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徵羽站在陽臺上看著對面的門,對面陽臺的門緊閉,窗戶上有著厚厚的水汽。
白圣站在門內透過一指寬的沒有水汽的空隙看著對面的鹿徵羽。
“你這分明是偷窺人家!”韓耀一說,“還有臉說徵羽偷窺你!”
“我這是光明正大地看!”白圣說。
韓耀一二話不說拉開門,把白圣扔了出去。
“喂,耀一,你給我開門!”白圣敲著門說。
“開個屁,你在外面好好呆著!”韓耀一說。
“丫的!”白圣回頭看見鹿徵羽像看猴子一樣看著他。
“喲,出來了!”鹿徵羽笑著說道。
“啊!出來鍛煉!”白圣裝模作樣的做了幾下擴胸運動。
“被耀一哥趕出來的!”鹿徵羽說,“我耳朵不聾!”
“誒,我有個問題!”白圣問道。
“說!”鹿徵羽說。
“我看起來真的像小受么?”白圣很認真的問道。
“不像,我隨口說的!”鹿徵羽說。
“你丫,隨口說的!”白圣吼道。
“你吼什么?”鹿徵羽堵住自己的耳朵說道。
“我吼?”白圣說。
“是啊,不過這么說來,你好像真的是彎的!”鹿徵羽笑著說。
“你丫的,老子不是同性戀!”白圣氣急敗壞地說道。
“那誰知道!”鹿徵羽轉身笑著進屋。
白圣從陽臺上摳出一坨雪,往鹿徵羽的家扔過去,反復了好幾次,也不解氣。
韓耀一站在門內聽著二人的吵鬧聲,阿圣每次看見徵羽都會炸毛,看見其他的女生則會冷言冷語,看來,徵羽不一樣啊。
鹿徵羽在家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彈著吉他,電視上播放著電視劇的主題曲,鹿徵羽就那樣配合著主題曲彈著吉他,百無聊賴。
突然,電話鈴響起,封Boss叫她在Libra集合出去采購物品。
其實,每次采購物品,封Boss都會帶上鹿徵羽,原因……誰也不知。
鹿徵羽二話沒說,穿上衣服就趕去了Libra。
“她又出去了,現在是九點三十五分。”白圣一邊記一邊說。
“你又在那寫什么?”韓耀一走過去拿起筆記看,封皮上赫然寫著“關于一只鹿的觀察日記”。
“還我!”白圣搶過筆記本,走到茶幾那坐下。
“你就不能干點正事,作點詞或者寫個曲子?”韓耀一說。
白圣筆下一頓,用低沉的聲音說:“我的手廢了,你不知道嗎?”
韓耀一看著白圣,眼神流露出同情的意味,沒再多說什么。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白圣說。
當鹿徵羽趕到Libra的時候,封Boss和阿肯已經在那等著她了。
看到她后,封Boss說:“走,出發買酒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酒鬼!”鹿徵羽笑著說。
“老子14歲就是酒鬼!”封Boss大言不慚地說道。
“Boss,徵羽,咱們趕緊去吧!”阿肯催促道。
“好!”鹿徵羽說。
三人在酒商店逛了又逛,手上提滿了大包小包。
“小情人?”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鹿徵羽三人回頭,是秦安。
“安姐!”鹿徵羽叫道。
秦安走過去說:“買了這么多東西,需要幫忙么?”
封Boss說:“我去前面看看!”
“我也陪Boss去那邊看看,你們慢聊!”阿肯跟上封Boss。
見封Boss走開,秦安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來,轉而又笑著說:“每次他來購物都會帶上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爸爸帶著女兒一樣!”
“安姐,啥爸爸帶女兒,我就是來蹭吃的,每次出來采購封Boss都會請客的!”鹿徵羽如實說道。
“行了,小情人,你去找封Boss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秦安說。
待秦安走后,封Boss站在前面喊道:“徵羽,快來,買完盤子就去吃飯。”
鹿徵羽回頭說:“Boss啊,你怎么先走了?”
