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反被馬兒騎
琴書直直的看著畫像中的人,寸目不敢離開,這女子的模樣她再熟悉不過,就算是這人化成灰她也認得!
因為這正是她的密友小茜啊!
琴書伸出顫抖的雙手,去摸小茜的臉頰,只不過畫中的小茜卻是皇族女子打扮,左邊臉頰也有道傷疤。
難道不同時空還能遇上這樣樣貌相同的人嗎?
陸華裳見琴書的眼神不對,松了手,問:“你,見過她?”
“……”琴書仰頭看陸華裳,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不知道。”
“哼,諒你也不認識,她可是這大允王朝的長公主,允皇的掌上明珠,皇甫瓏。”
聽到琴書一聲“原來如此。”,陸華裳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琴書一時看走了眼,認錯了人。
“那你要我找的人,就是她?”琴書問。
“對,她就在祁王的一處密室里。你找到那間密室的位置之后,立刻返回來告訴我。”
“好。”琴書不僅想要活著,更想見一見這大允王朝的皇甫瓏公主,看她究竟是不是小茜?
明天就是九月初九重陽宴了,聽說祁王會邀請他的臣下前來參加宴會并且一同賞菊花,而祁王府的人也都要準時參加,琴書心里正忐忑著要如何趁此時機找到密室所在,卻被突然出現在身后的顧初年嚇了一大跳。
“啊!你干什么呀!”琴書急得一跺腳。
顧初年像個調皮的小男孩一樣從她的身后跳出來:“嘿嘿,琴書,你想什么呢?”
“我……”
“嗯……看你想的那么專注,”少年摸著下巴,“一定是在想我!”
“……”琴書抬頭,她還以為顧初年會猜出什么樣地答案呢,“才沒有,我在采花。”還把花籃子拿給顧初年看。
顧初年捏著一朵小黃菊:“采花?你采花干什么?我又沒讓你采菊花,怎么干這種丫鬟做的事?”
“啊……我、”
“嘿嘿~琴書,我怎么覺得你越來越像個女人了呢?”顧初年俯身調侃地說道。
“……你、你胡說什么呢。”琴書的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看顧初云。
“你呀,”顧初年突然用食指指關節敲了一下琴書的腦袋,“我看你是在這院子里呆的太久了,都悶出病來了!”
“這樣吧,我帶你去校場騎馬。”
“啊,侯爺……”琴書還沒答應,顧初年就已經拉著她的手腕疾步匆匆,“走,現在就去!”也不顧采菊的花籃掉落在地。
顧初年一口氣拉著琴書跑到馬廄,兩手叉腰:“選匹馬吧。”
琴書則是彎下腰捂著肚子氣喘吁吁,只見祁王府的馬廄里盡都是些強壯的駿馬,鼻孔里噴著粗氣,高大無比,她仰起腦袋:“侯爺,可是、我不會騎馬啊。”
“不行,祁王府離校場那么遠,上次你不騎馬我們連一半的路都沒走完天就快黑了,這次我一定要讓你學會騎馬。”顧初年又想了一下,“不行,待會會經過集市,你要是撞到人怎么辦?”
“就是就是,”琴書在一旁溜著。
只聽顧初年又說:“不如這樣好了,我先騎馬帶你去校場,然后咱們再練習。”
“好不好?”顧初年又是一臉笑意的問著琴書的意思,可是他哪一次會等到她的回答呢?
“啊——!!”于是就在琴書的尖叫聲中,二人一馬馳向街道。
只見顧初云一只手緊持韁繩,一手按著琴書的胳膊:“喂,我說你能不能別亂動,很危險的哎。”
“快放我下來,啊——”琴書仍是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嗚嗚,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嗎?”
“琴書別怕,你張開眼看看。”顧初年適當的放緩了速度,用那只按著琴書胳膊的手,企圖掰開她的眼睛,誰知琴書卻亂打一通,顧初年一下子失了平衡,連忙撒手緊握韁繩,專心馭馬,“好了我不動你了,真調皮。”
琴書聽出了顧初年的語氣里好像有些不大高興,這才不鬧騰了,慢慢睜開眼睛,只見自己正坐在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上,顧初年的手臂將自己護得穩穩當當,他們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街上的賣貨一覽無遺,好不刺激。
“哈哈~~”琴書開心地笑的笑出了聲,卻不想顧初年快馬再加一鞭,迎風吹落了她頭上長隨小帽,琴書一時黑發翩翩,恍若美人。
琴書心中忐忑,悄悄瞅了顧初年一眼,卻迎上他溫和的目光,他將她的肩頭更往自己懷里一推,傾心一笑。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兩人終于抵達校場,只見一片望不見頭的大場子上,全是操練的軍隊,也不時會有一小隊巡邏的士兵路過他們的馬匹向顧初年打招呼:“車騎將軍。”顧初年都只是點頭示意。
要下馬時,顧初年拿出一只檀木簪子,迅速的把琴書的頭發挽起來,用簪子固定好,只是朝她莞爾一笑,自己便跳下馬去,伸出手來:
“下來吧。”
然而在接下來的訓練當中,琴書怎么也無法集中精力,她還在為自己身份暴露這件事而耿耿于懷,顧初年批評她道:“琴書,別胡思亂想,你不集中意念,全神貫注,怎么能學好呢?”
