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打你你難道不會跑嗎?”
“我,我跑不掉!嗚嗚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快哭成小花貓了!”月白衣男子擰著眉毛伸手拍拍她的背,一臉勉強地哄著她。
嗚嗚嗚,虧她剛剛還覺得他溫暖,想不到他也是一樣可惡。
哭了一會覺得累了,慕心雅停下了哭泣,抽抽鼻子用手一抹,仰起滿是淚痕和傷痕的小臉看向他。
“你從相府里偷去的寶貝很值錢嗎?”
穿得那么好,都從一個小毛賊搖身一變成個翩翩貴公子了,這身衣服的料子值不少錢吧,想到這她下意識地伸手摸摸他衣服。
“你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月白衣男子抱緊她,皺了皺眉責問道。
這個聲音,真的是他!是那個小賊!
他的懷抱好溫暖,慕心雅忍不住緊緊挨著他,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懷里哭泣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男子身體明顯一滯,但很快松緩下來。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兇啊,我也不想被人打的。”慕心雅哭得更兇了。
“別人打你你難道不會跑嗎?”
“我,我跑不掉!嗚嗚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快哭成小花貓了!”月白衣男子擰著眉毛伸手拍拍她的背,一臉勉強地哄著她。
嗚嗚嗚,虧她剛剛還覺得他溫暖,想不到他也是一樣可惡。
哭了一會覺得累了,慕心雅停下了哭泣,抽抽鼻子用手一抹,仰起滿是淚痕和傷痕的小臉看向他。
“你從相府里偷去的寶貝很值錢嗎?”
穿得那么好,都從一個小毛賊搖身一變成個翩翩貴公子了,這身衣服的料子值不少錢吧,想到這她下意識地伸手摸摸他衣服。
“喂喂喂!快把你的臟手拿開!”月白衣男子嫌棄地一把拉開她不規矩的臟兮兮的小手,在看到她在他衣服上留下的鼻涕印額上爬滿黑線。
慕心雅趕忙低頭認錯,“對不起哦。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方云廷。”月白衣男子頓了頓道。
方云廷……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他忽然將她放在地上,把傘塞到她的手里,然后快步走向大雨中,月白色的衣袂在風雨里飛揚。
他怎么走了?難道又要把她扔下?怎么可以這樣……
慕心雅止住的眼淚再次瘋涌,她慌忙想向那抹離她越來越遠的月白色身影爬去,卻眼前一暗,頓時天昏地暗,恍若天地都失了顏色。
半柱香后,一個著煙青色華袍的俊美男子攔腰抱起昏厥在地上的她,低頭凝視懷里人蒼白的小臉。
呼韓邪撐著一把大傘緊跟在他的身邊,“王上,該回去了。”
不遠處,兩手拎滿大包小包的藥材的月白衣男子,定定地看著前方,狹長的眼眸在雨霧里,彌漫起一片氤氳。
甜美的睡夢中,慕心雅感覺一個冰涼的大手覆上她的臉,指腹輕輕地來回撫著紅腫的傷痕,動作輕柔地像是生怕弄碎了珍貴易碎的瓷器。
是娘親嗎?
“娘親,娘親,不要丟下心雅……”
慕心雅想睜開眼,奈何眼皮太重如何也抬不起,她嚶嚶哭泣起來,恍惚地抓住那只放在她臉上的手。
那只手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角晶瑩的淚珠,隨即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飄下,慕心雅再次沉沉睡去。
她這是在哪里?
慕心雅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四周的一切。
云頂檀木做梁,珍珠幕簾,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畫蓮,朵朵呈五彩金蓮。珊瑚長窗的一側立著青銅香爐,佛手柑正燃著,頓時屋內香氣陶陶然。
慕心雅掀開身上的五彩金絲攢花被,想下床去,可整個人在看向自己時瞬間石化。淡紫色繡著金蘭的碧霞羅,下罩綾羅煙紗裙,烏黑的秀發正及腰處,泛著絲綢般的光芒。
這不是她的衣裳,是誰替她換上的?臉上和掌心傳來清清涼涼的感覺,低頭一瞧,已經敷上了藥。
慕心雅開始仔細回想她暈倒前的事情,對了,是那個在相府里偷東西的竊賊。她還記得他好像對她說,他叫方云廷。
是他替她包扎的傷口嗎?真看不出,他還蠻細心的。
獨孤絕站在門外敲了幾聲門,屋內沒有半點反應。皺了皺眉,她還沒醒來嗎?推門進去,落地屏風映出一個黑發長裙的女子,正靜靜地坐在床榻上。
人醒了?
