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樣的生活么?
“我想——”莫殤沒能再說下去,一支箭從她頭頂飛過。莫殤和水又第一時間躲到樹后。
那支箭射在身后的樹上,通體黑色,箭尾的翎羽散發(fā)著黑暗的氣息。
是黑翼一族!
他們來干什么?!莫殤和水又驚訝的相互對望。
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陣仗?
緊接著無數(shù)的利箭穿林而出,而那邊打斗聲也漸漸靠近。
是無邪!
莫殤的瞳孔驟然緊縮,心臟突突的跳著。那個信任于她,與她交換秘密的羽。不過仔細看看也不必太過擔心,熏和燕涼城的侍衛(wèi)都在。
莫殤拍拍自己的胸脯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這種打架的場面真真不是我擅長的。
“你緊張什么?”水又看著莫殤有些難以置信:“你不是從以前的混戰(zhàn)中活下來的老怪物了?!還怕這些小的們?”
莫殤白了她一眼,繼續(xù)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絕不可以變成累贅!
水又看清了來人有些驚訝:
只見那來人黑發(fā)雪膚,婀娜生姿,步伐輕靈,眼神卻是極其冰冷的。竟然是上次偷襲赤顏王和雪祭的空月!她來這里做什么?莫非赤顏王和雪祭也來了?
不似上次單槍匹馬,看她身后整齊的手下就知道他們有備而來。燕涼城也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嗖嗖嗖——利箭破空而出。
侍衛(wèi)隊按隊形一躍而起,斬斷了來箭。
冰冷妖嬈的空月,沉默寡言的無邪,哦,不,是沉默寡言的少城主,對立著。
沒有空月的命令,弓箭手再無動靜。
熏和侍衛(wèi)隊也在無邪身后靜靜的站著。
“不知黑翼族左護法空月大人何故前來燕涼城?”依舊是溫和的聲音,完全不似大敵當前。莫殤暗自鼓勁,要是我也能這樣就好了。
“少城主客氣了。我族自是知道少城主天賦過人,并且身懷絕技。”空月?lián)崃艘幌滤陌l(fā),“空月這次來,自是請少城主到我族一聚。我族可助你一舉奪得天下。這樣可好?”
空月的笑是嫵媚的,但眼神是冰冷的。
“本少對得天下并無興趣,左護法費心了,請回吧!”無邪第一次說出象征身份的本少,莫殤聽得有些別扭。
水又悄悄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人。默默的計算著,逃出的路線。這么多人,即使她身懷血象,也絕非空月的對手。況且還有個極其不靠譜的莫殤。這不是飛羽城的事,自當不必死而后已,保護好莫殤,走為上。
水又貼近莫殤的耳朵,輕聲說了一個:“走!”
莫殤看了看她搖搖頭,在她手心寫下“燕涼之淚”四個字。
水又不解的看著她,難道空月這次來跟燕涼之淚有關(guān)?
莫殤又寫下“起死回生”四個字。
水又點點頭繼續(xù)按兵不動,看來空月勢必要復活蒼炎。飛羽城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此刻,嫵媚動人的空月,笑著說:“自是知道少城主是難請的,要不也無需本護法親自來請了。”只見她左手一揮,箭如雨下,黑翼族人也向前沖殺。
無邪依舊巋然不動,熏在他一側(cè),擋箭退敵,身姿靈活而矯健。
水又在心里佩服了一句,這個熏還是有真能耐的。
知道黑翼族為少城主而來,無邪放心了不少。不過這里不是動手的時候,倘若有誤,傷及臣民是極不好的。
在熏靠近身側(cè)的一剎那,無邪輕聲說了句:荒云山。
燕涼城的后方,有一座山名曰:荒云山。荒涼無比,且常有奇異事情發(fā)生,便很少羽去了。
此刻正是需將空月引了去。
無邪一躍而起,奔掠向城外。熏帶著王城侍衛(wèi)隊,把空月的手下纏的死死的。無一人像空月進攻,他們自知,這樣的級別,非他們?nèi)堑闷稹?
空月看著遠去的無邪,笑的極其陰冷。是想引開我么?沒有猶豫,她也一躍而起,追了上去。
水又看他們走了,心里稍微一放松。準備拉著莫殤去看好戲。忙伸手拍拍莫殤,手觸之下,是篩糠般的顫抖。
水又一轉(zhuǎn)頭,只覺那里有一人,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匕首已經(jīng)架在那人脖子上,仔細一看,那人已經(jīng)陣亡。
水又送了一口氣,這次好好看看莫殤,只見她雙手之上還有臉頰之上點點血跡。她只看著自己的手,身體在發(fā)抖!
水又愣時滿頭黑線:這家伙怕血?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的,弱點竟然這么多?!怪不得藍洛會讓我來保護她,怪不得她一直被雪藏在那里!
來不及想更多,水又抓起莫殤,向著混亂的戰(zhàn)場之外奔去。既然這樣,還是不要去看好了,帶著這個累贅,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
遠離了戰(zhàn)場,水又帶著莫殤停了下來,思索著找個地方先給莫殤洗干凈了,好歹別讓她發(fā)抖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黑影掠過。
是他!
