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盞茶的功夫,眾人就升到頂了,打開“小房子”的門,就看到外面一對甲士,拿著長矛對著眾人,那凌霄殿甲士剛剛才被王銘敲詐過,此時也沒有好臉色。
叫囂道:“都他媽圍這干什么!奸細哪那么容易混進來,仔細看清楚,老子是凌霄殿的!”
這些人只是些最低等的護衛,也不敢和凌霄殿的大爺較勁,打了個哈哈,說道:“師兄今天火氣那么大??!兄弟也是職責在身,沒辦法啊!這幾位是前來考核的新人?”
“媽的,這些人是?!彼緛硐胩嶙@系模钟X得祝老現在沒什么說服力,改口道:“是離森將軍看重的人,瞎了你們的狗眼!”
幾人聽到“離森”之名,果然不敢再拖沓,連忙讓開道路,說道:“師弟請,考核地點在那面的廣場,祝你順利通過!”
王銘笑了笑,抱拳道:“謝你吉言!”
那凌霄殿甲士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好了,我也把你帶到這了,你自己去吧!”
王銘笑了笑,說道:“一路上有勞你了!”
那人沒有答話,又坐上那升云梯,和上面操控的人打了聲招呼,那“小房子”就在一陣巨大的噪音中沿著山壁落了下去!
王銘看著遠處的亭臺樓閣,與一座城沒什么兩樣,不同的是,這座城里不存在“百姓”這種東西而已。
“呼!真壯觀?。 蓖蹉懴袷窃诟袊@,眼神里的一抹憂郁,卻是怎么也化不開。
雨兒是個細心人,此刻開口問道:“小銘,你怎么了?”
“?。繘]怎么啊!被嚇到了而已,你看這諸天殿多壯觀??!敢以諸天為名,不是沒有道理的!”
雨兒搖搖頭,說道:“你我心靈相通,你就不用瞞我了,從剛剛我就覺得你比較反常!”
“心靈相通?我怎么不知道這種事?我哪里反常了?”
“你剛剛敲詐那個凌霄殿甲士,我就覺得不對,你不是這樣的人!”
“哈哈,那你看錯了,我本來就是愛貪小便宜的人,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
雨兒突然握住王銘的一只手,輕聲道:“有什么心事,就對我說好么?我是你姐姐,一母同胞的姐姐!”
“姐姐?”王銘嘆了口氣,握緊了雨兒的手,說道:“我離她越來越近了!”
“她?李小蠻?”
王銘點點頭,又道:“我離她是那么的近,近到我跑幾步,向人打聽打聽,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她的住處。可是……可是我離她已經這么近了,卻連見她一面都不行,呵呵,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小銘,你別怕,姐姐幫你……”雨兒看著王銘的神情,好不心疼,暗暗道:“諸天殿,你們憑什么讓我弟弟受這相思之苦?憑什么這么欺負他?小銘的真正身份哪里比你們差了?”
“咱們回家找爹爹!”這話雨兒差點脫口而出,可是她還是忍住了,一來是她不想現在讓王銘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二來她也想讓王銘通過自己的努力,打天下人一記大大耳光!
她知道,有些事,有些東西,好男兒得自己去爭??!
她也知道,如果他們真的去找那個人的話,別說諸天殿,就是洪門,也得仔細掂量掂量,自己門下的腦袋到底夠不夠那人砍!
王銘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好了,我沒事了,我知道自己還年輕!”
“知道自己還年輕。”這話包涵了太多含義。
王銘幾人走到那片廣場,已經有士兵把他們領入場地內,這里四周都有重兵把守,新人是不可以四處走動的。
進了場地內,報過姓名,報明來歷,王銘和勻千劍都領了號,卻是一塊精巧的小木牌,王銘那塊上面寫的是:“王銘,柒佰陸拾弎號,受離森推薦。”
勻千劍那塊卻是:“勻千劍,柒佰陸拾貳號,受離森推薦。”
都是大寫,而且木牌做工也是不凡,無疑要比之前山腳下的那名老人要正規多了,那老人只是問個性命,寫個號,給的也是兩塊小木片片。
看來,只有成功的到達這里,才是真正被諸天殿認可啊!
不過王銘注意的卻不是這個,之前祝老給他木片,沒有記錯的話,上面寫得是四位數,也就是有六千多人前來拜師,現在卻僅僅有七百多人留了下來?而且這些人都還沒有通過考核,也就是說,最后留下來的會更少?
諸天殿果然是個龐然大物啊!王銘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能感覺到它的恐怖!
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修為參差不齊,有些人弱的可憐,也不知道怎么上來的,有些人的洪勁修為卻是讓王銘都得側目。
而往往前者都在談笑風生,衣冠整齊,精神的很;后者卻有不少人一臉疲憊,正坐在角落里默默調息。
王銘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緣由,嗤笑一聲,低聲道:“看來這諸天殿,也有不少蛀蟲??!”
