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廂房內(nèi),燭光斑駁著貴妃榻上姿勢曖昧的二人。
方才玉清鳳正尋找著月白留下的記號,便瞧見廊前立著的那位玉人。
身處喧囂,卻散發(fā)著不惹纖塵的淡漠,看得玉清鳳不由有些出神。
忽然,那位仙人似是察覺到了自己,探究的目光連同那富有磁性的聲音一同襲來,玉清鳳心下一驚,連忙撒腿跑開。
感到身后的那人追來,她下意識地竄進(jìn)了眼前的廂房,趁房內(nèi)男子未有反應(yīng)前,猛一出手捂住他的嘴。因一時用力太猛,便順勢撲倒了對方,即有了現(xiàn)在這幅場景。
而此時的她,正壓在一紅袍男子身上,雙腿緊夾其下身,小手壓住那半張臉,以免他喊出聲。
未去顧暇身下壓著的是何人,玉清鳳美眸撲閃,左顧右盼地確認(rèn)著房內(nèi)是否還有他人。小腦瓜兩側(cè)的辮子隨之搖擺,垂在男子的臉上癢癢的。
并未有何被人牽制的不適,紅袍男子一派自若,抬起迷人的桃花眼,打量身上這位一闖進(jìn)房就撲倒自己的小丫頭。
只見這女孩白凈的小臉近在咫尺,五官雖還未完全長開,卻在燭光的照耀下映得明艷動人,微喘的清蓮芳香柔柔地噴在臉上,很是沁人。
可打量了半會兒,身上的女孩依舊對自己毫不在意,烈玄無奈又好笑。
想他叱咤江湖多年,哪個女子不是對自己的美貌垂涎三尺,千方百計地想得到自己的青睞。這丫頭倒奇,直接忽略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瞟來一個眼神。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女孩頓時警覺地壓緊覆在自己唇上的小手,輕聲喝到:“噓,別怕!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說罷,視線也隨之掃來。這一眼,玉清鳳不禁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這男人的眼睛也生得太媚了吧!這般想著,便不由地松開捂住他半臉的手,想要一觀其全貌。
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移不開視線了。
身下的男子面如傅粉,美如冠玉,劍眉微挑,攝人魂魄的桃花眼如一汪秋水,引人入勝。因方才的一番動靜,他如墨的發(fā)絲有些紊亂,衣襟下滑,露出精致的玉頸和鎖骨,肌膚在燭光的撲閃下泛著凝脂柔光,讓人饞涎欲滴。
見媚眼男子正含笑打量著自己,玉清鳳不禁小臉微醺,連耳根子都有些火辣辣的。
“那個......外,外面有人在......追殺我!拜托你讓我避一下吧!”
玉清鳳咽了咽口水,自知不是驚艷的時候,強(qiáng)迫自己撇開視線,扯起嘴角尷尬的笑意,吞吞吐吐地撒著謊,而身體則依舊保持著這曖昧的姿勢,深怕男子反抗。
瞧著女孩強(qiáng)裝鎮(zhèn)靜的可愛模樣,烈玄不禁笑出聲來。
“小丫頭,你以為這樣就能制住我了?”
說罷,男子一個猛龍翻身,輕而易舉地將女孩壓在了身下,瞬間掌握主動權(quán)。
“!!”
玉清鳳還未從這剎那間的翻天覆地中反應(yīng)過來,瞪著銅鈴大眼,看著上一秒還被自己制住的男子發(fā)愣。
她自認(rèn)功力不俗,怎得今日隨意撲倒一人就能夠制住自己?
感覺到男子充滿雄性氣息的威壓籠罩自己,玉清鳳好生羞窘,唇瓣微抿,暗自蓄力伺機(jī)反擊。
“小丫頭膽子倒是挺大的,隨便逮著個人就撲到。”男子微瞇眼眸,邪肆的笑容爬上嘴角。
“還是說,你就是知道本公子在這,才故意為之?”
玉清鳳聞言,頓時羞得不敢直視身上的男子。這還是她這么多年來初次與異性如此曖昧,更別提還被說這般言語了!
心中的小鹿躍起,擾亂著玉清鳳的心緒。但又想到外面那人的步步逼近,女孩連忙平緩下心中怪異的悸動,深吸一口氣,低吼一聲:“非禮啊——!!”
烈玄被這一聲非禮給怔住了,蹙眉道。“是你一進(jìn)門就撲到我,怎說我非禮你這沒長熟的小丫頭呢?”
看著身下慌亂羞怯的女孩,視線劃過那晶瑩的唇瓣,烈玄靈光一閃,邪魅一笑。
“不過,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本公子可不能白白扣上這非禮的帽子,”
言罷,烈玄抬起手,大掌輕撫女孩嫩滑的臉龐,玉指覆上她柔軟的雙唇,輕輕揉搓。
“唔......別......”玉清鳳見狀趕緊抿起唇瓣,柳眉蹙起,雙手推搡著男子結(jié)實的胸膛。
這個男子難得生得這好皮相,怎會如此輕浮,偏生自己還敵不過他,玉清鳳此時心下真是急了。
欣賞著女孩的青澀慌亂,烈玄魅眼如絲,輕聲道:“別怕,本公子可是很溫柔的。”
緩緩低首,額頭相抵,烈玄垂下眼簾,似是要親吻那瓣晶瑩。
卻在女孩緊張地閉起雙眼時,男子微涼的薄唇擦過她羞紅的臉頰。
“別......別這樣......”
