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雁有些錯愕,臉頰頓時緋紅如桃花,如此動作在容羽手中無半分輕薄之意。他身上的蘭花氣息似乎時刻在誘惑著她沉淪。“我就是,想謝謝你那天為我解圍。”
“可是,也沒能幫到你,不是嗎?”容羽眉間微皺,讓洛雪雁見了就心生不忍,令這樣俊美飄逸的男子蹙眉,會是多大的罪過。
“打扮成這樣,是專門來尋我的嗎?”
洛雪雁調皮的吐了下舌頭:“這倒真不是。”容羽一副了然的笑容,似乎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知,可否邀請雪雁姑娘一同賞月呢?”容羽無意間瞥到了立在暗處的人,湊到了洛雪雁的耳邊說道。他的眼中瑩亮,似乎很是期待。
“她是本候帶來的,肯定不會去!”冰冷的聲音霎時折煞了風景。洛雪雁這才想起葉赫墨胤讓自己在原地等他的,眼珠微轉間,將身子隱在了容羽的身后。
“過來!”葉赫墨胤見她往容羽身后跑,怒氣更勝。
洛雪雁最討厭別人命令自己了,而今又有容羽在身側,膽子更大些:“就不!”
似乎是逆反心理,洛雪雁藕臂挽在了容羽的臂間。“阿羽,這賞月,也算是風雅之事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勾人的桃花眼里閃過一絲驚喜,滿含笑意的看向葉赫墨胤:“雁兒似乎不愿陪同安霆候呢?看這時辰月蟬姑娘就要登臺了,那容羽與雁兒先行一步了。”
葉赫墨胤微微勾起唇角,隱藏在面具下的是邪魅的笑容,他熾熱而撩人的眼神鎖住了洛雪雁的背影。“本候會讓你知道‘后悔’兩字怎么寫!”
‘寄錦館’的三樓,洛雪雁往樓下望去一片繁喧之景,想必都是慕名而來的名流雅士,上有王孫貴族,下至市井凡夫。
其間雖有才高之輩,但大都是庸庸之客。“容羽,這月蟬姑娘是不是傾城之貌?竟引得這么多人來捧場?”
輕啄了口碧螺春,容羽頗為哀怨的說道:“雁兒變得還真是快!方才還極為親昵的稱我阿羽呢?”
容羽說著推窗迎月。今日十五,月似玉盤,顯得極為皎潔。“以后就稱我阿羽吧!免得讓我暴露了身份。”
洛雪雁一時覺得有些愧疚,卻沒來得及解釋什么,就被樓下那含三分魅惑的嗓音吸引去。
入目的女子神韻溫婉,一席柔軟的白裙衫,襯出了她裊娜的身姿。頭上斜插的白牡丹更添了幾分柔美。但見其蓮步輕移,目光若有若無的向三樓的某個方向瞟去。
“想必各位爺都已知曉月蟬尋覓良人之事,沫若身為這‘寄錦館’的掌事之人,自是不希望月蟬離開,可終究不能搏了月蟬的意。今夜就是月蟬最后一次為大家助興了。”沫若一席話引得無數客人感傷,想必今日之后,這寄錦館更是名聲大噪!
紫色的紗幔層層勾起,紗幔后女子曼妙的身影浮現在人們的眼前,引得無數人感嘆。
“哇!這月蟬真是個尤物呀!可惜就要嫁人了。”
“若月蟬成為我的娘子,我就是死也甘愿了。”
最后一層紗幔剛勾起,月蟬還未回過身來,一名紅衣女子破窗而入,如烈焰一般的張揚徑直向臺上飛去:“月蟬,你敢不敢與我比試一番?”
澤國,舒蔚騎在駿馬上,帶著宮中的執禮大臣及一眾宮中侍衛,執著儀仗浩浩蕩蕩的前往澤國皇宮。這樣大氣豪華的排場,可謂是極盡鋪張,引得無數的澤國子民如潮涌般的看熱鬧。
“這轎子里真是我們澤國的公主嗎?”
“以前怎么沒聽說過咱們澤國還有公主?現在突然間就冒出一個來?”另一人驚訝的回道。
“我一表弟在宮中做侍衛,聽他說這公主幼時生了病,就被送出宮了,今日如此大排場的入宮,恐怕就是要咱們這些老百姓知道澤國還有個公主。”
“是呀!皇上一定是盼公主多時了,不然怎么賜號‘惜念’呢?快看快看,公主下轎了。”人們見到那公主,連忙跪下身。齊聲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容傾萱才下轎,就見到澤國子民的叩拜之景,卻無絲毫的驚訝,似乎在內心深處覺得這是再尋常不過的。只是入目的澤國皇宮卻是陌生得很。“舒蔚!”
“公主有什么吩咐嗎?”舒蔚瀟灑的跳下馬,單膝跪在容傾萱的身前。
容傾萱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小梨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見到舒蔚,都會打心底開心。“我感覺這里好陌生?”
“公主不必害怕,您不曾回過宮,自然是感覺陌生的。而且您以后要自稱公主,切不可再稱我。”舒蔚面無表情的回道。
“哦!”容傾萱極其失落的說道。纖細的手指拂過額頭,似乎期望能想起些什么,總感覺心里惶惶的不安。
今早她醒來,就感覺頭痛欲裂,卻想不起絲毫的事情。聽太醫說是以硬物撞到腦袋致使的,只要靜養,總會有一天想起來,所以不必擔憂。
望著那朱紅的大門,赤金的雕飾,像長龍一般起伏延伸的宮殿。容傾萱壓下心里的排斥,終是走了進去。舒蔚疑惑的看著容傾萱背影,喃喃道:這就是我要終身跟隨的人嗎?
祁天皇朝的寄錦館內,一紅衣女子與雪衣女子相對而站。紅衣女子美艷不可方物,一襲艷紅的錦緞,頭戴一金鳳釵,似罌粟般迷人,讓人止不住的想要征服。
雪衣女子更是那種奪目絢麗的美,眼波流轉間,略顯七分嫵媚,分明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卻暗含高貴的麗質。
月蟬如此受人挑釁,卻也不氣,只是嫵媚勾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不知姑娘是何人?今日月蟬是最后一次登臺,若姑娘有意于作花魁,可以找沫若掌事,月蟬還要為各位爺助興,恕愛莫能助了。”
“是愛莫能助,還是怕贏不過我,丟了臉面呢?”紅衣女子步步緊逼,似乎并不想放過月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