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案子進展
- 陰陽衙門
- 紫葉晨明
- 3011字
- 2020-11-18 15:04:32
段平將房門掩上之后,兩人相視而坐,男子做了自我介紹,他本名叫楊天,在好運客做了將近十年,從一開始的車夫,一點點熬到今天,可以說是來之不易。
段平泯了一口茶水,問道:“你可知道李良這個人?”
楊天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問他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前些日子,他借了我的銀子,后來聽說被府衙抓去,所以才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平細細觀察楊天表情,心中不得不驚嘆,這楊天雖然是一介平民,卻是有著諸多心眼,唯有編下一段謊言,蒙混過關。
楊天信以為真,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李良也是今年才到我們那里,一直是我們那的馬夫,也不知道為了什么,突然升到管事,而且工資也漲了不少。”
“我這也是初來大都,不了解李良為人,那日看他可憐,便借了他些許銀子,而且還是吳四擔的保,如今吳死突然被殺,我真不知道我那銀子,該找誰要??!”段平故作為難模樣,嘆息一聲。
楊平說道:“其實吳四也怪可憐的,人本份老實,也在我們干了些時日,可誰想到會突然被殺呢!”
兩人聊天之際,店小二敲了敲房門,端來幾個小菜和酒水,擺在了桌上。段平將兩人酒杯斟滿之后,淡淡說道:“今日你能來此,我很高興,特意讓小二備上酒水,今日你我一醉方休!”
兩人一飲而盡,楊天笑著說道:“客觀太客氣了!”
段平刻意灌酒,幾杯下肚,那楊天已有醉意,說起話來,也沒有先前的諸多顧忌,舌頭也是短了:“客觀!今日我很高興能碰到你這樣豪爽的人,我干這行十余載,也沒有碰到幾個,今日客觀有何問題直接說,我楊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便知道楊大哥是豪爽之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段平舉起手中的酒,敬了楊天,待那楊天一飲而盡,他卻是又將酒杯放下。
段平繼續說道:“我對李良這個人很感興趣,還有你們的老板,可以說說他們嗎?”
“李良倒是沒有什么,只不過一夜變成了主管,可他命不好,被府衙抓了起來。我們老板倒是很是有名,乃是大都商會的會長,家中的錢財自不必多說,可他所賺的錢……!”楊天四下看看,低聲說道:“有的可是來路不明!尤其最近也不知和哪里來的人勾搭上,每天都會借好運客的馬車,往城外運什么東西,那些東西大箱小箱的,而且還很沉?!?
段平思索片刻,問道:“那揚大哥可知道,那箱子之中裝的可是什么?”
楊天小心翼翼:低聲回答:“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聽說那吳四就是發現了箱子東西,被老板大罵一頓,還有人說,吳四的死和我們老板有關,當然了,老板給我們每個二十兩銀子,不讓我們多說什么,今日你我投緣,我才跟你這么說的?!?
“對了!楊大哥可知道,李良為何能夠突然做上主管的?”看著楊平已有醉意,段平心中卻是暗道:“看來自己所猜不錯,那花不完確實有諸多嫌疑?!?
楊平擺了擺手,心中更是有氣:“別提那李良了!那小子巴結老板,老板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還替老板去報案,這才得到了老板的賞識,我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
段平笑而不語,一味的勸酒,直到楊平倒下,才算罷了。段平將其扶到床上,這才離開客棧,一路回到提典衙門。
按照楊平所言,那花不完嫌疑最大,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取得證據,待一切辦完,即可將那花不完繩之于法。
翌日。
吳遲早早跑到段平的房間,心中急切,跑到段平房間,也顧不得敲門,直接沖了進去。
段平正在房間洗漱,見吳遲慌慌張張,不僅眉頭微皺,責怪道:“你怎可這般無禮!不知道敲門嗎?”
“啊!對不起,我真是有急事找你,那冷環有話要對你說!快點吧!”吳遲心中急迫,說話顛三倒四。
段平疑惑問道:“你說的什么???冷環有什么話對我說?”
“哎呀!你就快點吧!他說他可以證明風捕頭是冤枉的!”
吳遲也顧及不得許多,抓住段平的手,就要往外走。段平掙脫開,頗為無奈:“難道你讓我就這樣出去嗎?”
因昨夜歸來,段平將臉上的銀針一一取下,恢復本來面目,如果這樣出去,終會被人認出,雖然事情過去許久,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簡單易容比較好。
“哎呀!你看我竟然將這個給忘了!”
