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傾天下
- 重生之庶女成凰
- 金陵羽
- 2974字
- 2020-10-12 23:58:45
看慕落柔又要發(fā)作起來,大夫人趕忙柔聲打斷她,“好好好,娘親不說她了就是,落柔啊,你與太子殿下近來相處得如何?”
慕落柔想起在自己面前有些傻里傻氣,卻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太子元軒不免失聲笑了出來,“太子哥哥可喜歡我了,無論我說什么,要什么,他都照做,柔兒可開心了”。
“恩。”大夫人聽了甚是滿意地點點頭,眼里躍起幾分興奮,“待日后太子繼位,這天下就是太子的,也是落柔你的了”。
“可是娘親,太子哥哥真的可以繼承皇位嗎?”近來傳言四起,連慕落柔都略知一二。
“太子乃是我的姐姐孝陵皇后所出,是嫡長子。嫡長子繼位是順應(yīng)天命,自古如此,加上有你爹爹全力支持太子,太子日后定是可以繼承大統(tǒng)的”。
“有娘親這番話柔兒就安心了。”慕落柔微微頜首似是安然,這天下,也是我的嗎?只是我稀罕的不是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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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熹微亮,空氣絲絲清冷,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破曉的晨光直直瀉下,籠罩住整片紫竹林。
一抹青色身影立于林中,華袍熠熠如雪月光華,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此人正是獨孤絕。身旁,呼韓邪正距他兩步之遙。
“王上,昨夜抓住兩個鬼鬼祟祟的細(xì)作,估計是慕承天派來監(jiān)視王上的人,該如何處置?”
“不必留活口。”
“是,屬下待會就去辦。此次來中原,慕承天明里暗里一直拉攏王上去支持太子元軒,大將軍方震業(yè)卻對此無動于衷,到底該支持太子元軒還是三皇子元忻王上可有決定?”遲疑片刻,呼韓邪詢問地看向獨孤絕。
獨孤絕徐徐轉(zhuǎn)過身來,閉上寒星般的眼眸,聲音清冷如若寒冰,“誰也不支持,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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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雅好奇地打量著這片紫竹林,想不到這驛館里別有洞天,還有這么個好地方。昨個夜里外面隱約有些雜亂聲,她睡得不安穩(wěn),早早就起了床,梳洗一番后決定出來四處溜達(dá)溜達(dá)。
“咳咳咳……”
竹林深處傳來幾聲輕咳,有人在那兒!聽這聲音,怎么覺得有幾分耳熟呢?
慕心雅不由自主沿著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走去,定睛一看,站在那輕咳的人可不就是獨孤絕嗎?!
“獨孤王!”慕心雅遠(yuǎn)遠(yuǎn)對他打了聲招呼,徑自朝他走去,這才注意到一旁還有一個手上拿一朵新摘的野花的中年男子,不過他身上那身暗黑色裘袍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哎,你是誰啊?”慕心雅疑惑地指指中年男子。
“在下呼韓邪。”中年男子朝她點點頭以示敬意。
“哦。”
獨孤絕手握成拳掩著口,面色比之昨天要更顯蒼白,看見她虛弱地扯起一抹微笑,“慕姑娘,你起來了。”
慕心雅這才注意到獨孤絕的病態(tài),心里不由一緊。傳說中驍勇善戰(zhàn)的獨孤王,其實是個身體虛弱的病秧子。
唉,都怪傳聞,把好好的一個善良溫和的美男子妖魔化了。
“獨孤王,您也這么好雅興,大清早的來賞景啊。”慕心雅收回那些小思緒,對著他甜甜一笑。
獨孤絕淺淺一笑表示默認(rèn),身旁手拿著野花的呼韓邪黑臉抽了抽。王上為何如此寵這個遭慕承天厭惡的女兒,遠(yuǎn)遠(yuǎn)見她來了還要他裝作來這里賞景,誰會大清早的沒事干跑來這里賞景。
當(dāng)然,除了慕心雅。
獨孤絕仔細(xì)看看她,柔聲問道:“慕姑娘身體可有好些?”
