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只要…小姐不在,奴婢就不用日日再受苦…”銀杏已是泣不成聲,支支吾吾的辯解著。
文慧瞪大的雙眼聞此緩緩平靜,驚訝的神色也緩和下來,片刻后,文慧突然道:“是你們推我下水。”
方媽媽不曾否認,她點點頭道:“不錯。”
聞此,文慧突然轉過腦袋,眼神投向銀杏。
銀杏哽咽著點了點頭。
聞此,文慧眼睛微睜,似難以消化這些信息,漸漸眸子似有淚水匯聚,昏暗的燭光下顯得瑩瑩發亮。
片刻。
只聽方媽媽聲音嘶啞道:“杏丫兒,把小姐帶出去罷。”
銀杏聞言點了點頭,手中抓著文慧背后的繩子,便要往外走。
“你們……未免太小看我……”突然,身后傳來細弱的聲音。
正走著的兩人聞言一驚,轉了個身,就著燭光細看去。
只瞧本應泣不成聲,滿臉難以置信的文慧,此刻小臉卻閃著盈盈的笑。
文慧手被捆在身后,神色與之前卻大為不同,眼角卻還有點點淚意。
她嘴角彎了彎,片刻,又是楚楚可憐哭泣模樣:“你們希望我這樣?”
方媽媽和銀杏不解,訝異望著文慧此刻所作所為。
文慧見此松了松嘴角,收起悲色,她平靜一笑,道:“只可惜……你們打錯了算盤……”
……
就在此時,木門被“吱呀——”一聲,猛地推開!
“大膽刁奴!竟敢殘害小姐主子,罪無可赦。”
電光火石間,只瞧兩位身材壯碩的老媽媽已是堂堂立在門邊,手指指向屋內的兩人。
方媽媽和銀杏被吼得一怔,雙雙扭頭,看向門口。
“媽媽救我!”文慧身子一歪大聲抽泣道,“媽媽救我!”人已摔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只瞧文慧身后有條繩子,方媽媽與銀杏兩人一前一后站著,一人還抓著文慧的手,分明是要對文慧做些什么。
兩位媽媽已是怒火中燒。
想起方老夫人離開前,千萬叮囑照顧好蘇小姐。
怒道:“待方老夫人回來,你們且領罪罷!”
方媽媽大震,垂首看一眼地上的文慧,眼里充滿不可置信。
文慧只是嚶嚶哭著。
兩個婆子大步上前,三兩下便扯開糾纏的三人。用力將銀杏猛地推開。
銀杏“撲騰”被推坐在地,兩眼無神望著這一切,人已是呆若木雞。
兩位媽媽遂松了文慧腕子上的麻繩,將文慧攬在懷里安撫著。
方媽媽震驚道:“這不可能?”說著,眼神投向文慧。
只見對方此刻卻虛弱的依偎在個婆子的懷里。
“不可能!”方媽媽驚聲尖叫,四肢錯亂的抓來抓去,不讓任何人靠近她。
一媽媽神色凌厲,抬首對身后道:“還不快綁了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頃刻,只見兩位媽媽身后已是出現四五個小廝。
卻見原本抓狂的方媽媽忽然怒吼一聲。
“杏丫兒——!快跑——!”
坐在地上的銀杏一愣。
聞言迅速反應過來,心里被恐懼溢滿。
站起身,什么也顧不得,瘋了似的往外頭沖。
方媽媽上前,一人之力死死咬住,拉住,拽住幾位小斯。
一時間倒是當真以一敵四,毫不遜色。
幾個小斯動不得一步,大驚失色。
一側的媽媽見此冷笑一聲:“頑固不靈!”
話音未落,手一指:“外頭幾個,將那逃走的丫頭給我捉回來!”音落,只瞧已是有幾人沖了出去。
方媽媽聞言忙松口,大驚失色,轉了身便要往外跑。
幾個小斯方才一時被方媽媽歇斯底里困住,正暗生惱怒,此刻哪里會容了方媽媽逃走?
方媽媽雖力氣大,可也敵不過幾個壯仆。
只是片刻,便被擒住。
手腳被幾個小斯用力抓在身后,只是人還掙扎著,頭發散亂,臉上臟兮兮的,十分狼狽。
文慧半合著眼靠在媽媽懷中,似余驚未消。
不過半盞茶時間。
只瞧銀杏被兩個小斯連拖帶抓的帶到。
“噗通”
幾個小斯手一松。
青杏已被扔在地上。
她吃痛的哀嚎一聲,頭發散下,衣服已是臟亂不堪。
方媽媽一旁用力掙扎。
一媽媽冷笑道:“賤婢!”說罷,走到銀杏面前。
蹲下身
手抬起銀杏趴在地上臟亂的小臉,凝視一番,忽而一笑:“這等賤婢,死不足惜。”
銀杏聞言一滯,被嚇得連呼吸也不敢了。
那媽媽甩開銀杏的臉,站起身,嫌棄的在衣袖上擦了擦。
文慧被一婆子半擁著,站在一側。
只見銀杏趴在地上,在那低低道:“完了…完了…”面上已瞧不出神色。
忽而抬起頭,似是想起什么。
眼神一轉,頓時盈滿淚水,她忙道:“小姐…小姐…奴婢錯了!”說著,已是一爬一爬來到文慧腳跟前。
眼見著臟兮兮的手指就要摸到文慧的腳下。
文慧垂著眼,眸光一閃,微不可見,腳往后移了半步。
那手,只是毫厘,卻終究不曾碰到。
媽媽大怒:“快捆了這賤婢!”
片刻,地上的銀杏已被幾個小廝抓住,用布塞了口,捆了手腳。
方媽媽見此,頓時大力掙扎起來。
三個年輕力壯的小廝一驚。
又忙慌亂上前抓住她。
其中兩人一齊按住方媽媽兩手抓在身后,一人連忙拿了繩子緊緊捆住,用抹布塞住她的嘴,牢牢困住,這才使方媽媽歇了力。
只是片刻的時間,房中的氣氛就變了幾變。
見兩個罪仆已被捉住。
一婆子方上前,居高臨下望著被制服的兩人,輕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說著,已是轉了身,“把她們兩個捆走!“
”還有彩云,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