上老丈人,就被趕回河東。從后梁開始,一條不成文的規則橫亙于皇上與權臣之間,如果皇上對哪位權臣不信任,一般的處置就是外放到藩鎮,并且時不時的調動一下鎮守之地。李嗣源當年就是這么過來的,莊宗李存勖初登皇位的頭兩年,李嗣源取汴州、平叛亂、破契丹,軍功蓋世,受封中書令,執掌中央??上?,好事不長久,功高震主的下場就是被皇帝猜忌,結果被調任成德軍節度使,出鎮鎮州。最嚴重的時候,李嗣源自鎮州入朝,莊宗李存勖竟讓諸軍馬步都虞候朱守殷對他進行監視。石敬瑭作為李嗣源的女婿,對這些事了然于胸:“今晚皇上的決定有些突然,難道是皇上老丈人對自己不信任了,可回過頭想想,河東是李克用乃至李存勖起家之地,是后唐的根本所在,若李嗣源不信任自己,那也理應給自己換一個地方”。石敬瑭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對于皇上的猜忌,李嗣源可以直接起兵奪位,自己做皇帝,石敬瑭自忖沒這本事,只能心懷忐忑的先回河東再說。

待眾人出殿后,劉信恩卻關上殿門沒有走,從袖中把肖文淵處得到的銀墜子拿了出來:“皇上,這枚銀墜子,是劫獄前肖文淵給肖云峰的,老奴當時剛好到詔獄,感覺肖文淵情緒有異,故而將之扣下。扣下之時,肖文淵表情緊張,老奴懷疑銀墜子中定有不尋常之處”。

李嗣源接過銀墜子,上下左右的端詳了一番,手上忽地用勁,劉信恩喊道:“皇上,小心內有機關”。

李嗣源笑道:“不過一枚飾物而已,能有什么機關”,話聲一落,銀墜子已被李嗣源捏成兩半,結果里面什么也沒有,劉信恩看了過去,有些失望。

李嗣源看著手里的銀墜子,問道:“肖文淵只給肖云峰這枚墜子嗎”?

劉信恩回想了一下:“是啊,哦,對了,還有一根繩子,被老奴丟在地上了”。

“繩子”?李嗣源又看了看手中的銀墜子,不斷的用手指敲著皇座座椅扶手上的龍頭,思量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墨一”。

這時,大殿深處,一個人影慢慢的從黑暗中顯現出來,跪在黑暗之中,嗓音充滿了金屬的味道:“在,請皇上示下”。

李嗣源也不去看他,只顧說道:“你和信恩去辦兩件事,其一,抓住今晚從詔獄逃出的徐少坤和肖云峰,要活的;其二,去河北鹽幫,找到山河圖下落”。

第二天早朝,大理寺、刑部和御史臺等三法司得到皇上的詔令,立刻向各地下發海捕文書,并聯署著令刑部六扇門負責抓捕事宜。六扇門首座梅清海接到文書,嗤之以鼻:“這都是什么人,也值得六扇門出手”。不過,三法司聯合簽署的文書還是要遵從的,梅清海并不打算出動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圣衛”,只是叫來“紫衣衛”范不平。

“步平,這是三法司的文書,要咱們去抓昨晚詔獄的逃犯,你去辦一下”,范步平為人其貌不揚,身材短小,兩撇八字胡更顯得樣貌猥瑣,但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范步平乃紫衣八衛之首,綽號“飛狐”,一身輕功造詣極高,最為擅長追蹤之術,常用武器為一柄軟劍,平時圍于腰間。

范步平接過文書,仔細的看了一遍:“大人,案情屬下已有所了解,具體還要去詔獄勘察一下”。

梅清海點點頭:“好,只是有一點,這件事雖然是三法司交待下來的,但聽說皇上也過問了,事情還是要做的漂亮一點”。

“屬下明白”,范步平話不多說,轉身出了六扇門大堂。

徐少坤不知道他這一鬧已經在朝中掀起了一股暗流,此時的他一邊抵抗體內天煞元氣的侵蝕,一邊教導肖云峰。

練武的枯燥性完全超出肖云峰的預想,比背那些孔孟之書還要枯燥,兩天下來,肖云峰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蹲半個時辰的馬步,然后扛沙袋,徒步行走半個時辰,結束后稍事休息,然后繼續蹲馬步、扛沙袋。晚飯后,則是拿著斧子要砍倒一棵杯口粗的樹木。不過肖云峰雖然人小,但是骨子里有著他父親的那種堅毅和傲氣,既然自己要學,就要學好,無論有多艱苦,也要堅持下去。肖云峰經過詔獄的折騰,身體較為虛弱,蹲馬步、扛沙袋讓肖云峰苦不堪言,特別是砍樹,拎著幾斤重的斧子去砍杯口粗的樹,對于才八歲的他來說簡直是難于登天。好在徐少坤每天都能抓來幾只野味給他補身體,且每晚在他睡覺前,以金剛之力為他按摩全身,活絡經脈氣血。

今晚的晚飯是烤野雞,前兩頓的烤肉,肖云峰吃的有些糾結,雖然烤出來的味道很香,但是吃起來卻是一大股的腥味,這也沒辦法,野外沒有調料,只能將就一下。不過今晚的野雞,著實令肖云峰大吃一驚,野雞肉里腥味不但去除,還有一股微甜微酸的味道滲透在肉中,配上燒烤時略濃的煙熏味,真是好吃的不得了。肖云峰一邊吃一邊問:“徐大叔,今天的野雞肉怎么這么好吃”?

