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新人換舊人(三)
鮑天昊是最后一個到來的,他走進(jìn)了大廳,直沖著寧濤走去,眼睛死死的盯住寧濤,皺了皺眉,寧濤也有回應(yīng),整了整帽子,微微一點頭,于是臉色恢復(fù)了肅穆。
胡文雋搬了張椅子坐在七爺?shù)氖w旁邊,環(huán)視四周,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鮑天昊的身上。
“今天七爺死了,是被人家勒死的,兇手你們也認(rèn)識,就是那個婊子嬌嬌!”
胡文雋說著話就站了起來,走到鮑天昊的身邊,拍了拍對方的椅子背,又繼續(xù)說。
“當(dāng)然,大家都清楚,一個賣肉的婊子哪里敢動七爺,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而且不應(yīng)該是外人,就得是咱自己人!”
胡文雋此言一出,引來了一片嘩然,各堂口的老大紛紛站起身來,后邊小弟不敢怠慢幾個步子就湊到了自家老大跟前。
“虎子,你可別瞎說啊,這是自己人干的!你這是在懷疑大家了,要起內(nèi)訌嗎!”
“對啊,虎哥,這話你別亂說,散人心啊!”
胡文雋按了按手掌,大家住了口。
“怎么,我這一說是自己人干的,就心虛了,心里有鬼是藏不住的,現(xiàn)在有那個敢承認(rèn)是刺殺七爺?shù)恼鎯矗揖此菞l漢子,送他個痛快!”
胡文雋看著眾人沒了聲音,繼續(xù)說道。
“殺人這事誰敢承認(rèn),我也就是廢個話,但是,七爺?shù)乃辣仨毜貌榍宄耍椰F(xiàn)在就要派人把那個嬌嬌抓回來。”
鮑天昊笑了一聲,引來了胡文雋冷厲的目光。
“胡文雋,你傻啊,那個叫做嬌嬌的殺了人,肯定留了后路,在不在懸谷州都不好說啦!”
胡文雋冷哼了一聲,走到了寧濤的身邊。
“七爺死了,是大事,得濤哥開口!”
寧濤并沒有站起來,只是動了動手示意大家坐下。
“其實啊,這七爺?shù)乃牢沂怯凶畲笙右傻模憔驮诟呱绞幸缓埃f七爺是我害死的,十個得有八個相信,所以呀,我得洗掉這冤屈。這事兒啊,得細(xì)查,必須要揪出來真兇,從上到下仔仔細(xì)細(xì)都得查一遍。得有個負(fù)責(zé)人吧,就我來當(dāng)了,因為我最大,能壓得住你們,另外你們也別委屈,咱不會冤枉人的,等揪出來幕后的兇手,我親自設(shè)宴給你們賠不是!現(xiàn)在說一下,咱首要就得把嬌嬌找到,其次呢各位就得報一下這幾日的行蹤,好了,時間緊任務(wù)急,就開干吧!”
老大講了話,做手下就應(yīng)該行動,幾十號人都過來湊到寧濤的身邊,胡文雋拿來紙筆準(zhǔn)備記錄。
“我得先說一下,這幾天呢我都在醫(yī)院里,但是三天前我把嬌嬌喊來了我家,老男人與小女人發(fā)生了什么,你們都懂,也就不說了。所以呢,我的嫌疑還是最大的,但是關(guān)鍵的就是證據(jù),我說我倆光睡覺了,你們也不一定信,主要還是證據(jù),因此,記住嘍,咱么工作的重點就是證據(jù),確鑿無誤的證據(jù)!”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沒有絲毫的進(jìn)展,依舊是寧濤嫌疑最大,銅錢幫里每個人都在互相猜測,但都沒有證據(jù),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線索都指向一個人,嬌嬌。
只要是抓到了嬌嬌,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于是銅錢幫出動所有勢力,盡最大的可能搜集一切與嬌嬌相關(guān)的線索,就連曾經(jīng)與嬌嬌度過春宵的男人,都一一被銅錢幫問了遍話,可是結(jié)果還是結(jié)果,沒有任何的結(jié)果!
時間過得很快,七爺?shù)氖w也不能老這么放著,最后寧濤一拍板,火化!殯葬車搭載著七爺?shù)氖w去往了化為灰灰的路程!
最后七爺?shù)脑岫Y在秀寧路舉行,高山市的各家扛把子都到了現(xiàn)場,不同于銅錢幫眾人的表里如一的悲痛,這些大佬們繃著臉,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這些大佬心里清楚,七爺?shù)乃琅c寧濤脫不了干系,可就是沒有證據(jù)。而且七爺?shù)乃莱闪藢?dǎo)火索,親近七爺?shù)念B固派與寧濤的親衛(wèi)開始了劇烈的碰撞,摩擦出了火花,燃起煙花,而這些大佬搬來凳子,安靜的觀賞,等著煙火燃盡好沖過去,分個一星半點。
但是有人卻想獨吞,因此他發(fā)了招!