這般異樣的感覺讓她好生害怕,趕緊求饒。“外面真有人要抓我!求你放過我吧!”
烈玄見女孩不像在說假,有些意猶未盡地抬起頭,依舊沒有松開她。“我替你擋著那人,可好?”
“不,不用了......”玉清鳳似乎都聽到門外愈加接近的腳步聲了,心急如焚。
咽了咽口水,抬眼看向身上的美艷男子,柳眉緊蹙,低喝一聲:“失禮了!”
說時遲那時快,玉清鳳趁男子還未反應(yīng)之際,猛地抬起膝蓋,朝其襠部奮力一頂!
“唔!!”
烈玄怎會料到這嬌羞小貓竟有如此狠勁,冷不防地被擊中要害,頓時劍眉緊皺,悶哼一聲,吃痛地捂住下體倒在了軟榻一側(cè),難以置信地瞪向一臉歉意的女孩。
“抱歉!”見男子倒下,玉清鳳連忙起身,回首附以得逞的壞笑,朝他掄了掄拳頭以作警告,臉上絲毫沒有歉意的神色。
見男子果真動不了了,女孩得意地躍到窗邊,又側(cè)頭朝他辦了個鬼臉,腳尖微提便閃出了窗口,徒留烈玄一人在軟榻上冒著冷汗,瞪向已無人影的窗口。
須臾,烈玄微緩過勁,抬手拂去額頭上的薄汗,輕舒口氣。
剛才幸得自己反應(yīng)及時,躲過了些許力道,不然這后半身的歡愉怕是要難了!
搖搖頭,烈玄坐起身,撫平衣擺的褶皺。
好笑地想著方才那一幕,烈玄側(cè)頭看向窗外,星眸微瞇,這丫頭還當(dāng)自己是洪水猛獸了,當(dāng)真有趣。
正當(dāng)烈玄回味著女孩慌亂的模樣時,房門又被人猛然打開,這回闖進(jìn)來的便是司徒景。
“有何指教嗎?”烈玄似乎并未因他人的闖入而感到不妥,自然地起身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清水,一飲而盡。
“烈公子?”
看到房內(nèi)竟是天下第一公子烈玄,司徒景并未有何驚訝。“可看到一個女孩,扎著兩個細(xì)麻花?”
適才自己聽到一聲叫喚從這房中傳出,現(xiàn)在卻尋不見人影,難不成,那女孩躲在這?
“奇了,向來不問世事的景仙公子竟會在意一個女子?”烈玄挑眉看向司徒景。
“方才有人故意縱火,借機(jī)偷走了家兄的寶物。”司徒景沒有理會烈玄的調(diào)侃,視線快速地在房內(nèi)掃過,停留在窗邊一道山水屏風(fēng)上。
“那女孩就是縱火者,望烈公子不要包庇犯人。”
烈玄也注意到了司徒景的視線,抬步擋在了他跟前,揚起下顎,唇角噙著俊邪的淺笑。
“我是沒看到什么女子,倒是看到有位仙人闖了進(jìn)來,你說那仙人是不是也該抓起來?”
說著,烈玄又上前一步,與司徒景四目相對。
司徒景并未多言,倏地拂袖揮出一道氣線打向山水屏風(fēng),見烈玄無所謂的站在原地并未出手阻攔,心生疑惑。
“嘩啦——!”
屏風(fēng)應(yīng)聲倒下,可卻未顯出誰的身影,司徒景看了一眼身邊仿佛不知狀況的烈玄,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待司徒景走出廂房,烈玄又坐回軟榻上,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望向窗外。
摸著榻上的余溫,不由地又想起適才女孩慌亂嬌羞的模樣,桃花眼眸不禁彎起一道漂亮的月牙弧。
············
另一邊,夜幕下的京城漸漸沉靜,百姓都已熄燈入夢。
汝嫣月白踏著月色,在磚瓦上飛馳,懷里揣著奪來的金華釵。
自與清兒結(jié)伴以來,她便不再只偷名門玉佩,而是隔三差五去盜些價值連城的首飾作為障眼法。
雖說察覺不出清兒有何動機(jī),但到底底細(xì)不清,月白不想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偷盜玉佩的真實目的。防范起見,不得不花些時間去盜這些小玩意。
不過這些金銀首飾倒是為她賺了不少體己,她也樂得其所。
時值九月,天舜的秋夜涼爽沁人,夜風(fēng)拂在臉上很是舒服。月白扯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清艷的臉龐,鳳目上揚,輕輕一笑,煞是好看。
忽然,身側(cè)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打破了深夜的靜謐。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fēng)。”司徒楓眉眼含笑,緩步朝汝嫣月白走來。
“如此絕色,怎能無人欣賞?”