“你這小家伙,嘴巴刁還能吃,幸好我在樹林里找到了酸漿果,這玩意放在肉里或者湯里,味道特別好”,徐少坤得意的說道。

“酸漿果啊,嗯,好吃,真好吃”,肖云峰嘴里塞滿的野雞肉,嘟囔囔的,讓徐少坤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一陣風卷殘云,肖云峰拍著小肚子,打著飽嗝,滿臉幸福的躺在石塊上:“對了,徐大叔,那些壞人會不會追上來啊”?

這方面徐少坤早就考慮到了,出了洛陽,他就讓手下分兵三路,一路往西、一路往東、一路沿著運河往南,沿途不定期的留下一點痕跡,混淆朝廷派出的追兵。就算最后他們發現了不對,那也是三四天后的事情了,足夠徐少坤帶著肖云峰逃脫追捕了。徐少坤笑了笑:“放心,那些壞人笨的緊,追不到我們”。

聽到徐少坤這么說,肖云峰很是放心:“哎呀,徐大叔,這兩天,是我跟爹進了詔獄后,過得最開心的兩天”。

不過提到肖文淵,肖云峰的小臉瞬間暗淡起來,默然的說道:“也不知道爹現在怎么樣了”?

突然肖云峰好像想到什么,在懷里掏了了半天:“呀,完了、完了,爹給我的東西讓我弄丟了,他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管好的。哪兒去了,怎么找不到了”,肖云峰急的都有些哭聲了。

徐少坤走到肖云峰身邊,也急切的問道:“怎么了,你爹給你的什么東西找不到了”?

肖云峰眼眶里的淚都快下來了:“我爹給了我一根繩子,是穿銀墜子的繩子,就是被那個姓劉的壞蛋搶走的銀墜子”。

徐少坤想起來了,在詔獄的時候,肖文淵給了肖云峰一件銀墜子,卻被劉信恩搶走了,穿在銀墜子上的繩子則被劉信恩給丟在了地上,沒想到卻被肖文淵撿了回來,看來一定有什么東西在繩子里,而不是在銀墜子里。

就在徐少坤思索的時候,肖云峰忽地高興的喊起來:“找到了,找到了,哎呀,我忘記自己給系在手上了,哈哈”。

徐少坤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哭又笑的,真是個孩子:“過來,給徐大叔看看,你爹這么緊要這根繩子,一定有他的用意”。

肖云峰將手腕上的繩子解下來,遞給徐少坤。徐少坤靠近火堆,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有些納悶:“就是一根普通的繩子,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啊”。

徐少坤看了看肖云峰:“你確定就是這根繩子嗎”?

肖云峰使勁的點點頭,肯定的說道:“嗯,就是這根繩子,沒錯的,都是那個劉壞蛋,搶我的銀墜子,只剩下了這根繩子給我”。

說到銀墜子,徐少坤好像想到了什么,拿起繩子重新看了看:“是了,銀墜子本身不大,而穿起銀墜子的這根繩子卻明顯的有些粗,不想平常穿銀墜子用的繩子”。徐少坤將繩子一端遞給肖云峰,一端自己拿在手里,將繩子抻直,然后拿起一根火把,仔細的照著繩子。

再看下來,徐少坤果然有些發現,繩子是用幾股同樣顏色的細繩揉搓而成,可是這根繩子有兩處卻透出一絲白色,如果不仔細的一點一點查看,是無法發現的,難道……。徐少坤突然明白了,肖文淵肯定是將什么東西揉搓在這根繩子里了,所以肖文淵冒險將繩子撿了回來,交給肖云峰保管,他肯定是想到,對方不管怎么樣,也不會查到一個八歲的孩子身上。

徐少坤將想法說給了肖云峰聽,告訴肖云峰自己要把這根繩子拆開。聽到徐少坤的分析,肖云峰也覺得有道理:“嗯,徐大叔,你拆吧”。

徐少坤將火把插在地上,在火光下,小心翼翼的將繩子一根一根的搓開。幾股細繩慢慢的分離開來,徐少坤的手有些發抖,慢慢的、慢慢的……,果然,徐少坤沒有猜錯,一條極為細小的白絹從繩子中拆了出來,徐少坤將白絹攤在手上,仔細盯著白絹,上面幾個字,是用金線繡上去的:“璽在城北井洞”。

徐少坤喃喃的自語:“璽……璽……,傳國玉璽在城北井洞”,徐少坤睜大的雙眼看著肖云峰,一字一字的說道:“傳國玉璽在城北井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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