是那個偷他錢袋的黑衣人!
水又看了看莫殤,又實在不好丟下她不管。咬了咬牙,帶著莫殤追了上去。
冷遇也看著那些濃煙,只見一身材嬌小的紫羽帶著一個小白羽狂奔著。
這不是水又和莫殤是誰?她們要干嘛?
那莫殤身上是不是還有血跡?
冷遇不太放心,也跟了上去。
荒云山澗,兩棵巨大的銀葉樹上。一藍羽一紫羽依風而立,安靜的對峙。大有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少城主,現(xiàn)在并無旁人所在,不妨敞開心扉來!少城主當真不想要這天下?”空月繼續(xù)引誘著,權(quán)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個身居高位的藍羽怎會不動心。
“本少本不愿多言。左護法這次如此費心,我倒不好一直不說話。”無邪一貫溫和的聲音響起,像跟老友敘舊一般:“所謂羽每日只能穿一身衣服,足夠保溫遮風:每日三餐,足夠身體需要;有一摯友,可閑話家常,我已足以,無需天下來取悅我。”
空月冷了下來:“空有一身絕技,卻毫無野心,真是浪費,還是到我族中改造三百日吧!”
只見那空月心念一動,繞在手臂上的火紅長鞭破空而出,這長鞭宛若真龍出水,直擊無邪要害!
火云鞭么?被天火焚燒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灼熱無比,天被擊到,渾身灼燒般疼痛,熱毒纏身,七七四十九天后如干尸般死去。唯神醫(yī)谷谷主能治,傳說,治療的過程及其痛苦。
那鞭疾如閃電,無邪腳下一躍,騰空而起。
空月手腕一勾,鞭梢如有靈性一般急轉(zhuǎn)而上。無邪沒有再躲,一個翻身急速而下,想要抓住那鞭梢。空月豈是如此好對付的?手腕一抖,那鞭想要卷上無邪。
無邪閃身一躲沒有停留。沖向空月的方向。
多少年沒有這樣打一場?用的竟是燕龍辰的打法。進攻永遠是最好的防守!
風在耳邊呼嘯著,戰(zhàn)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吾從不戀戰(zhàn),若廝執(zhí)意,戰(zhàn)必勝!玄冰之刃,隨著主人的戰(zhàn)意,迫不及待的呼嘯而出。
是的,我是無邪,玄冰之刃是我的武器,而不是燕龍辰的馴龍劍!
空月驚訝的看著那把玄冰之刃,正是克制她火云鞭的至寒之物,怎么會?怎么會在燕龍辰手上?這么多年得到的情報,燕龍辰自小是獲得馴龍劍認主的?
難道?!空月心念一出,卻來不及多想,忙收鞭,疾閃而去躲過這洶涌的一刀。
自是知道玄冰之刃一出,這身份的秘密多半是保不住的。殺意洶涌起來,殺氣四溢,再無寧靜之感。
空月自是知道捉錯了羽,卻無暇抽身,此刻,只有戰(zhàn)!
只見那空月步伐輕靈,火云鞭上下飛舞,絕佳的保護層。
叮,玄冰之刃再次與火云鞭相遇,只見空月手腕一轉(zhuǎn),火云鞭已纏繞住玄冰之刃,火勢兇猛,仿佛要把那玄冰之刃灼燒殆盡!
“你到底是誰?”空月冰冷的聲音款款而出:“怎么可能躲過這么多年我們的偵查?”
果然,身邊有奸細么?不及細想,只見刀鋒一轉(zhuǎn),錚——
玄冰之刃從那包圍之中逃脫。
“圓月斬!”無邪冷笑一聲,身形猶如閃電一般,手臂是瞬間斬出刀氣竟然一瞬間化作了一副圓月的圖卷,猶如是泰山一般,瞬間壓頂壓了下來。
避無可避!“蛇舞!”空月輕吼一聲也迎了上去。火云鞭綻放出一道璀璨的焰火,無數(shù)著如小蛇一般的焰火繚繞著火云鞭瘋狂舞動。
錚——
劇烈的撞擊,幾乎要將兩顆銀葉樹震倒。
只見那一藍羽一紫羽后退開來。那兩羽頓時停下,嘴角一小股鮮血流出。
沒想到全力的一擊竟被擋了下來!無邪內(nèi)心無比震撼,卻又竭力維持身形,熾熱的火云鞭,果然是玄冰之刃的克星。應該是兩者互相克制,便難以擊出最大的傷害!
來不及細想,空月又揮起火云鞭。
“焚天!”
如萬火燎原,壓向無邪。無邪手里捏了一個訣,“冰盾之術(shù)!”
鐺——
寒冰之下,無邪臉色愈加蒼白,差距這樣大么?傳說的蒼炎究竟是強大到了什么地步?才讓羽之大陸幾近覆滅?
咔,咔,咔……斷裂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