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找我！”一身白衣的小玉踏著夜色而來。

李穆轉過身，微微笑著：“恩，爹爹有點事要給你說。爹爹說完之后，決定權在你自己手里，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爹爹和秋染都是支持你的。”

看著雖是微笑著，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的爹爹，小玉猜到這件事肯定關乎到自己：“你說吧！爹爹，無論什么事，我都會認真考慮的。”

李穆點點頭，告訴了小玉整件事的前后始末，說的比告訴秋染的還要詳細許多。時間一點點過去，深秋的傍晚，總是透著涼意。

聽完爹爹的敘述，小玉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她不想讓爹爹為難，而且，自己也想回京都看看，如果和那個五皇子真的有緣分的話，嫁人，也不是不可以。”

“爹爹，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的，明天在給您答復吧！”

李穆看著眼前的女兒，即使是這樣的大事，她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李穆無奈的搖搖頭，自己這個女兒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好，那你早些回房休息去吧！”

“好，爹爹也早些休息，女兒先回去了。”

看著緩緩走出的小玉，李穆內心也是復雜至極。

走在深秋的夜晚里，帶著涼意的風吹過小玉眉頭微皺的臉龐、發絲、衣衫。“你怎么考慮的，會回京都嗎？”一直在這里等著小玉的秋染從暗處走了出來。

小玉停下腳步，看著對面的秋染：“你希望我怎么樣呢？是回，還是不回？”

秋染沒有想到小玉會把這個問題拋給他，有些微的攪動他的情緒：“不管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跟在你身后。無論，你的未來會怎樣，后面都會有一個李秋染。”

小玉沒有想到秋染會這樣回答她，而且是這樣的斬釘截鐵。她眨了下眼睛，微微低頭，沉默了一會后，然后抬頭盯著秋染道：“我會上京都，如果他人還不錯，我會嫁。”

聽著小玉說她會嫁的那一瞬間，秋染仿佛聽見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他不知所措，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與他擦身而過，已經遠去的小玉。

第二天早晨，小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穆，李穆點點頭：“爹爹說過，無論小玉做什么決定，爹爹都是支持你的。”

小玉微微一笑：“謝謝爹爹。”

“傻孩子，和爹爹說什么謝謝！”李穆慈愛的摸了摸小玉的頭。“好了，我要去軍中安排一切事物，你們也在家里收拾收拾東西吧！”李穆對著小玉和秋染說道。

秋染和小玉點點頭，然后目送李穆離開。

時間一天天過去，自那晚后，小玉和秋染在沒有在一起說過話，他（她）們仿佛成了陌生人，小玉有時候想起，都不明白她和秋染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他）們都沒有做錯什么。想了幾天之后，終于，小玉決定在明天回京都之前好好談一次。

在房中，小玉仔細想了怎么開頭之后，終于下定決心，敲開了秋染的門。

秋染打開門見是一身素白衣衫的小玉，皺了皺眉：“這么晚了，明天又要早起，你怎么還沒有睡？”

“我找你談點事。”此刻小玉的心里正七上八下，做著激烈的斗爭，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接下面的對話。可是，臉上卻依然是一片鎮定。

秋染側過身，小玉走了進去，這還是成年后，自己第一次進秋染的房間，小玉前所未有的緊張的手腳都不知要往哪里放，她正暗罵自己沒用，忽然聽到已經關好門，走過來的秋染的聲音：“你坐吧！”

小玉點點頭，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下。秋染給小玉倒了一杯茶，靜靜的等待小玉的下文。

接過秋染遞來的杯子，小玉腦海里天人交戰，努力想沒來之前自己組織好的開頭，可是，越著急卻又越記不清，小玉著實懊惱不已。

眼看一杯水已經見底，自己還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這可怎么辦才好！小玉記得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看著成年以后第一次無所適從，拘謹不已的小玉，笑意已經染上了秋染清冷的臉上，他覺得在這一刻，照耀在小玉臉上的暗黃色燈火都顯得特別溫暖。

終于，又重新組織好語言的小玉放下了茶杯，看著秋染，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伴，彼此陪伴成長。無論，以后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們都要永遠陪在對方身后，不離不棄，好嗎？”小玉終于鼓起勇氣，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秋染默默的看著小玉，看著已經打開心結的小玉，微微一笑：“當然！”

小玉也微微一笑：“那好，那我們以后可不能再成陌生人了，我都不知道，我們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已經打開話題的小玉問道。

秋染給自己到了一杯茶：“誰知道呢！也許是長大了，想法也就多了，然后煩惱也就多了。不過，你剛剛都說了，不論以后我們是什么身份，都要永遠站在對方身后。有這句話就夠了。”說完，秋染仰頭喝完了杯子里的茶。

“恩，既然結打開了，我就回房了。”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著對面已經無人的凳子，秋染失落的微微苦笑。

第二天，早晨，爹爹的三十萬大軍已經在軍營整裝待發，小玉和秋染也在管家的安排下，來到了軍營和爹爹匯合。

小玉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始終看不見盡頭，然后回頭看著已經鎧甲加身的爹爹，小玉為爹爹感到自豪，這是身為一個軍人的榮耀和驕傲。

李穆看著秋染和小玉都已經準備好，然后，下令大軍出發。

緊緊跟在爹爹身后的小玉依然一身皓月白衣，坐于馬前　，牽著韁繩，看著兩邊緩緩遠去的景色：“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再見了，陪伴了我整個童年的大漠。”

大軍緩緩前行，李穆坐于馬上，凝視遠方：“此去又是風餐露宿數月，不知在年前趕不趕得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