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尚國夫人
“來人,快給我抓住他!”曹氏在屏風(fēng)后的浴桶里驚呼,琴書嚇得忙爬起來就跑。
然后藏在墻背后的顧初年就看到兩名丫鬟嘴里喊著:“抓賊啊——”急急追了上去。他又急又慌,不知道該怎么辦,這要是讓大哥知道了他偷窺嫂子洗澡,那還不得……
他沒辦法繼續(xù)想下去,只好悄悄跟上去瞧瞧。
結(jié)果是可想而知的,依琴書的腳力又怎么逃得過家丁們的追捕呢?光憑著丫鬟們的一驚一乍這事兒早就傳到顧初云的耳朵里了。
曹氏押著琴書面見祁王。只見她低著頭跪在涼亭外。
“祁王啊——嗚嗚,”曹氏說著就哭倒在顧初云的肩頭,而此時祁王正在涼亭里與賓客對弈。
“別哭,起來說話。”顧初云輕撫曹氏的背,曹氏這才站直了身子,一邊用斯帕抹著眼淚,一邊委屈地說:“妾身真是沒法兒活了!怎就被這廝小人偷窺了洗澡,嗚嗚……”
顧初云看著下面跪著的顧琴書,眉心深鎖,這不正是弟弟身邊的小長隨嗎?
“這么些個小事不必來擾本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顧初云不再搭理,伸手?jǐn)R下一枚白子。
這無疑給曹氏當(dāng)頭潑了一盆子涼水,祁王竟拿自己的貞潔都不當(dāng)回事,可見她是多么的不受寵。
曹氏剛準(zhǔn)備領(lǐng)人離去,卻聽那位賓客說道:“祁王還是趕快處理家事的好,在下下次再來向祁王討教棋藝。”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掃了尚書雅興,實是本王府中家規(guī)不嚴(yán),慚愧啊。”顧初云說著便起身令身邊丫頭送客,想不到就連下臣也開口提點自己,若是再不插手管理不就認(rèn)了這頭戴綠帽的事實?
顧初云起身:“府里雖然沒有王后,卻也是有國夫人的吧,后宮之事你們姐妹自行商量即可。”
“可是,他是禎侯爺?shù)拈L隨啊。”這說的禎侯爺正是顧初年!
只見顧初云遲疑了一下,琴書連忙磕頭道:“回祁王,小人并沒有偷窺染瑜夫人,驚動染瑜夫人全是小人的過錯,與禎侯爺無關(guān)。”
“說說。”顧初云瞥了一眼腳下的琴書。
“大哥!”就在這時,顧初年突然冒了出來。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琴書,佯裝疑惑:“誒?琴書,你怎么在這里?我不是叫你去給染瑜嫂嫂送菊花了嗎?誒?染瑜嫂嫂你也在這里啊,”
“臣妾參見祁王。”只見顧初年并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還帶了一位。
只見這女子出塵不染,一點兒也不同于曹氏這樣的庸脂俗粉,生的落落大方,儀態(tài)自然。
“平身。”祁王說,“那既然尚國夫人來了,本王就先走了。”
“臣妾恭送祁王。”只見兩位夫人齊齊福了福身,而顧初年卻表現(xiàn)的很是隨意。
只聽尚國夫人說:“妹妹有什么事盡管來找姐姐就是,怎的麻煩到祁王那里去了?”
“妹妹是想,這事恐怕姐姐也做不了主啊。”
尚國夫人又疑似怒:“妹妹是認(rèn)為姐姐沒有能力處理好這后宮之事咯?所以直接忽略掉本宮這個尚國夫人的存在。”
“染瑜不敢。”曹氏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又討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了,趕緊詢問尚國夫人的意思,也不再自作主張,“那依姐姐之意,此事該如何處置較為妥當(dāng)?”
