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人,柳鳳姿在小鎮絕對是稱得上小鎮之花。
三十不到的她,要個有個,要臉有臉,至于前凸的陽臺、后翹的花園什么的,一應上佳。因此,她站出來談條件,小鎮上其余女人,就得靠邊站。
當然,柳鳳姿開出來的條件,也是令人瞠目結舌的天價。
令小鎮上人們沒想到的是,凌子風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答應了。對于柳鳳姿身體的癡迷,讓他已經完全迷失了理智。
于是,沒出多長時間,凌家的大半財產,就進了柳鳳姿的名下。
“凌子風,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那天,凌子風被柳鳳姿趕出了門,又回來找先前簇擁著他飲酒作樂的人。
但是,這時候,他發現,那些人已經都不再理他了。不僅如此,還都像躲瘟神一樣,大老遠就避開了去。
只有大奶孫站在裁縫鋪門口,沖著鎮醫院的方向“啐”了一口,轉頭對凌子風笑了笑:“子風,來吧,姐剛燒好了飯,一塊吃吧?!?
大奶孫已經聽說了,柳鳳姿剛剛把凌家的寶馬7賣了,錢都存在鎮里的農業銀行。據銀行里的人透露出消息,柳鳳姿名下都有八位數的存款了。
如此巨額的財富,自然讓小鎮里人心安理得把最臟的水,都潑到鎮醫院那間單身宿舍的門上。盡管這些人中,不少口供都裝著凌家的錢。
不過,讓小鎮上的人感到痛快的是,柳鳳姿的男人,因為她和凌子風的事情,打了場官司離婚了。雖然沒有要到她從凌家拿走的一分錢,但綠帽子,總算是摘了。
就是從那時開始,身無分文的凌子風,就寄宿在大奶孫的裁縫鋪里了。
每每從這間總是小鎮最后關燈的房子前經過時,柳鳳姿都有一種說出來的心痛。但是,她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來,讓事情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只能寄希望于時間。
當聽到小鎮上的人都在傳凌子風越發邪門了的事時,柳鳳姿似乎有了一種預感:她所期望的事情,極有可能發生了。
于是,她趁著天還沒黑透,就到裁縫鋪來了。正好遇到了剛被大奶孫嚇出來的凌子風。
與柳鳳姿一碰頭,凌子風就知道,這個女人曾經和自己的托身有過一段故事。一想到那些事情,他的臉就瞬間紅了起來。
不過,他沒想到,剛剛被自己用真氣逼下去的托身魂魄,一看見柳鳳姿,一下子就又活躍了起來。
要說起來,凌子風的托身也差不多有二三年時間沒怎么見著柳鳳姿了,她的臉上,還是寫著那蓮荷般的清新傲然。
“凌子風,你跟我來一下!”
如同幾年前一樣,柳鳳姿用冷冷的口吻命令道,儼然是一副女王的姿態。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凌子風沒有說什么話,就乖乖地跟著柳鳳姿后面走了。
雖然銀行里有那八位數的錢,但柳鳳姿依舊住在她醫院里的單身宿舍里。如果說有什么變化,那就是過去是臨時住宿,現在是她惟一的長期住處了。
或許是受托身的影響,凌子風已經學會了欣賞女人。
這一路跟隨柳鳳姿走去,她那豐腴卻不顯胖的身材,就讓他聯想到她的名字,真的是如柳枝輕擺鳳凰開屏的身姿。
當進了那間一居室的宿舍,托身趁著凌子風的注意力不集中,悄悄地在后面擰了一把柳鳳姿的屁股。
背后受到襲擊,柳鳳姿扭頭就瞪了一眼,卻看到凌子風羞得滿臉通紅的樣子?!澳?,怎么還是這----”
柳鳳姿本想怒罵一句的,但看到那充滿歉意的眼神,卻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著眼前神情有些復雜古怪的凌子風,柳鳳姿就想起小鎮上人們的傳言,想著就冷不丁伸手摸了他要命之處一把。
看到柳鳳姿也做和大奶孫一樣的動作,凌子風這回是真的嚇著了。這一路上,他還在想像著,柳鳳姿這樣的女人,絕對不是大奶孫可以比擬的。她的氣質高雅,舉止端莊,就連看他的眼神,雖然嚴厲,但也透著一份母親般的關愛。
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也會這樣!
