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都過去了,被看作洪水猛獸的過去,都過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混,所剩的期待僅僅是明天的太陽或者是老天肯賞光的一場雨。
趙清新書的簽售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出版社雜志社里里外外忙得不可開交,她除了每天簽成千上百個名字累得手眼發(fā)酸外,倒也落得個清閑。
坐在一邊看著這些平日里的大爺大神們亂成一團,誰又說這不是一件快事呢?
“典藏版樣刊放誰那里了!”趙清剛走出工作室就聽到副編扯著嗓門在編輯部里喊著,她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鉆進電梯。她是不待見這個副編的,表面上溫和背地里陰險,幾個進雜志社的新人全都受他的壓制,每個人都是苦不堪言的,畢竟又是頂頭上司,自是不好說什么的,私底下抱怨幾句,趙清也聽得三分,好在她不必跟他打交道。
初到廣州,正逢暴雨,一攤子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賓館就窩在趙清房間里聊天打牌,趙清捧著一手臭牌,滿臉的無奈,有好牌放自己手里也不會打,但是這牌?片片10算是最大的,還只有一張,這他媽是在逗我?!
她盯著那十個方片,覺得連他們都排著隊的嘲諷自己自己。抬頭跟壁畫上對視良久,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趙清?你這牌真是無敵了!”廣告部的米米湊過來看了看她手上的牌,瞪圓了雙眼。
眾人還以為趙清手里全好牌呢,起哄著:”趙清亮亮牌吧!”
“對啊!看看是什么絕世好牌!”
“……”趙清皺皺眉頭,可憐巴巴地望著米米。
米米面不改色的拍著趙清的肩膀:“哎呀,你別害羞嘛親,不就是沒有超過10的嘛。”一邊說著,一邊翻過趙清的手。
一秒鐘死一樣的沉寂,接著爆發(fā)出了陣陣狂笑聲,連天花板都快要震塌了的趨勢。
“哈哈……這都是什么啊……哈……”
“清清……這個……”
“我還沒見過這么背的呢……哈哈……”
“無敵……媽的……果然無敵……”
“……”趙清合眼,這都是些什么人啊,瘋子!
如果厭惡一個人是從心底里生出來的一團黑霧,那么當(dāng)你對著眼前這個模糊不清的臉的時候,是不是那種油然而生的惡心感依然在翻江倒海。
“趙清,你怎么能對記者說那些話?你不知道新書要靠這些東西炒作的么?”封臣一臉的怒氣,還是強忍著在這么多人面前降低了語調(diào)。
趙清抬起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在欺騙我的讀者。”
“欺騙?要是現(xiàn)在不宣傳,你怎么能拿到新劇本的改編?”封臣看到她毫無所謂的樣子,怒意更是噌噌噌的往上漲。
“我沒打算用它來拍成什么,我有自己的想法,而你無權(quán)干涉。”趙清起身立在窗邊,透過玻璃上的反射瞅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封臣。
“別忘了我是負責(zé)人。”封臣撂下一句話摔門而去。
一屋子人每一個人敢吭聲,空氣里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下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下午還有一場簽售會,我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辭。”封臣站在車窗外,對著車里目光冷冷的趙清說道。
她瞥了一眼,沒理會。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聽聽你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個故事?跟你有什么牽連,甚至連我的老師都要我不要多管閑事,給你空間和自由,你……”
“封臣,你莫思量我,我斷不會思量你。”趙清打斷他,“開車吧。”
封臣望著遠去的黑色轎車,腦子里全是趙清那雙冷淡的眼睛,他定定地看了好久,鉆入一輛車內(nèi),揚長而去。
“趙清小姐,據(jù)說這個故事是根據(jù)你自己的經(jīng)歷改編的?能不能說說蘇文商在現(xiàn)實中有原型嗎?”
“不是。這個故事完全是我自己的虛構(gòu)。蘇文商僅僅是我的幻想中的理想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