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茗向各位爺保證,今夜若是打擂的話,會更有趣的。”
月蟬一時慌了神色,很明顯這位自稱焰茗的女子是有備而來,她實在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但是照這情形,怕是逃脫不過了。“若是各位爺開心,月蟬答應便是了。”
“好!月蟬姑娘,你三屆花魁,還怕她個張狂女子嗎?”臺下一陣歡呼。
“月蟬姑娘,給她點顏色瞧瞧,也就有點姿色,還妄想贏了你嗎?”…
月蟬盈盈一個萬福:“月蟬先在這謝過各位爺?shù)奶哿恕!彪S即淡然的看向焰茗。
“姑娘請吧!不知你是想比什么?”
“素聞月蟬姑娘的琵琶彈得舉世無雙,焰茗倒是想請教一番!”
三樓的洛雪雁瞧得興致盎然。生硬的叫了一聲阿羽。“你認識這個叫焰茗的女子嗎?她倒是有趣的很。”
容羽的桃花眼里染上幾絲笑意:“雪雁此話很沒道理呀?為什么我就要認識?”
“呃…你不是挺風流的嗎?這焰茗也應該是個風塵女子吧,嫉妒月蟬姑娘的盛名,壓過了自己的風頭,這才趁此挑釁。”
容羽聽了洛雪雁的話,不禁愣怔了,在她眼里自己就是個風流之人嗎?難道她看不出自己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些所謂的美人上嗎?
這些不過都是逃離宮墻的借口罷了。“雪雁可知,有些事并非眼見為實?”
洛雪雁此時也無心再看兩人的擂賽,疑惑的看向了容羽,總覺得他眉宇間隱含著無奈。“這個自然知道了。可是你身為肅曇王朝的六皇子,應是無憂的,莫非是為爭皇位憂愁?”
容羽不可置信的看著洛雪雁,輕笑出口:“這世間有無憂之人嗎?那些浮華的東西,我從不想要。罷了!不提了,還不知雪雁姓什么呢?”
當看到容羽清透的眸子時,洛雪雁毫無道理的選擇信任他。脫口而出:“我姓洛。洛雪雁!”
“什么?”容羽聲調高了幾分。“洛?”洛,澤國的皇姓。那么雪雁豈不是…澤國的公主。
洛雪雁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唇:“此話說來就長了,但我確是澤國的公主。我本有個玉雁是與皇兄相認的信物,但不幸弄丟了。而今,我的處境你也清楚。所以,我想請阿羽幫幫我。”
“雪雁這樣說就見外了。”容羽的話語里頗有幾分惱怒。
洛雪雁唇角輕揚,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容羽身上的氣味很熟悉,也不由得親近了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剛要詢問。
卻被沫若清透的聲音打斷:“沒想到焰茗也能將琵琶談到這般韻致?兩人各有優(yōu)處,月蟬指法極為絕妙,而焰茗的琵琶在選曲上是更勝一籌,這局,就算是平局吧。”話語剛落,臺下眾客唏噓不已。
焰茗似乎早就預料到結果。冷笑一聲:“名動天下的月蟬姑娘,也不過如此嘛!這次就由月蟬姑娘來決定比什么吧?”
月蟬聽到焰茗的話,臉色白了幾分,堪堪站住了腳步,她還從未遇到過這般強勁的對手。咬牙道:“古箏!”
焰茗粲然一笑,迷亂了無數(shù)人的眼。側頭在月蟬的耳邊低語:“不愧是聰明人,選擇了你并不擅長的古箏。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嗎?說實話,這古箏我還真沒怎么練,不過今日你輸定了!”
三樓的容羽蹙緊了眉頭,總覺得此事非同尋常,隔著一個偌大的臺子,他都能感覺到來自對面包間的熾熱目光,如此好的位置,卻未將屏風掛起,實在是奇怪的很。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屏風緩緩升起,屏風后的人漸漸入了目。竟是葉赫墨胤!
見到葉赫墨胤冷嘲般得笑容,洛雪雁瞪大了眼。輕咳一聲,忽略他那能將人凌遲的目光,再次拉住了容羽的胳膊:“阿羽,你瞧那個焰茗還真有兩下子?竟能和月蟬打個平局。”
容羽自然清楚洛雪雁是在演戲,卻也樂在其中。寵溺的看了眼她,柔聲問道:“不知雁兒希望誰贏呢?”
燦若晨星的眸子波光瀲滟,直愣愣的看著身邊的男子,這個男人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舒心感覺,安然的讓人迷戀。
容羽溫潤的話語霎時讓洛雪雁的心海如沐春風般,她想若是被這般溫潤的男子愛著,會是多么的幸福。燦然一笑:“我希望月蟬能夠取勝。焰茗,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誰也未料想,這一刻雪雁的笑顏深深地烙在了容羽的腦海里,成為了永恒。日后容羽時常在想,是不是就在這一刻,便真正的愛上了她。即便是永劫,也義無反顧。
對房的葉赫墨胤見到兩人相談的甚歡,心生不爽,當隱約聽到洛雪雁的話時,冷笑了一聲,揮毫寫下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甩袖間以內力將宣紙傳向了容羽。
眼見容羽極其優(yōu)雅淡然的將宣紙接住,順勢落于案桌上。入目:本候與你賭,月蟬會輸!容羽緩緩抬眸,正視了對面的男子。兩個絕世美男相對視的目光中,明顯的有著凌厲的火花與閃電在交鋒。
洛雪雁不由得嗤鼻,連字都寫得這般張狂,不愧是葉赫墨胤!狡黠的一笑,以口型示意葉赫墨胤:我和你賭!你輸了,放我走!
葉赫墨胤朗聲而笑,似乎在嘲笑洛雪雁的無知!要知道他葉赫墨胤從來都不會輸。不過,這次,卻是葉赫墨胤此生的第一敗筆。經年之后,沫若問他,為什么會愛洛雪雁。
他的回答是:我爭奪一生不曾服輸;唯獨對她,我卻甘愿認輸。只為她一個真誠的笑顏。因為她是這世上的唯一,所以愛,無法自拔!
月蟬端坐于木凳上,朝看客輕柔微笑,輕拂飄渺的衣袖,玉指晶瑩落到弦上,幽幽楚韻,給人一種弱柳憑風的錯覺,讓人心生愛憐。
再看焰茗那邊,曲子彈得平淡了幾分,毫無之前的幾分韻致。洛雪雁毫不自知隨著曲子輕搖頭,手指跟著或緩或急的挑動,似乎懂得這曲子。
正在洛雪雁沉醉之時,‘錚!’一聲,一曲清箏就這樣被打斷了,顯得極為突兀,一時間眾人都看著臺上蒼白著臉色的月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