在鄭怡蓮幾番勸說之下,鮑天昊終于同意,帶著鄭怡蓮去了寧濤的宅子。
寧濤很早就熱情的候在了門外,一見到鄭怡蓮走過來,他趕緊的迎了上去,伸出手來攙住了鄭怡蓮,鮑天昊想要推開寧濤,但是見得母親高興也就縮回了手!
“快坐啊!”
寧濤麻利地倒了一杯茶,放在鄭怡蓮面前,看了看鮑天昊一眼,笑了笑。
“豹子,你也坐啊!”
鮑天昊一聲不吭,只是站著。
寧濤無奈一笑,也不再管鮑天昊,挪了挪屁股,坐在鄭怡蓮身邊,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老人玩起了你儂我儂的浪漫。
還是年歲大了,再加上鄭怡蓮身體尚未完全恢復(fù),顯出了疲態(tài)。鮑天昊扶著鄭怡蓮上了樓,片刻后鮑天昊下了樓,這回倒是沒再矯情,直接坐到寧濤的身邊。
“七爺死了,死得好!”
“恩,我沒有后悔!”
“嬌嬌是死是活?”
“我放了她,沒有仇怨,下不去手!”
“俗人,你就不怕她被人家找到,那你可就萬劫不復(fù)了!”
“那就聽天由命了!路,我安排好了,就算被抓了,那就是命中注定了!”
“你倒是想得開啊!”
鮑天昊站起來,取了一瓶伏特加,和寧濤兩個人一人一杯。
“有個事兒得問你一下”
寧濤放下酒杯,望向窗外,別墅周圍是高山市的動物園,還可以聽見動物由于本能反應(yīng)發(fā)出的聲音。牲畜和人類的區(qū)別就在于此,一個靠本能行動,一個靠思維行動!
寧濤收回了目光,看向鮑天昊。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么那樣看重胡文雋呢!”
寧濤蹙著眉頭想了想,酒杯轉(zhuǎn)了幾圈,透明的液體在杯子里涌動起來。
“他比較沉穩(wěn),性子好,不爭強(qiáng)好勝,為人寬厚,待人真誠!”
“那我呢!”
“你,你性格有些暴戾,做事呢也莽撞,而且我覺得你這個人心思不少,擔(dān)不得大任!”
鮑天昊笑了笑,把伏特加一飲而盡。
“那最后也是我站在了你的身邊!”
寧濤皺了皺眉,他覺得鮑天昊今天性子有些放,張揚的讓人不舒服!
“其實我想把虎子叫回來,都是自家兄弟,有芥蒂理一理也就順了,沒必要讓外人看笑話,你說怎樣?”
“我說不怎么樣你會生氣嗎!就算你生氣,我也得說,我就是覺得不怎么樣,我覺得胡文雋不怎么樣,更覺得你不怎么樣!”
鮑天昊說著話有些激動,漸漸的逼近了寧濤。
而寧濤真是發(fā)覺了鮑天昊的不對勁,想要后退,但是鮑天昊早就搶過身來!
“我如果告訴你,嬌嬌在我手里,你會相信嗎,或者說,你敢相信嗎!”
鮑天昊說話間已經(jīng)擋住了寧濤的去路,眼神滿是挑釁的神色。
“我信!”
寧濤話音未落鮑天昊就有了變化,全身的肌膚開始大面積變色,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鮑天昊整體石化完畢,就要下手。
但是寧濤早就覺察到了鮑天昊的殺意,率先的出擊,盛著酒水的玻璃杯子摔在了鮑天昊的臉上,同時寧濤一個大翻身,從沙發(fā)上躍了下來,直奔著電視柜沖去。
酒杯拍在鮑天昊的臉上,被堅硬的肌膚阻擋,碎裂開掉在地上。鮑天昊一個箭步向著寧濤沖了過去,此時寧濤已經(jīng)把手摸在了電視柜的地下。
“死去吧!”
寧濤下意識地連貫進(jìn)行了一系列的動作,取槍,開保險,上膛以及扣動扳機(jī)。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寧濤就轉(zhuǎn)過身來把槍口對準(zhǔn)了鮑天昊,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子彈激射而出。
改造過的手槍后坐力很大,寧濤手腕一酸一麻,手槍晃了晃,他趕緊加上力氣握緊了,這時候才有了工夫看鮑天昊一眼。
現(xiàn)在的鮑天昊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灰人,在他的胸口嵌著一枚子彈頭,皮膚凹了下來,但是沒有裂口。
“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