慢步踏過屏風,紫衣女子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娟美靜秀,如白玉般安寧純凈。獨孤絕眸光微動,定身遙望著她,耐心等她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慕心雅抬起頭來,在見到獨孤絕時美麗的臉上浮現幾絲驚訝,就像寧靜的湖面漾起漣漪。
“獨孤絕,你怎么會在這里?”抱著她的人明明是方云廷的才是啊,方云廷跑哪里去了?不會真的又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跑了吧……
獨孤絕不以為意地淺淺一笑,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探了一下她的前額,慕心雅倏地紅了臉。
不過,他的手好冰好涼。
“這里是驛館,你還在發著燒,需要好好歇息。”
她在發燒?慕心雅有些驚訝,不過還是乖乖地回答,“我知道了。”
“那慕姑娘先休息,我不打擾了”,獨孤絕點點頭,作勢要向外走去。
“那個獨孤絕!”在他剛起步的時候,慕心雅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臉紅更甚。
“恩?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臉好像更燙了”,獨孤絕轉過身撫撫她的臉頰,低聲呢喃著,話語里隱隱透出一股擔憂。
慕心雅負罪般地低下了頭,“我,我餓了。”
獨孤絕優雅扯起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半晌從嘴里悶悶吐出一個字,“好。”
長桌一側,獨孤絕一手執著竹筒一邊默然看著面前正吃得一臉開心的慕心雅。
真看不出,瘦瘦小小的她,倒還挺能吃的。
在填飽自己的肚子后,慕心雅這才想起屋里還杵著個人,放下手里的筷子,感激地看向獨孤絕,“我吃好了,謝謝你。”
話說剛才她的吃相,還真是不敢恭維,不過轉念一想,像獨孤絕這樣的大人物,又怎會拘如此小節呢?
“慕姑娘不必客氣。”他淡淡笑著,英俊的側臉在搖曳地燭光下更顯柔和。
這樣溫暖柔美的一個人,慕心雅實在很難將他與傳聞中那個暴戾冷漠的惡魔聯想在一起,何況今天他還出手幫了她。看來,傳聞就是不可信。
獨孤絕悠悠將目光轉向門外,天色就要暗下來了,外面混混沌沌的一片,“慕姑娘,時候不早了,要我派人送你回相府去嗎?”
慕心雅聽到這句話臉色立刻難堪起來,眉目里透出濃濃的憂愁。
“怎么了?”獨孤絕察覺到她面色的異常,關切地又問了一遍。
慕心雅咬咬唇,難過地搖搖頭,“父相和大夫人他把我趕出來了。”
獨孤絕寒星般的眼眸暗了暗。她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樣被慕承天趕出府了,而且,臉上還有那么顯眼的巴掌印。
“臉上的傷,也是他打的?”沉吟一瞬,終是問了出來。
慕心雅默不作聲,半晌微微點頭。
“如果慕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里住下。”
慕心雅吃驚不小,難以置信地指指周圍,“我可以住在這?”
“有何不可?”獨孤絕側著頭面上含笑。
慕心雅心下舒展開來,明媚一笑,用力地點點頭答應下來,“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比那個靠不住的方云廷強太多了。
獨孤絕深深看了她一眼,背過身去,“慕姑娘過獎了。”
丞相府落風閣。
這是慕府二小姐慕落柔的閨閣,坐落在相府后苑的南側。“風”字諧音“鳳”,即落鳳閣,是大夫人在落柔出生那日定下的名字,從中也可窺見大夫人望女成鳳的野心。
落風閣里隔著華麗的水晶珠簾,隱約可以瞧見一個人影。一身緋紅色雪絹裙,剪裁合體,金絲流轉,乃出自京城名家之手。鏤空鳳凰狀的金步搖將烏發綰起,配上水晶流珠發飾,石榴紅的寶玉珠石耳墜,左手腕上是翡翠鐲子,通體墨綠。右手執一方手絹,同樣是金絲的,繡著合歡龍鳳。紅唇粉面,此時正閑閑倚在金玉軟榻之上。
大夫人趙玉陵推開門走進珠簾里,連聲喚著柔兒,榻上之人也起了身。
“娘親,今日娘親怎可那樣對待落柔和心雅姐姐!”慕落柔還在為下午的事生著悶氣,不滿地嘟著小嘴。
大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落柔,有些事你如今尚還不明白,將來娘親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凌夢云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若不趁早鏟除她和她女兒,將來定是個禍患。
慕落柔不以為然地癟癟嘴,轉身坐到榻上,“娘親總是這么說,卻從來不肯把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告訴落柔。”
大夫人走過去,拉起她的小手在她身側坐下,“落柔,你可知道,慕心雅說那獨孤絕想立她為妃。”
“為妃?那這可不是件好事嗎?”她聽說獨孤絕可是叱咤風云的人物。
“這當然不是好事!那獨孤絕可是什么人,若是他要給慕心雅撐腰,那后果實在不堪設想。”
“娘親!你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