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嗎?”林寒目光清冷。“如果想知道的話,今晚到這里來找我。我想你一定有興趣知道的,比如你外婆留給你的遺物……”
千涵愕然,抬頭迎上他那雙清冷的眸子。“你……”他怎么知道我把外婆留下的那串項鏈丟了?
還沒等千涵問完,那個人已經起身,準備離開。“等等。”千涵起身伸手攔住了那人離開的腳步,“既然都不想再見,又何必再糾纏不清呢?既然你知道項鏈的下落,那么,請你還給我。”
“蘇小姐,你是小孩子嗎?難道不知道這天下沒有便宜的午餐嗎?想要得到什么,必須先付出什么。這個簡單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吧?”
千涵默然,她忘了這個人最善于的就是冷靜,冷靜的處理事情是他的本能。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撈不上半點好處。
“想好了嗎?蘇小姐,你打算用什么代價來換取?”此時的林寒鋒芒畢露,咄咄逼人。
“這……”千涵怔住,良久才回答:“項鏈,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么要用代價來換?”
“你的嗎?那么,這個你怎么解釋?”林寒從褲兜里摸出什么東西,握在手心里,將手向前一伸,攤開手心,對著千涵質問:“如果鄙人沒有看錯的話,這是我吧?蘇小姐留著我的照片是何用意?”
什么用意?呵呵,難道告訴你我笨,笨得五年還沒忘記你?抱著你的照片過日子?千涵嘲諷地笑笑:“什么用意,只不過一張故人的照片而已。不過現在想想,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所以扔了。”
“阿涵,你確定是扔了嗎?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做的事哦。你扔照片干嘛連你外婆臨走時留給你的項鏈也扔了呢?”林寒從兜里拿出千涵遺落的那串項鏈,在千涵面前晃了晃。“這個,也是你要扔了的東西嗎?”
“給我!”千涵見到項鏈,伸手就去搶。奈何林寒早料到了,虛晃了下就放進口袋里。“阿涵,我不是才告訴了你,想要得到什么先付出什么嗎?”
“林寒,給我!你憑什么拿著我的項鏈來威脅我?你以為你誰啊?不過是我蘇千涵不要的男人而已!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傻乎乎地追著你不放嗎?既然相見兩厭,何必呢?你把項鏈還給我,從此我們相同陌路。”
千涵說的很決絕,正如文茵所希望的那樣,不給他們的以后留下半點的希望。也是,何必抱著回憶念念不忘呢?
“既然這樣,蘇小姐,拿去吧。就當是是林某人送你的吧”林寒摸出項鏈拿給千涵,只是那張照片,未曾一同上交。
千涵沒想到會這么容易得到,在林寒轉來轉去的稱呼中,千涵已是不解。一會兒叫的還像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一會兒像是個陌生人一般。一會兒要自己付出,一會兒又主動拿給自己。這人,是精神病嗎?
看著那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千涵忽然間就癱坐在椅子上,后背竟在這大清早的寒冬臘月中濕透,冷汗淋漓。緩了好久,千涵總是緩了過來。自己還真是賤啊。一個故人而已,都能把自己逼得冷汗直流,越發沒出息了。千涵暗自嘲笑自己。
天氣如此好,反正又沒事兒,不如回酒店睡個好覺吧。這么多天都沒好好睡過覺,就在今天補回來吧。連日以來的疲倦讓千涵倒頭就睡,一夜好夢,不,可能算不上好夢,是噩夢才對。
“林寒,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只是倦了而已。”
“倦了而已?呵呵,那好吧,我退出。我祝你幸福,但不會祝你們幸福。再見。”
醒來時,千涵摸出手機一看,已是七點。順便看到文茵發來的信息,“千涵公主,快起床了,我先去伯母家咯。等你哦。”一如文茵向來的風格,豪爽而又簡潔。千涵翻身起床,忽地覺得枕頭有些濕潤,一片冷意,像是眼淚。搞笑啊,自己還會哭,夢中自己連那人的臉都記不清了。只是帶來的痛,依然清晰可見。
千涵沒有坐出租車回家,因為公交是比出租車更能讓她體驗這座城市的風光,沿路千涵看見了很多似曾相識的風景,可又不能和記憶里的景象完全重疊。五年,連這座城市都開始變化,變得讓她有些陌生,何況是人呢。
也許僅僅是,僅僅是那人閑來無事的差遣罷了。自己又何必去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回來的也不過是文茵和沈逸而已,他們又怎會給他提起?也許是巧合而已,千涵向來對自己解釋不通的事,都習慣性的安慰自己那是巧合。
不管出于那種心思,千涵終是到了。情愿的,不情愿的,終究還是回家了。房子還是那棟房子,連房前的桂花樹也不曾變過,臘梅花盛開,陣陣清香撲鼻。千涵卻不敢敲門,伸手,舉起又放下,重復幾遍,終究沒敢敲門。
要不走吧,也許,現在不是時候呢?門忽地開了,在千涵決定要不要離開時。面前的女人已有幾縷白發,不像她離開時還是個美貌的少婦,連身材也臃腫了些。更別說臉上的皺紋有多了幾許。迎面相對,竟是無言。
“媽……”千涵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想要撲進媽媽的懷抱,卻還是不敢,她怕,怕未知的恐懼。幾年的不曾聯系,讓母女間的隔閡不斷的加深,雙手不知所措,是整個人都不知所措。
“回來了……”面前的女人想要做出一副平淡的表情,卻還是沒忍住眼里的淚水,“你個死女娃子,當初讓您滾,你就滾。現在還知道滾回來啊。你個不孝女,這些年也不打電話回來……”母親絮絮叨叨的話語讓千涵找回曾經的熟悉感。
“怎么,在外面待久了,連家門都不屑進了嗎?”屋里傳來父親的聲音,沙啞而又粗狂。千涵遲疑,不知如何是好。
“回來就好,進來吃飯吧。”還是母親打破了這種僵局,拉著千涵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