“沒什么!”封Boss說。
“真的?”鹿徵羽說,“感覺你好像很討厭安姐的樣子。”
“沒有。”封Boss說。
“奇怪的兩個人!”鹿徵羽說。
中午吃飯的時候,鹿徵羽的食量讓阿肯驚呆了,封Boss倒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坐在那里。
“我說,每次見你都是一副幾天沒吃的樣子,怎么,早餐沒吃?”封Boss問道。
“我早上剛吃過!”鹿徵羽說。
“沒想到徵羽這么瘦,這么能吃!”阿肯還是那副驚呆了的樣子。
“我媽說能吃是福……”鹿徵羽說著,突然一頓,然后低下頭,像是說錯了什么,但眼神卻是哀傷的。
封Boss看了看徵羽,似乎是知道什么,立刻說道:“你以后少吃點,女人一變胖就沒人要了。”
“是是是,Boss教訓得是。”鹿徵羽說,“可我根本就停不下來!”
阿肯悄悄用口型問“怎么了”。
封Boss示意他不要多問。
三人午飯過后回到Libra整理采購的物品。
整理過后,阿肯說:“來,徵羽,你上次不是特別喜歡藍色湖泊那款雞尾酒嘛,我教你調!”
“真的嗎,太好了!”鹿徵羽高興地說道。
“別浪費!”封Boss說。
“知道!”鹿徵羽說。
“徵羽,先倒藍香橙酒一盎司,然后再倒七喜汽水注滿……”阿肯指導著。
在阿肯的指導下,鹿徵羽像模像樣地調制起來。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你們來這么早!”封Boss說。
“因為沒事,我們就提早來練習練習。”韓耀一說。
林盛然湊到鹿徵羽的身邊說:“哇,徵羽,你會調酒?”
白圣一臉鄙視地看著林盛然,真會拍馬屁。
“我不會,阿肯教我的!”鹿徵羽說,“這個顏色我很喜歡,清澈透明,看起來很干凈的樣子。”
“能調出來你已經很厲害了。”林盛然夸贊道。
“喝到肚子里還不都一樣!”白圣站在那邊說。
“你就是一個不懂情調的木頭!”鹿徵羽對著白圣說道。
“我是木頭,你是什么,牙簽?”白圣說。
“徵羽!”林盛然站在那邊叫道。
“不和你一般見識!”鹿徵羽說,“盛然哥,什么事?”
“這是你調的,喝喝看!”林盛然提議道。
“Boss,你來嘗嘗?”鹿徵羽說。
封Boss走過去不客氣地一飲而盡,說:“挺好的,跟飲料似的。”
鹿徵羽看了看時間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你留下來畫告示牌!”封Boss給她委派任務。
“給錢!”鹿徵羽伸手道。
“給你!”封Boss拍了一下鹿徵羽的手掌走掉。
“Boss,你個大騙子!”鹿徵羽生氣地說道。
然后,坐在椅子上氣乎乎地畫著告示牌。
“你很缺錢么?”林盛然問道。
“我自己一個人生活啊,哪里都需要錢!”鹿徵羽邊畫邊說。
林盛然看著她,微笑,眼神突然間變得柔情似水。
“你看又湊過去了,那只鹿是磁鐵么?”白圣說道,語氣里有一絲醋意未察覺。
“我看你也是!”韓耀一說。
“是什么?”白圣問。
“鐵!”韓耀一說。
“我只不過是在完善關于一只鹿的觀察日記!”白圣說得冠冕堂皇。
韓耀一看著他,臉上似乎寫著“是么”二字。
“嘖嘖嘖,都笑成那樣了。”白圣一臉嫌棄地說道。
“盛然,過來練習!”韓耀一喊道。
“好。”林盛然說,“我去練習了。”
鹿徵羽點點頭。
晚上八點,酒吧準時開門營業,鹿徵羽沒有回家而是坐在吧臺前看著ME樂隊表演。