“哦,是,侯爺。”看到顧初年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她也稍稍放下心來。卻聽得顧初年又說:“琴書,把我剛才教你的練一遍,從上馬開始。”
“是,侯爺。”琴書瞅了瞅鼻孔噴著粗氣,蹄子亂踩的黑色駿馬,心里是真的沒把握憑她一介弱女子能馴服這樣高大威猛的動物?不覺撇撇嘴,但還是硬著頭皮踩上馬鐙。
顧初年點點頭,看琴書學得還不錯,正準備為她鼓勵時,卻見不知怎的琴書的馬就朝前跑去,而她還正掛在馬鐙上,不上不下的樣子,最后她被黑馬甩下馬鐙,可琴書牽著韁繩的手卻還死死不肯放開,就這么的任黑馬拖著她走。
顧初年連忙追上去喊著:“琴書,快放開韁繩。”
可琴書就好像沒聽到一樣,還是死都不肯撒手,終于,黑馬停止了狂奔。
顧初年也松了口氣,連忙下馬,只見琴書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
“有沒有受傷啊?”顧初年擰著眉頭焦急的查看琴書的全身。
琴書向后一讓:“沒事啦,我會有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剛才真的好危險!我叫你放手你怎么都不聽呢?”
“我要是放手了,那馬不是就跑了嗎?”
“哎呀,你這笨蛋!”顧初年氣的直咬牙根,又敲了琴書的頭一下,“馬跑了就跑了,萬一你受傷了怎么辦?”
琴書撇撇嘴:“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再說我現在不也沒受傷嗎?”轉而又嘿嘿一笑,“我們繼續練習吧。”
“你真是騎馬呢還是被馬騎呢……”
顧初年一下午的訓練還是有點成效的,至少在返程的時候琴書已經能夠騎馬回來了,只是騎得很慢,馬頭也控制不好。
只見顧初年一邊騎馬一邊放著風箏,粉紅色的小風箏就像天邊的云彩一樣好看。
琴書笑道:“你怎么這個時候放風箏,人家都是三月三。”
顧初年回頭:“哪兒有那么多的規矩呀?有風不就可以放嗎?”
正說著風箏突然斷了線,落進祁王府里。
“哎呀,”顧初年叫著就跳下馬來,這會兒也正好到了祁王府門口。
琴書跟著顧初年爬上一座假山,在一座偏殿的屋頂找到了風箏,卻不想正巧看見偏殿里有美人正在洗澡。
顧初年拍了拍正要跳下假山的琴書,眼睛卻還不離那扇窗戶:“哎哎,”
“怎么了?”琴書疑道。
顧初年向那扇紗窗指了指:“看,這就是大哥幾個月之前新納的小妾曹氏,長的怎么樣?”
琴書向里瞥了一眼,只見曹氏正在洗澡,忙拉著顧初云的衣袖跳下假山:“你干什么啊?竟也偷窺女人洗澡,而且還是自己的嫂子。”
“她才不是我的嫂子呢,我大哥還沒娶正房呢!”
“那也不能……”
還未等琴書說完,顧初云就又把她拉到一旁繼續偷窺,還不停地點評,琴書直罵他是色鬼。
“喲,這洗澡還用的是菊花花瓣,我跟你說啊,這曹氏可嬌貴了,一年四季洗澡用的花瓣多達數十種,而只有臨近她生辰的時候,才會用這紫菊花。”
琴書無心聽他解說,只一味的要拉他趕快離開,卻不想兩人拉拉扯扯,琴書竟一個趔趄倒在門上。
“……”顧初年捂緊了嘴巴,眼睜睜看著琴書跌入曹氏的房內,引得丫鬟曹氏一陣驚呼,趕快匿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