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狗七一臉傷感的望向屋頂,用沙啞的嗓子感慨道:“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怎么也不應該帶兄弟你來!”
陳狗七眨了眨眼睛,試圖抹掉眼角的淚水,卻發現自己連手都無力抬起。盜爺繼續道:“如果,如果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我特娘的一定趁昨天夜里就先要了你的命!麻痹的!從老子身上滾開!我手都動不了了。”
“啊呀,抱歉抱歉啊!”無良匆忙陳狗七身上打了個滾,翻到了一旁。省下的陳狗七已經被壓得像張紙了“剛才太驚險了!光顧愣神了,把七爺您給忘了,嘿嘿嘿!”無良尷尬的笑了。
陳狗七使出吃奶的力氣抬起自己被壓的發麻的雙手,欲哭無淚,這可是自己吃飯的東西啊!不禁破口大罵:“媽了個巴子!老子走南闖北這么些年,不說別的,也算閱女無數了!這么多年了,盜爺我從來就沒有被人壓到身下去!碰到你,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你有種!你有種!”
顯然陳狗七被氣的不輕,無良一口一個對不起,努力拯救堂堂盜爺那顆脆弱的小心靈。
終于,陳狗七喝上茶后恢復了正常。陳狗七顯然心好累,本來在這種防衛程度下偷個小手鐲對盜爺來說跟扣牙縫一樣簡單!畢竟人家連個鼎都能從臺北故宮那種級別的防衛中連夜搬出來。可偏偏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本來想著這傻小子能頂替自己進國安局想必實力也是過硬的!但現在看來,這丫的要腦子沒腦子,要身手沒身手,陳狗七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這孫子有什么絕技。
兄弟,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溜墻邊掉瓦,飛窗戶撞人?陳狗七一臉憔悴,索性跟無良打個招呼進無良的房間里休息一下。
無良看陳狗七這樣子,一口答應,也不好意思問那個有蝴蝶紋身的那個藍頭發女人的事了。
無良坐在小圓桌邊喝著茶,陳狗七把蚊帳一放睡了起來,一時無話。
突然一陣敲門聲突然想起,快速且干脆,聽得出主人的大大咧咧。
無良心里一驚,不由得高聲問道“誰?!”
門外一停,突然大聲嚷道“你說誰,快給老子開門!”
這聲音是?林清崖!無良大驚,自己怎么忘了,自己喝多了這地方必然是林清崖帶來的!他來了,陳狗七怎么交代?
無良眼睛珠子一轉,連忙回應:“林叔啊?那個,我剛起床,正在穿衣服呢,等我一下啊!”一邊說一邊趕緊往窗邊跑,看能不能把陳狗七藏起來,萬一到時候他還睡著,林清崖嘴一列,哎呦,正剛好,走走走一起回去!這陳狗七說不定真要當眾抹了脖子。
可沒等無良跑到窗邊,就聽外面外面林清崖豪氣的吼了一聲“不用!咱爺倆誰跟誰?我直接進來了啊!”
不要!
無良還沒喊出口林清崖就一把推門而入,無良一屁股坐到了床邊。四目相對,林清崖一臉不解“你坐地上干啥?”
“嘿嘿!”無良尷尬的笑著,慢慢起身摸到床上,輕輕拍了兩下突然發現床上沒人?!陳狗七這小子說不定聽見林清崖的聲音指不定條件反射,睡著覺也能跑,無良一下子就釋然了“沒什么,這不急著給您開門嗎?沒留神摔了一跤。”無良發現自己扯起謊來突然好順口,難道自己天生不適合當和尚?!
林清崖絲毫沒懷疑,一屁股坐在無良剛剛坐過的凳子上“昨天你喝多了,這桃花酒就是后勁大得很!你第一次喝沒經驗,我就把你帶到了這里,這里叫鴻泰客棧,是我們的地方!是我們基層工作者深入山區開展的地方!”
林清崖說的一臉自豪,無良腦中立馬想起陳狗七被這大叔扔到豬圈里的苦逼樣子。
林清崖喝了口水接著講道“收拾一下東西就走吧。”
無良想起來,自己是要和方書記一行人一起的。按林組長說的,現在是剛好過去了一天,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等自己。無良知道事情緊迫,趕緊來到床邊拿包,卻發現枕頭下面竟然藏著一只七彩流金的鐲子!這陳狗七不管咋說,確實夠義氣!無良對這個鐲子本身是不感興趣的,但陳狗七的情義讓他要好好的保管下去。
無良走到門口,問了句“林叔,我們走嗎?”
“等一下!”林清崖半瞇著眼睛,像審犯人一樣盯著無良,一只手把玩著喝水的杯中“我來之前,這屋子里是不是來人了?!”
“啥?!”無良一驚,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一個人喝水,要用兩個杯子嗎?”林清崖眼睛冒著精光。
“這個,這個!”無良一時語塞,剛才太過匆忙竟然忘記收拾掉陳狗七的杯子!
“哦!我知道了”林清崖放下杯子,背著手踱步到無良面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完了完了,無良心道不好。
“你丫的是不是找小姐了!”林清崖呵斥道。
“啊?!”這下換無良哭笑不得了。“我……”
“給錢了沒?!”林清崖突然神神叨叨的小聲問道。
“我哪有錢啊!”無良哭喪著臉,就特么師父給了兩百塊錢,被陳狗七那孫子坑去一百,被你老小子騙走一百。
“這就對了!”林清崖一臉欣慰的表情,“咱么有特權,嫖 娼不給錢!你回去看看證件,里面有的。”
這特么也是特權?!無良震驚了。
沒一會兒,林清崖帶著無良七拐八拐就走出了蔡家村。估計林叔在這里工作做得很不錯,一路上好幾個大媽沖他拋媚眼呢。
走到村門口,林清崖拍了拍無良道“送你到這兒我就回去了,你順著這條路一直直走就到了昨天的山腳了。別老想著泡妞啥的,記住那個天地大會!好好練練應該還是有機會過得。”
無良臉一紅,重重的點點頭。
“有任務的話我會特別通知你的,記住只有我是你的唯一負責人!不過一般的小事咱不接的,所以平時也清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無良抬頭看向難得認真的林大叔。
“給你算命的時候,我沒有騙你。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是如果未有變數的話,你活不過第二個本命年!”
“什么?!”無良眉毛縮成一團。
“你是某種特殊的體質你應該懂!傳說中這種人天賦異稟,驚天地泣鬼神!但生性暴戾,易躁而剛!大多死于自己的暴烈天性,從未有人活得過二十四歲!”林清崖正色道。
“可是我….”無良猶豫了一下,異常堅定的講到“我不能死,無論如何我不能死!”
“你也別激動。”林清崖從兜里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畢竟這都是傳說中的,真是怎么樣誰都沒見過!我看你宅心仁厚的,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說完拍了拍無良的腦袋就讓無良走了。
一路上說不多想是不可能的,任誰聽到別人宣判自己的死刑都會十分低落。但是只是片刻,無良就一臉陽光,死就死吧!死之前一定要更加努力完成悲炎老祖交給自己拯救蒼生的任務!既然死已注定,那么我也要用萬丈的陽光加冕死泣的哀榮!
只是瞬間剛才的陰暗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心情好,自然走得也快。不一會就到了昨天被林清崖拐走的山腳了。
大老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立馬出現在無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