這么看來還是林盛然更像一些,因為記憶中的少年的樣子就是這樣很陽光的樣子。
鹿徵羽認真地看著臺上表演的二人。
突然,背后有一只手拍了她一下。
鹿徵羽回頭,是秦安。
而臺上,正在表演的韓耀一因為看到了秦安而錯漏了一個鼓點。
白圣瞟了一眼韓耀一,皺了一下眉頭。
而當事人卻沒有察覺。
“嗯?耀一哥漏了一拍。”鹿徵羽說道。
“不愧是學音樂的,漏了一拍都聽得出來,像我這種外行并沒覺得什么不妥。”秦安說。
“學音樂?都過去了,自從退學以后,我就沒有再碰過小提琴,那些曾經籠罩在我身上的光環,也已經有人替代了。”鹿徵羽目視前方說道。
“畢竟你還是有天賦的!”秦安說。
“天賦?呵,我對音樂根本就沒有什么天賦可言,你如果像我十年如一日地練習,你也會有天賦的,其實,換句話說,從小到大我除了音樂什么也沒學。”鹿徵羽說。
“別這么說,Boss還曾說過你畫畫很好!”秦安說。
鹿徵羽無力地笑著,說:“其實,自從離家,我便成了一無是處的人了。只是在偶爾的時候還會想要回家看看。”
秦安看著鹿徵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安姐,我……想回家看看!”鹿徵羽輕輕地說道。
秦安說:“你若想做,就隨了自己的心去做就好。”
凌晨兩點,鹿徵羽和白圣、韓耀一一起出了Libra。
突然,鹿徵羽停下腳步,說:“你們先走吧!”
“怎么?”白圣問道。
“別又把我當成跟蹤狂了。”鹿徵羽說。
“別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白圣說。
鹿徵羽沒說話,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白圣與韓耀一對視后,立刻跑過去拉住鹿徵羽,說:“你去哪,女孩過了十二點就不要閑逛,乖乖回家!”
“現在已經兩點了,你管得太寬了!”鹿徵羽輕聲說道。
“是,所以你更要回家!”白圣拉著她往家走。
鹿徵羽也掙脫不了他,只好任由他拉著。
一路上,鹿徵羽似有心事安靜至極,白圣也察覺到她似乎有心事沒有要和她斗嘴,三人一路上沉默地走著。
“到了,你可以回去了!”鹿徵羽說。
“上樓!”白圣用命令地口吻說。
鹿徵羽愣愣地看了看白圣。
“喂,需要我抱你上去么?”白圣問道。
鹿徵羽搖搖頭。
“那就快上去!”白圣突然柔聲道。
鹿徵羽立刻跑進樓里。
“你對她還挺上心的!”韓耀一說。
白圣看著一層一層的樓道燈亮起,說:“耀一,你說一個女孩自己生活會不會累?”
“我們都這樣,何況她!”韓耀一說。
“我很好奇,她有著怎樣的遭遇!”白圣說,“你知道嗎,第一天看見她時,就感覺這個女孩心事重重的。”
“別探究了,太冷了,回家吧!”韓耀一說。
“我說,今天你漏拍,我還沒和你算賬呢!”白圣說。
“風太大了,聽不見!”韓耀一裝傻地說道。
白圣眼疾手快地抓住韓耀一說:“說!”
韓耀一低下頭小聲說:“我好像喜歡上秦安!”
白圣拍了一下韓耀一說:“你丫的有沒有良心,你有女朋友!”
韓耀一吃驚地說道:“說這么小聲你也能聽見!”
白圣說:“趕快打消你的念頭,快開門,冷死了!”
韓耀一看了看白圣,真的能打消么?
鹿徵羽回到家,燈也不開,坐在沙發上,今天的白圣真的和不一樣,可是沒有去家那邊看看,明天,還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