熟練的將銀針拿了出來,刺在段平的臉上,片刻之后,段平已變了模樣,這一次吳遲卻沒有將段平變成丑八怪,最起碼五官端正,看著還比較順眼一些。
段平和吳遲兩人,從府衙后門出去,直奔破廟而去。
一路上,兩人邊走邊說,吳遲害怕在有人追殺冷環,而苦苦守候他一夜,當然了,如果段平沒有囑咐他的話,依照吳遲的個性,斷然不會這么做。
因為吳遲的開朗健談,慢慢的和冷環聊了起來,并說自己在大都衙門做事,這讓冷環更加放下戒心,或許是冥冥中自由注定,那冷環竟然和風凱認識,同樣也佩服段長風為官之道。
聽說風凱入獄,而且被判死刑,冷環驚怒交集,更是有絕佳的證據,證明風凱不是殺人兇手。
只因如此,吳遲一早便出了破廟,匆匆趕回衙門,才有了方才一幕。
冷環的傷口已做了簡單的處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生命卻無大礙。
見吳遲帶著段平到來,不禁眉頭緊咒,待吳遲和段平進了破廟,冷環問道:“你不是找段大人了嗎?怎么會將他叫來了?”
“他是大人的公子,有什么話跟他說是一樣的?!眳沁t為冷環介紹說道。
段平拱手一禮,說到:“小子段平,乃是提典大人的獨子,你知道什么,盡管和我說便是。”
冷環沉思良久,說道:“既然如此,我說給你便是,風捕頭不可能是兇手,因為他沒有作案的時間,那日,正是我與風捕頭一起查賈仁賈義兩兄弟的,他又怎么可能回來作案呢?”
“恩!還有什么?”段平微笑著看著冷環。
冷環疑惑,問道:“沒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段平淡淡的說道:“夠了,但是風捕頭依然要死!”
“什么”
“什么”
吳遲和冷環異口同聲的說道,同是震驚的看著段平。
隨即,冷環的面色立即冷了下來,周圍的溫度好似也隨著他的氣息變的冰冷起來:“你知道你這叫什么?這叫草菅人命,如果你們真的不分青紅皂白,那提典大人也是浪得虛名,我冷環自會為風捕頭報仇!”說著,從腰間抽出軟劍,指著段平。
段平沒有動,而是站在那里,任由冷環劍指他的咽喉,只要冷環愿意,段平隨時可以命喪當場。
吳遲焦急萬分,說道:“冷環!你快將劍放下,這樣會傷到公子的!”
冷環怒哼一聲:“像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之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會有更多無辜之人,死在他們的手上,何不此時將他擊殺,免得世上又多冤魂!”
“看來你和風捕頭的交情非淺啊!”段平淡淡的說道,面對冷環的怒火,卻不卑不亢,平淡如水。
冷環言道:“不平事自由人管,就算我不殺你,也有千千萬萬的人想殺你,這又是何須交情的事。”
“你不知道其中之事,便妄自菲薄,你這樣下去,豈不是莽夫所為,風捕頭是要死,但這要看吳遲怎么做了?”
段平看了吳遲一眼,那吳遲倍加疑惑,忽地想起什么,喜上眉梢,說道:“冷環,放下劍,我已明白公子意思?!闭f著便是上前,在冷環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冷環眉頭一皺,說道:“真是如此?”
吳遲肯定的說道:“當然,你看看公子就明白了。”
段平會意,將臉上的銀針一一取下,在冷環驚詫的目光下,恢復本來面目。段平說道:“這件案子錯綜復雜,不是簡單的命案,所以只有和兇手斗心機,這樣才好讓兇手伏法!”
冷環收回軟劍,道了一聲歉,可心中卻依然驚詫無比,這種易容術的確讓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沒有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高人。
而段平這樣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雖是和冷環初次見面,但通過剛才考驗,段平認為冷環是可信之人,他那嫉惡如仇的脾氣,已讓段平徹底信任,如不是這樣,那冷環斷然不會為了風凱,而做出這種莽撞之事。
如今這件案子錯綜復雜,根本不像普通的命案,其背后定會有什么陰謀,明查肯定不行,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唯有暗訪,灑下一張大網,等著兇手自己鉆進來。
段平忽地問道:“冷大哥!昨日追殺你的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