“恩,我好多了。”今早醒來身體爽快得很,燒已經(jīng)退了,臉上的巴掌印雖然還在,但上了藥后明顯淡了很多,不細(xì)瞧是看不見的。
慕心雅望望獨孤絕沒有血色的臉,又看看他身上單薄的衣裳,忽地想起了什么,然后伸出小手覆上獨孤絕垂在身側(cè)的手。
還是和昨天一樣好冰好涼,慕心雅皺皺眉。
溫?zé)岬挠|感傳到獨孤絕沒有溫度的身子上,他明顯滯了一下,眼眸里劃過一道寒光。驀地從她手里抽出手,背過身去,臉色暗了又暗。
“慕姑娘,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慕心雅愣了愣,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點點頭答了句,“好。”獨孤絕立即邁步離開,呼韓邪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個小姑娘,竟敢主動碰獨孤王的手也就罷了,可王上竟也沒要她的命,不解地?fù)u搖頭隨即快速跟上獨孤絕。
慕心雅若有所失地望著獨孤絕青色的身影離她遠(yuǎn)去,他好像很反感自己碰到他。唉,想來也不怪他,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這般不矜持,估摸著是把他嚇著了吧。接著在這美麗的紫竹林里轉(zhuǎn)了一圈,她就又順著回路回去了。
午睡起后,慕心雅端坐在銅鏡前,三千青絲用一條發(fā)帶束起,留一縷垂在胸前,不飾羅翠,配上身上華麗的淡紫色紗裙,整個人平添一股靈秀之氣,宛如不食人間煙火。
“慕姑娘,王上請您過去。”一個侍女進(jìn)來恭敬地對她行了個禮,垂首說道。
獨孤絕要見她,莫不是為了今早之事要對她下逐客令吧?想到這慕心雅心抖了抖,也不敢耽誤趕忙起身隨那侍女去了。
兩人穿過一條林蔭徑在一處停下,門外站著今早跟在獨孤絕身后的那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個手捧托盤的侍女。
呼韓邪隱隱有些怒氣,瞪著那個侍女,“王上還是不肯服藥?”侍女唯唯諾諾地垂下頭, “是,王上還是不肯服……”
對一個小侍女而已至于要這么兇嗎?沒瞧見人家都嚇得渾身哆嗦了嗎?慕心雅不滿地瞥瞥嘴。
不過,獨孤絕都這么大的一個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孩似的不肯服藥?這樣下去可不行,他身體都虛弱成那個樣子了。
二話不說,慕心雅上前就把那盛著湯藥的碗端了過來。
“慕姑娘,你這是干什么?”呼韓邪驚訝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慕心雅,盯著她手里的藥碗,沉聲問道。
慕心雅瞥了他一眼,拍拍胸脯道:“這事兒交給我吧,我去勸獨孤王服藥。”
看慕心雅這信心滿滿的樣子,呼韓邪眼神一動,興許這小姑娘還真有法子讓王上服藥。
見呼韓邪沒有異議,慕心雅很是高興,又轉(zhuǎn)身對那侍女揮揮手道:“你去拿些蜜餞來。”
蜜餞?她這是把他們高高在上的王上當(dāng)成小孩了?呼韓邪和那侍女臉都黑了黑。
轉(zhuǎn)身輕輕敲了敲門,慕心雅推門踏了進(jìn)去。
屋內(nèi)充斥著淡淡的檀木香,鏤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點點細(xì)碎的陽光,屋角處放著一方古琴。獨孤絕一手執(zhí)著竹筒,一手捏著白玉酒杯,抬首看見她進(jìn)來了,朝她輕柔一笑,眼神如琉璃般清澈見底。
“慕姑娘,你來了。”
慕心雅恍惚了一下,這和昨日她第一眼看見他的感覺那么相似。看來自己對他那張妖孽的臉還真是毫無招架之力,而且,他好像也不記得今早之事了。
將手里端的藥碗放下,獨孤絕只淡淡掃了一眼,并沒多說什么。慕心雅不由看向那方古琴,娘親自小教她彈琴,她也癡迷得很。
獨孤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眼波流轉(zhuǎn),“慕姑娘喜歡彈琴嗎?”
慕心雅收回目光,眨眨眼睛,“恩,我自幼就開始彈琴了。”
獨孤絕微微瞇了瞇眼,將手中的竹筒放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慕姑娘,可否愿意為我彈一曲?”
“你要我為你彈琴?!”
“慕姑娘不愿意嗎?”獨孤絕的聲音透露出幾分淡淡的失落。
“不不不,我當(dāng)然愿意!”慕心雅趕忙小雞啄米似地點頭,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她雙手撐在桌子上,滿懷期待地看著獨孤絕,“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
“慕姑娘但說無妨。”
看到獨孤絕溫暖的笑容,慕心雅心里大喜,戳戳腦袋想了會,俏皮地道:“第一,以后不可再叫我慕姑娘,喚我心雅就好!”緊接著又伸手指指她方才放在桌上的藥,壞壞笑開,“第二,待我彈完后,獨孤王得把這藥喝了。”
獨孤絕顯然沒想到她的條件會是這個,眼里劃過一絲驚訝,半晌朝她點點頭。
見他答應(yīng)了,慕心雅趕忙樂呵呵地跑到古琴旁坐下。玉指輕揚,纖細(xì)白皙,撫上琴面,凝氣靜神,一曲高山流水,潺潺瀉出。
好美的琴音。
獨孤絕直直望著那抹淡紫色身影,目光定格在被發(fā)帶束起的墨色長發(fā),方才清澈的眼底瞬間深如寒潭。
像是過了很久,又像是只是一小會,只聽“錚”的一聲,慕心雅放下?lián)嵩谇倜嫔系乃厥帧<泵D(zhuǎn)過身端起那碗藥碗來,小臉卻當(dāng)即皺成一團。
獨孤絕回過神來,又恢復(fù)那副溫雅的神色,“慕姑娘,怎么了?”
“它涼了。”慕心雅喪氣地指指碗里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