更讓凌子風感到難堪的,就是剛才自己走神了,托身作崇,要命之處又處于張揚形態中,正好被柳鳳姿也結結實實地抓了一把。即便是柳鳳姿沒有像大奶孫那樣夸張地叫出聲來,但是,凌子風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種屬于凡人心幟搖晃的動靜。
“丫丫個呸,這些女人怎么都是一個德性?盡想著男人這要命東西。”這回可不是托身罵人了,而是凌子風在心底里罵了一句。
凌子風知道,如果隨著托身之意,下面的事情也很簡單了。
“這女人就是如此,有了第一次,后面的,其實就無所謂幾次了?!边@話是大奶孫說的,但或許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也適用。
想到這里,凌子風趕緊把已經抽回了手的柳鳳姿往屋里一推,轉身就跑了。
凌子風人還沒走出醫院宿舍樓,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柳醫生又把那小子帶回家了。看來,她是熬不住了,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齡,我早就說過,她遲早得找男人?!?
“是啊,沒想到她竟然還有臉去把邪少給找回來,也不想想當年她是怎么把人家給轟出門的?!?
“你沒看,這兩年,這邪少越發出落得像男人了,再不是當年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她自然就想找回來?!?
“呵呵,她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可以拿當年從邪少手里騙的錢,再把他當小白臉來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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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些人的議論,托身再也弊不住了,沖著凌子風就直嚷嚷:“你丫的,老擋著老子干什么?還不讓老子干死那賤貨?”
凌子風倒冷靜下來了,一運真氣,就把托身給閉了回去。他還有很重要的問題需要思考,這女人怎么回事,已經顧不上想了。
凌子風奪路而走,等到往小鎮惟一的大街上一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
一想起大奶孫那餓狼般的眼神,凌子風心里就發怵。這要是回到裁縫鋪子里去,萬一托身趁自己睡著了有所動作,那就麻煩大了。
回柳鳳姿那里去,更是不可能,從她剛才那態度,搞不好也不會拒絕托身的。
這一刻,凌子風才真正明白,這柳淑君那匆忙間作出的決定,真的害自己不淺。
“丫丫個呸,弄死這敗家子算了。”突然間,凌子風心里就閃過一個念頭。
現階段,凌子風還沒有正式開始煉《心佛禪》,博大宏寬的境界,還和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而且,受修真界的殺虐風氣影響,他對于麻煩事件和麻煩人物的處理傾向,還是從根上鏟除。
在修真界,殺個人,那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霉運符驅動的是托身肉軀,對于他的魂魄而言,并沒有什么影響。因此,只要凌子風運用真氣一逼,把托身的魂魄逼出體外,那就讓他成為沒有肉軀依附的孤魂野鬼,就等同于是殺了他。
托身其實也是個資質上乘的人,他的心智與凌子風相比,并不遜色多少。因此,當凌子風開始萌生殺念之后,他就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在強者面前,硬碰硬,那是拿雞蛋碰石頭,傻子才干的事。智取,才是上上策。
托身知道凌子風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哄騙才是最有效果的。于是,趁凌子風還沒作出決定,他就趕緊給出了個主意:
“去我家老宅吧,那里可以過夜?!?
“你家老宅不是已經賣給別人了嗎?”
凌子風對托身干的好事,現在基本已經一清二楚了。
“賣給別人了是不錯,但那院子大啊,有好多房間都一直空著沒人住呢?!?
托身雖然把祖屋給賣了,但有事沒事還會大圍墻外的大槐上爬進去,到那里轉轉,回憶回憶過往的美好時光。
在托身的慫恿之下,凌子風真的進了那三重三進的凌家老宅。
現在,這棟房產是屬于小鎮一個黑社會性質的人物。這個人開賭場,用兩顆黑紅的骰子,沒幾分鐘,就從凌子風托身手中,把房子騙到手了。不過,他現在的事業,已經發展到縣城里去了,因此,偌大一個院子,基本沒有人住。
這個布置成曲徑通幽風格的房屋,是凌子風比較喜歡的。而且,這老宅的主人,顯然是喜歡修煉之道,對八卦周易之象熟韻于心,四處可見其痕跡。
一進入這庭院,凌子風就感覺到了一股很濃的很熟悉的氣氛。
不過,喜歡歸喜歡,凌子風轉了一圈,知道這里也不是個棲身之地。幾間有床鋪的房子,都上著鎖的,從門上的灰來看,主人已經好久沒在了。
在庭院中間有個小亭子,凌子風信步走到亭子中央,盤腿就坐在有些涼意的石凳上。
這天是春未夏初,日夜溫差大,晚上還是見冷的。不過,凌子風倒是感覺這冰涼的感覺,帶來極其愜意的感覺。
當坐下來靜了靜心,凌子風忽然就感覺出了這里的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