廣場上搭建著十座簡易的擂臺,看樣子像是臨時搭建的,其中六座比另外四座要大得多!
擂臺前都豎著一面木牌,上面寫的分別是:凌霄殿、刑天殿、擎天殿、離天殿、焚天殿、昊天殿。
其余四座則是沒有,聯想之前那魏鄉德說的話,王銘大概已經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諸天六殿”了。
可是諸天殿號稱萬殿,怎么只有十座擂臺?其實稍加思索,不難明白其中的道理,應該是這六家勢大,所以每家都設了個單獨的擂臺,其余四家應該是代表著“大眾”了。
眾人三三兩兩的圍在擂臺邊,卻不敢靠的太近,周圍的甲士,個個可都是精英。
雖然還沒有輪到自己,王銘也想上前看看規則是什么,無奈廣場上空地雖然不少,但是擂臺邊人卻太多了。他剛往前走幾步,就有一個身穿錦袍的胖子回過身來罵道:“擠什么擠?你他媽急著去投胎?”
這胖子修為不過洪兵五級,剛剛過了諸天殿的要求,可是周圍不少修為遠勝他的人都有些畏懼的看著他,不敢離他過近,使他周圍讓出一小片空地。正是因為他這邊人少,王銘才往這邊擠的,此時看眾人表情,暗暗思忖,這胖子莫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馬上就知道不是這么回事了,因為這時有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大漢站出來,惡狠狠的看著他,這大漢明顯過了不止十八歲,卻不知道怎么瞞過下面的守衛的。
王銘旁邊一位好心的青年捅了捅他,小聲對說道:“快點道歉,這是位是石公子,身邊護衛多的是,你惹不起?!?
王銘笑了笑,說道:“這樣嗎?呵呵,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也就不用裝好孩子了?!?
他話音剛落,眾人就見那大漢被不知道哪來的劍柄砸中脖子,身形一歪,就躺倒在地。
這大漢少說也有洪士七級修為,竟然被人一招放倒了?眾人定晴一看,才發現王銘身后的那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劍,站在那位“石公子”身邊,劍身就貼著他的臉。
周圍幾個黑衣人都是不敢妄動,這姓石的公子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顫聲道:“大……大膽,你們竟敢……”
“我叫王銘,王侯將相的王,銘記的銘,哦,不知道你識不識字,吶,這樣寫!”王銘說著拿出那塊木牌。
這胖子咬牙道:“我記住你了,你一定會后悔得罪我的,你一定……”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已經看見王銘手上的木牌上,赫然寫著:離森推薦,幾個字樣。
“離森?離森將軍?”這胖子顯得十分驚愕,接著立馬諂媚道:“嘿嘿,原來閣下也是這么上來的,這位小兄弟應該是閣下護衛吧?呵呵,劍法果然厲害,不知道閣下是哪家的公子?”
他竟把王銘看成和他一樣,是走后門托關系上來的空心大少了,王銘笑了笑:“你這變臉的功夫倒是一絕??!”
那胖子也不管王銘諷刺,嬉笑道:“小姓石,叫石金,家里倒是有點小錢,愿意和閣下交個朋友,閣下是不是先讓你這位小兄弟把劍放下再說?”
在這當口,廣場周圍的士兵終于察覺到了這邊的異常,走過來三名士兵,帶頭一人喊道:“喂!那邊那幾個新人,怎么回事!私自斗毆嗎?這種事等你們正式成為諸天子弟再去做!那小子,快把劍放下,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也敢動刀動槍的!”
勻千劍沒有反應,仍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讓人不禁懷疑,他下一刻就會把劍身轉做劍鋒,一劍削去這胖子的半邊腦袋。
王銘回頭笑道:“師兄,沒事,這位師弟說他牙疼,我這兄弟幫他治呢!”又回過頭對這胖子陰森森的說道:“我說的沒錯吧?小胖子?”
那胖子反應過來,點頭如搗蒜,說道:“是的是的,我牙疼,疼的不行!老毛病了,不信你看!”說著朝自己臉上抽了幾個嘴巴!
那三個士兵見狀也不在追究,回身走向他們的崗位上去了,依稀能聽到他們在討論道:“這屆新人,又有不少狠角色啊!”
“可不是,就說那申屠羿……”
王銘揮揮手,讓勻千劍放下劍,往擂臺邊踏了一步,四周眾人皆是不敢靠近他們四人,那胖子也帶著人灰溜溜的走開了。
“小蠻,我離你越來越近了,可是我怎么覺得是那么遠,遠到我這一輩子都夠不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