“本宮已經(jīng)聽禎侯爺說了,這事兒啊,原本就是個誤會。”
“是啊,染瑜嫂嫂,”顧初年趕忙把丫鬟手里的花籃拿給曹氏看,“你看,弟弟知道你喜歡這紫菊花,特命人從嫂嫂家鄉(xiāng)采摘一些回來,方才差琴書送過去,誰知卻驚擾了姐姐。”
曹氏心底生氣,他們?nèi)巳硕及炎约菏艿奈耆栝]口不提,倒是為這個下人脫罪,難道在這祁王府內(nèi)自己一個祁王的妾侍都比不過小小長隨的地位么?
只聽顧初年又說:“啊,是弟弟教導(dǎo)無方,弟弟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說著便向曹氏行了一禮。
尚國夫人也說:“瞅瞅,多大點兒事兒啊,這不就結(jié)了?”
“那弟弟就先帶著琴書走了啊,尚國嫂嫂幫弟弟好好勸勸染瑜嫂嫂。”
“去吧。”尚國夫人朝著顧初年一笑,看來兩人關(guān)系必定是不錯的,顧初年忙拉起琴書離開。
事后的一天傍晚,顧初年突然來找琴書,可琴書這時還在屋里洗澡。
“琴書,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顧初年站在琴書的門外喊著。
屋里傳出琴書急慌慌的嬌柔聲音:“侯爺你等一等啊,我馬上就好。”
“琴書你快點兒!不然我就推門了。”顧初年在外面恐嚇?biāo)?
“咯吱——”琴書頭發(fā)都還沒干,就急著開了門。
顧初年上前一把拉下琴書:“你過來。”
“侯爺什么事啊?”
“我們?nèi)ノ蓓斦f。”于是顧初年一躍而上,就坐在屋脊上了,他向琴書招手,“你快上來呀,正好也讓我對你驗驗貨。”
琴書心里發(fā)急,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她怎么能學(xué)會輕功呢?
只見她左跳跳右跳跳,愣是跳不上去,顧初年催促著:“琴書你在干什么呢?還不快上來,我看到兩顆好漂亮的星星啊,你有沒有看到?”
“星星?”琴書仰頭,眨巴眨巴眼,初年說的星星在哪里呢?
“我上不去。”琴書對屋頂?shù)念櫝跄暾f。
“什么?你上不來我可不會幫你。”顧初年一副有意捉弄她的樣子,“你自己想辦法吧。”
“哎呀……”琴書有些氣餒,然而還是很無奈的找來了梯子……
當(dāng)她氣喘吁吁的爬上屋頂,問起顧初年那兩顆星星的時候,初年就有些吞吐:“星星啊……你得坐在我這兒才看得見。”
“哦。”琴書半信半疑的坐到顧初年的身邊,然后很認(rèn)真的抬頭看天空,只見天上漆黑如墨,只零零星星的撒著幾顆星星,還是找不到顧初年所說的那樣大而漂亮的星星啊。
琴書用手指指著問初年:“誒?是不是那顆?”
“不是~”顧初年笑道。
“那那顆呢?”
“也不是,”
“你說的那些啊,都不是我看到的那兩顆~”
琴書發(fā)了懵,眼睛卻突然被顧初年伺機吻了一下,只見顧初年笑嘻嘻的說:“嘻嘻,就是這兩顆啦,你當(dāng)然看不到。”
“……侯爺。。”琴書低下了頭,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不是有事要對我講嘛?是什么?”
一提起這個,顧初年的心情好似低落了許多,但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轉(zhuǎn)而問琴書:“琴書,你覺得什么樣的女人才會成為我的妻子呢?”
琴書想了想,說:“不知道,但應(yīng)該是像尚國夫人那樣的人吧。”
“傻瓜,”顧初年又把琴書的腦袋敲了一下,“唉,你說要是我走了的話,不就沒有腦袋可以讓我敲了?”
“……”琴書真是不知說什么好,這顧初年讓她當(dāng)自己的長隨難道就是為了可以讓自己的手指指關(guān)節(jié)有著落嗎?
美好的日子總是這么不經(jīng)意間就溜走,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顧初年的日子。然而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路要走啊。而這些都將成為她一生中最美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